他在挖什么呢?原来,此小竹林里刚刚埋着那恶霸的人头。
咦?诸葛珠儿要人头干仕么?
天知道,古怪的诸葛珠儿总是做一些古怪的事情。
人头很快就被挖出来了,诸葛珠儿闭着眼睛可不敢看,只用金匕首划破了一点皮肉。
将金匕首放在鼻端一闻,诸葛珠儿什么都明白了,这恶霸中的毒和刚才夜行人下的毒可是一模一样的。
聪明的诸葛珠儿,很快就理出一条头绪来。
两次下的毒都是一样,说明聂沧澜和毒药的拥有者关系极大,或者就是同一个人。
那恶霸保镖众多,在三天之中,聂沧澜是下不了手的,他一定是靠人相助。
那么,别人助他杀人,只是为了聂沧澜可以当温正豪的徒弟吗?
看来答案不会这么简单的。
这一次暗害自己的一定是聂沧澜,他若是正派人物,从哪里来的这种剧毒?
他投入温正豪门下,又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这几点都是谜,但诸葛珠儿却很兴奋,因为他终于证明了一点--聂沧澜不是好东西。
有了这种证明,他就可以放手和聂沧澜斗了,这可比以前的游戏好玩多了。
又惊险又刺激,恐怕连大哥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呢?
下面,该是找寻投毒者了,诸葛珠儿见手中丝线不再动,说明夜行人已到了地头了。
这也说明,夜行人就在这个院子里,哇,这个发现太令人兴奋了,住在院子里的坏人除了聂沧澜还有谁?
诸葛珠儿顺着丝线找去,很快就找到了银钩,银钩竟挂在一棵树上,树上还钉着一张纸,晃亮火摺子一看,纸上分明写着:“小小诡计,岂奈我何!”
若是平时,诸葛珠儿见到这些话一定生气得要命,这一次,他却没有生气。
游戏刚刚开始,马上就结束岂不就不好玩了,好吃的东西要慢慢地吃,好玩的东西要慢慢地玩啊!
如果聂沧澜太笨,一下子就会露出马脚,那诸葛珠儿岂不又要重新找乐子了。
唉,不知深浅的诸葛珠儿,竟把江湖风险当作儿戏,这恐怕太危险了吧!
站在树枝前发了一会儿呆,诸葛珠儿准备再回去睡觉,这件事可不能让温正豪知道,诸葛珠儿想用自己的能力来揭穿聂沧澜的面目,探出聂沧澜的秘密来。
此时,月挂林梢,院中一片静谧,诸葛珠儿打了一个呵欠,同自己的房中走去。
睡在床上,因兴奋过后而带来的疲劳很快就让他沉沉睡去,他知道夜行人不会再来,因为夜行人想必已知道,诸葛珠儿虽是个孩子,却很难对付。
第二天清晨,诸葛珠儿一醒过来,就看到温正豪站在屋里,慈爱地笑着,诸葛珠儿一骨碌爬起来,甜甜地叫道:“温伯伯早。”
温正豪笑道:“昨夜睡得好不好?住在新地方习惯不习惯?饭菜还吃得下吗?”
诸葛珠儿吐吐舌头,道:“温伯伯,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叫我先回答哪一个才好?”
温正豪被诸葛珠儿调皮的神情逗笑了,道:“真是个鬼精灵,调皮得很。”
诸葛珠儿道:“我还是个小孩子嘛,小孩子若是不调皮,岂非就不可爱了?”
温正豪大笑,幸亏他不了解诸葛珠儿的性格,否则一定以为诸葛珠儿今天很怪。
诸葛珠儿最恨的,就是别人以为他小,如今他自认为小,是不想让温正豪插手管这件事。
两个人正说着话,聂沧澜像个鬼影子一样走了进来,温正豪转头见是他,问道:“沧澜,你有什么事?”
聂沧澜恭声答道:“到厅上找不到师父,知道师父到这里来,徒儿是特地来请安的。”
温正豪挥了挥手,道:“去吧!”
聂沧澜答应了一声,躬身退出,临走时瞟了诸葛珠儿一眼,诸葛珠儿心中不禁一寒。
诸葛珠儿骂了一声自己没胆量。穿衣起来,牵着温正豪的手来到大厅中。
诸葛珠儿勉强吃了几口甜米粥,又玩花样道:“温伯伯,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温正豪笑呵呵地道:“有什么要求啊,是不是叫人陪你出去玩一玩?”
诸葛珠儿惊讶道:“温伯伯,你怎么这么聪明啊!怎么一猜就猜中了呢?”
温正豪微笑不语,小道:“小孩子嘛,除了喜欢玩,还能喜欢什么呢?”
诸葛珠儿道:“温伯伯,长沙很大,又是历史名城,你一定没有空了,叫聂少侠陪我去玩好不好?”
