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赠此次倒也硬气,不再找借口:“非汝之能,乃吾洞中之人,自相残害,以致如此。要杀便杀,只是不服!”
韦韬世也习惯了,又说:“你设计赚孤入无水之地,更以哑泉、灭泉、黑泉、柔泉如此之毒,孤却三军无恙,岂非天意乎?你为何还如此执迷不悟?”
于赠嘛,还是老一套:“本王祖居银山中,有三江之险,重关之固。且放我回去,你若能再擒,吾当子子孙孙,倾心服侍。”
韦韬世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也罢,孤再放你回去,重整兵马,与孤共决胜负;如那时擒住,你再不服,当诛九族!”
依旧是阚棱去松绑,阚棱是一脸嫌弃:“呸,酒囊饭袋,赶紧滚!”
于赠得放,再拜韦韬世而走。
韦韬世又将于馈并丰咩大王皆释其缚,赐酒食压惊。
二人悚惧,不敢正视。韦韬世依旧令鞍马送回。
却说韦韬世释放了于赠等人后,对多锋父子都加封官爵,重赏洞兵,多锋等拜谢离去,于赠等连夜逃回银山。
那银坑洞外有三江:分别是泸水、甘南水和西城水,三路江水汇合后被称为三江。
洞北面有三百多里是广阔平原,物产富饶。
洞西面二百多里富有盐井,洞西南面二百多里,直抵泸水、甘南水。
正南三百里是梁都洞,洞中有山,山上盛产银矿,所以叫做银坑山。
于赠一心要于韦韬世分庭抗礼,便在山上建造宫殿楼台,作为宫廷,自称:三江王。亦是仿照汉人建立太庙,名叫“家鬼”。
一年四季杀牛宰马祭享,叫做“卜鬼”。
每年经常把川蜀唐人杀掉来祭祀。如果有人患病,不允许用药,只是祈祷巫师,名叫“药鬼”。
三江城里没有刑法,只要是犯罪,便立即斩首。
有女子成年后,就在溪中沐浴,男女混合,任其自配,父母也不禁止,叫做“学艺”。
风调雨顺时就种稻谷,如果遇到灾荒年月,就杀蛇为食,煮象为饭。
分封各方国自治,以三江王最高,自下方国之中,最大的首领叫“国主”,往下有“洞主”,下一级的叫做“酋长”,再往下便是“头目”,最低的便是“勇士”。
既然已成一国,自然也要有经济贸易,于赠定为每月初一、十五这两天,都到三江城中以物换物,作为买卖。
这便是蛮族的风俗习惯,可谓是蛮荒之地,不服王化。
于赠已立三江王,自是少不了文武群臣,当然要以自己部族为主,他聚集宗族众人议事。
于赠正襟危坐,众文武齐声拜道:“参见三江王!”
于赠成就感油然而生,即刻说道:“众卿平身。”
接着,于赠说道:“本王屡次受辱于韦韬世,发誓必要报仇,众卿有何高见?”
话音未落,有一人应声说道:“我推荐一人,可破韦贼!”
众人看说话的重黎部女酋长重黎灵之弟,名叫重黎沐;于赠也是对其重用,特敕封洞主,又兼八番部长。
于赠大喜,急问:“爱卿所言何人也?”
重黎沐说道:“我王城往西南乃是施浪诏,施浪诏主施望欠深通法术,乃是我姐与花马女王之师尊。
外出骑象,能够呼风唤雨,常有虎豹豺狼、毒蛇恶蝎跟随。手下有三万神兵,很是英勇。
大王可修书一封并且送上礼物,令我姐亲自前去求援。如果此人答应下来,我等何惧韦韬世与唐军?”
于赠大喜,就派带书信和礼物前往。
若说木鹿会什么神通法术倒不至于,就是单纯的驯兽之术,只不过他比较精通此道罢了。
却说这丰咩受封国主,奉命守把住三江关,作为于赠前方屏障。
韦韬世领兵直到三江关下。
遥望这座城三面临江,一面通旱路,阚棱、王雄诞率岚城卫为先锋,又派遣尉迟恭、裴行俨为主将,三将同领一支军兵在旱路上攻城。
军兵攻到关下时,城上弓弩齐发。
原来这丰咩钻研唐门机弩之道,如今又有于赠支持,所制之弩也算强横。
并且弩箭之上都有剧毒,只要有中箭的,皮肉全烂,毒侵五脏,当即毙命。
尉迟恭等不能取胜,回去报之韦韬世,诉说了毒箭的事。
营中虽有军医,但这些烈毒皆是南疆所出,辨认不及,施救困难。
韦韬世带着舍风、舍吕与五仙教众到来解了大患,回到寨中后便下令军兵退后数里扎下营寨。
蛮兵望见唐军远退,都大笑庆贺,只认为是唐军害怕撤退,因此夜间安心睡觉,也不派人前去打探。
韦韬世军兵撤退后立即闭寨不出,一连五天,没有任何号令。
这天黄昏时分忽然刮起微风。韦韬世传下军令:“每名军兵要准备衣襟一幅,限一更时分点卯,违令者立斩。”
众军将都不知道平驱王意图,便都按照军令准备。
初更时分,韦韬世又传令说:“每名军兵用衣襟包土一包,违令者立斩。”
众军更不知道意图,只是按令准备。
韦韬世又传令说:“诸军兵包土后都在三江城下交割,先到者有赏。”
众军听令后,都包了净土飞奔到城下。
韦韬世命令积土为道,先上城的记功。于是唐兵十余万,加上降兵万余,将所包之土一起扔到城下,一霎时积土成山,接连城上。
一阵战鼓擂动响起,唐军全都上城。
蛮兵急忙放弩时,大半早被拿下,余下的弃城而逃,丰咩大王死在乱军之中,唐军诸将督军分路追赶。
“哈哈哈哈,唐未济这积土屯城之法拙中取巧,当真妙哉!”韦韬世大赞法正道。
韦韬世攻取了三江关后,将所得珍宝全部赏赐给三军,皆大欢喜。
败残蛮兵逃回去见于赠禀报:“丰咩大王战死,三江关以被唐军所占!”
于赠大惊,遂与诸文武商议。
正忧虑之间,又有人报告唐军已经渡江,在三江城前扎下营寨,于赠与众文武皆大惊失色。
忽然屏风后面有一女子大笑而出:“尔等既然身为男子,却如此无能?妾虽然是一妇人,愿意替尔等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