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的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红影一闪,黄衫女子已跃进屋中。
她登时愣住了,屋里空空如也!
另一队黑衣人飞奔而入,为首一人轻声报告道:“堂屋是空的,没有人!”
黄衫女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怎么回事?刚接到传信,说韦略的住在这里,怎么会没有人?难道说又被他察觉了?”
旁边的黑衣人道:“在镇子上查一查吧!”
黄衫女子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两骑马停在了镇外,正是韦缙云和韦瑶。
前面不远处,就是黑衣人的马队。
韦瑶轻声道:“他们肯定是进去了。”
韦缙云点了点头:“妹子,我进去看看,你留在这儿。”
韦瑶道:“为什么?”
韦缙云道:“我们说好的,一切听我安排!。”
韦瑶语塞,半晌才道:“我害怕。”
韦缙云笑了,轻声道:“你把马牵到那边的大树下藏好,我一会儿就出来。”
韦瑶抱怨道:“哼,上次勘查驿站的时候就不让我去,这次又想甩开我!”
韦缙云道:“哎呀,哥哥答应你,下次一定带上你,行了吧。”
韦瑶道:“说话可要算话!”
说着,她很不情愿地牵着马蹑手蹑脚地向大树下跑去。
韦缙云纵身一跃,身体高高拔起,踩着坊门飞进镇去。
在一户人家的屋子里,鬼火般的火折晃进房内,两个黑衣人慢慢走进来,忽然脚下一绊,一个趔趄。
他将火折往地上一照,登时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地上遍布着死尸。
黑衣人轻声道:“怎么都是死人?”
另一人摇摇头。二人穿过堂屋向里面走去。
正房内,两个黑衣人从影壁后转出来。
突然一只手从旁边飞出,“砰”!一个黑衣人没来得及哼一声,沉甸甸地摔倒在地;
另一人的嘴刚张一半,剑已经放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一只手从黑衣人的手里接过火折,正是韦缙云。
他伸手揭下黑衣人的蒙面黑布,竟是一个女子!
黑衣人问:“你是谁?”
韦缙云问:“你们在找什么?‘
黑衣人哼了一声:“你杀了我吧。“
韦缙云摇摇头:“我怎么能杀一个女人呢?再问一遍,你们在找什么?”
黑衣人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韦缙云的手指在黑衣人的肩胛上轻轻一敲,黑衣人登时疼得哼了一声,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
韦缙云的手指又在她的肩胛上敲了一下,黑衣人立刻浑身一松,瘫倒在地。
韦缙云蹲下身:“你们在找什么?”
黑衣人紧咬牙关,韦缙云举起了手。
黑衣人连忙道:“我说,我说。我们在找……”
猛地,她的手飞快地翻上来,掌中多了一柄断喉刀,闪电般刺向韦缙云的咽喉。
韦缙云危急之下不及细想,手腕一翻一抖,“扑”的一声,刀刺进了黑衣人的咽喉。
韦缙云轻轻叹了口气,苦笑道:“何苦来哉呢?这多不体面呀!”
说着,他迅速站起身,奔出正房。
韦缙云飞快地掩进另一个房间,划亮火折,屋中满地死尸。
韦缙云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向前走去。
忽然一具死尸闪电般伸出手来,死死地抓住韦缙云的脚踝。
韦缙云猛吃一惊,又见一点寒星从对面的屏风后袭来,径奔他的咽喉。
好个韦缙云,运起九牛二虎劲,抬起腿,竟将抓住他脚踝的人挑了起来,挡在身前。
“哧”的一声,暗器进了那人的前胸,韦缙云转身起腿,将死尸踢飞出去,直撞对面的屏风。
屏风“哗啦”一声破裂,一个人从后面蹿出来,夺门而逃,忽然寒光一闪,此人被韦缙云的剑钉在了墙上。
又是一个黑衣人。
韦缙云伸手扯下了他的蒙面黑布,又是一个女子!
韦缙云长叹了一声,狠狠一咬牙,转身向外走去,来到狭窄的街道中央。
韦缙云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在下韦缙云,请你们即刻现身,不要无谓的送死!
我数到五,你们最好出来,否则尔等会死的很不体面!”
说着,他右手猛地一振,决云剑发出“铮”的一声。
“一、二、三、四……”
街道旁所有房屋的门打开了,黑衣人们如鬼魅一般飘了出来,将韦缙云团团围住。
韦缙云道:“尔等缴械投降,可免一死!”
黑衣人们慢慢地围上来。
韦缙云长叹一声道:“我呢,从没有杀过女人,可今天夜里……我不希望今夜再有人死去。
请你们相信我,放下武器,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黑衣人们举起手中的刀,韦缙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忽然人影一闪,众黑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条人影飞快地游动着。
“仓啷”之声不绝于耳,黑衣人的刀纷纷落地,人被剑点中,一个个瘫倒在地,呻吟着。
韦缙云道:“好了,我已经说过,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们在找什么?”
“我想,这个问题,她们不必回答你!”
韦缙云猛地转过身,只见街道尽头的坊门下,站着两个人,黄衫女子和韦瑶。
当然,韦瑶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刀。
黄衫女子发出一阵冷笑:“我想,平驱王韦略的侄女、你的妹妹,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韦缙云的声音金石一般刚硬:“那只是你觉得而已!”
黄衫女子一愣:“哦?”
韦瑶也愣住了:“你、你……”
黄衫女子发出一阵阴恻恻的冷笑,手中刀猛地一紧,韦瑶的脖子上登时溢出了鲜血,疼得哭了起来。
黄衫女子望着韦缙云调侃道:“那现在呢?如何啊?”
韦缙云缓缓向前走来:“我一向不喜欢别人嘲弄我!嘲弄我的人,死的都不体面!”
黄衫女子道:“是吗?”
韦缙云点点头,边走边道:“你,必须死!”
黄衫女子的刀又向韦瑶的脖子里面刺了刺:“站住,否则你妹妹必死无疑!”
韦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韦缙云似乎丝毫不为所动:“你最好杀了她,因为,对于我而言,她只不过是个把柄而已。我不喜欢被别人抓住把柄!”
韦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张大了嘴,望着韦缙云。
韦缙云已经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