温正豪笑道:“当然可以,我去叫他来。”
“不用啦!”诸葛珠儿早已跑出厅了,远远叫道:“我自己去找他好了。”
望着诸葛珠儿纤弱的背影,温正豪摇头不止,心道:“卫紫衣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弟弟。”
诸葛珠儿跑到后院一看,练武场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哼,聂王八蛋一定干坏事去了,待我找到他,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一处一处找过,都不见人,他认真思考,聂王八蛋假如干坏事,会到什么地方去呢?
书房!
对,书房中有许多重要的东西,聂沧澜假如要偷东西的话,一定是去书房了。
向一个老仆人打听了书房的路径,诸葛珠儿蹑手蹑摄脚地向书房走去。
他的武功不怎么样,轻功可厉害得很,就算以卫紫衣的耳力,十步之外也未必能听到诸葛珠儿的脚步声。
悄悄躲到书房窗下,将手指沾湿,在窗纸上轻轻戳了一个洞,闪动着一双精灵的大眼睛向房中看去。
果不出诸葛珠儿所料,聂沧澜正紧张地在书柜上、书桌里找寻什么,他实在太紧张,连冷汗都流下来了。
书桌是上锁的,聂沧澜却只用一根铁丝就弄开了,看来他的偷术不在方自如之下
屋里人紧张,屋外人更紧张,诸葛珠儿秀气的鼻子已然沁满了细小的汗珠。
诸葛珠儿心道:“真是笨蛋,怎么会这么紧张呢?”这句话可不是骂聂沧澜,而是骂自己。
凝目向屋中看去,聂沧澜找遍了书房的每个角落,看他失望的样子,估计收获不大。
忽地眼前一花,面前失去了聂沧澜的踪影,按着,诸葛珠儿感到一把冷森森的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诸葛珠儿暗叫糟糕,小脑袋正在思考脱身之计,聂沧澜已点了诸葛珠儿的穴道,是哑穴。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到脖子上,又被点了穴道,就是大人也会惊慌失措的,诸葛珠儿却知道,聂沧澜暂时不会杀了自己,因为要杀一刀就行了,何必点穴。
聂沧澜脸色铁青,将诸葛珠儿挟在肋下,几个闪身,已来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他把诸葛珠儿放在床上,又把窗户关上,拉上帘子,屋子里一下暗了起来,只有他手中的刀在闪闪发光。
哑穴虽被点,手脚还能动,诸葛珠儿却知道自己的这一点武功比不上聂沧澜,索性一动也不动。
收起了刀,聂沧澜忽地笑道:“秦小侠,让你受惊了!”
这是什么意思?聂沧澜怎会说这种话?
诸葛珠儿睁着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聂沧澜。
聂沧澜微笑着,他的笑容充满了亲善,一点也没有恶意,他道:“秦小侠,你误会我了。”他伸手解开了诸葛珠儿的穴道。
诸葛珠儿道:“你怎知我误会了你?”
聂沧澜笑道:“在你心中,一定认为我是一个有着不可告人秘密的人。”
诸葛珠儿冷哼道:“你不是歹人,又怎会偷偷摸摸到书房中去?又怎会三番五次来暗算我?”
这些可都是事实,所以诸葛珠儿理直气也壮。
聂沧澜轻叹一声,道:“你毕竟是个孩子,不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有些人虽道貌岸然,却包藏祸心。有些人虽明里穷凶极恶,实际上却有侠义心肠。”
诸葛珠儿不得不承认聂沧澜说得有理,大哥卫紫衣在众人眼里岂非一个凶神,在诸葛珠儿眼中,却是最亲善不过了。
知道聂沧澜此言必有下文,便不再追究聂沧澜小看自己是个孩子的事,于是问道:“你难道不是歹人?”
“我不是。”聂沧澜微笑道:“恰恰相反,我是一个专治歹人的人。”
诸葛珠儿哼了一声,表示极度的不信。
聂沧澜轻轻一笑,复又叹了一口气,忽从怀中摸出一件东西,却是铜制的一个小圆牌,聂沧澜,背后刻着官封的印文。
诸葛珠儿认得这是腰牌,是官府的捕快证明身份之物,见了腰牌,诸葛珠儿不禁道:“原来你是捕捕快!”
“正是。”聂沧澜小心地藏好腰牌,道:“你总该相信我了吧?秦小侠。”
诸葛珠儿心中已有几分相信,但疑问尚多,遂问道:“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又为什么要害我?”
聂沧澜叹了一口气,道:“你且不必着急,待我慢慢告诉你。”
见有故事可听,诸葛珠儿精神一振,从床上坐起,急声道:“说故事吗?我最爱听了。”
聂沧澜笑道:“我说的可不是故事,而是真事,这事其实并不好听,简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