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赠带领残兵败将抱头鼠窜,朝故里越析诏老洞逃去。
韦韬世渡过了泸水后扎下营寨,大赏三军,聚集众将在帐下说:
“于赠二次被擒时,孤有意让他看到各营虚实,就是想让他前来劫营。
这于赠却有些兵略,孤用兵马粮草炫耀,实际上就是要让于赠看出我军破绽,他必定会用火攻。
他又派其弟前来诈降,实作为内应耳。孤三次擒他却不杀,只是想让其心悦诚服。
孤将实情诉于诸公,忘诸公勿辞辛劳,众志成城平定越析诏,也好一劳永逸!”
众将拜伏称赞道:殿下英明神武,智、仁、勇三者足备,纵太公、留侯不能及也。”
韦韬世听这马屁拍的有些过分了,竟把自己比作姜子牙与张良,急忙谦虚说道:
“诸公谬赞!孤岂敢妄言超越先贤?此番擒纵于赠,皆是诸公鼎力相助,方才大成。”
帐下众将听到韦韬世说出此话,便知平驱王不是好大喜功之主,皆大欢喜。
而于赠受了三擒之气,岂能善罢甘休?
愤愤然回到老家坑洞中,立即派心腹人准备送金珠宝贝,前往浪穹诏。
向浪穹诏主罗铎借来神木甲獠足有数十万人,各队人马齐备后,都听候于赠调用。
韦韬世之侄,天罗少监韦煦亲率天罗士深入南地,探听到这消息后,立即来报告韦韬世所知。
韦韬世听后,便笑道:“哈哈哈哈,此正合孤意呐!
孤正想让诸诏诏主聚齐,也好一同收降。来啊,速速擂鼓聚将,升帐军议!”
韦韬世带着阚棱、王雄诞,又引数百骑岚城卫前来探路。
但见前有一河,名曰:洱河,其水势虽慢,但却并无一只船筏。
韦韬世很纳闷,即令岚城卫伐木为筏而渡,但入水皆沉。
阚棱拿起石头扔入河中,石入水面荡起涟漪,阚棱看了看王雄诞说道:“这他娘的邪性了。”
王雄诞没理阚棱,只是对韦韬世道:“大王,莫不是此河中有河伯吗?”
韦韬世笑了笑,言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哪里有什么河伯之说?去,叫舍风兄弟来见。”
“喏。”王雄诞即刻去搬舍风兄弟前来。
少时,舍风兄弟到来。
韦韬世遂问舍风兄弟:“此河有何蹊跷?”
舍风答道:“回殿下,末将虽不知是何缘故,但却知渡河之法。”
韦韬世听后,也放心了,便道:“速速道来。”
舍风兄弟道:“据末将所知,洱河上流有一山,其山多竹,大者数围。可令人伐之,于河上搭起竹桥,以渡军马。”
舍风兄弟哪里知道密度比重这些问题?
韦韬世虽然知道,但也不会去作解释,反正可以过河就是了。
韦韬世点点头道:“嗯,就依此法。阚棱、王雄诞,即刻回大寨调兵。”
二将返回,即调三万人入山,伐竹数十万根,顺水放下,于河面狭处,搭起竹桥,阔十余丈。
而后,三军便渡过了洱河,于河北岸一字型安营下寨,便以河为壕堑,以浮桥为门,垒土为城;
过桥南岸,一字扎下三个大营,以待于赠越析诏兵前来。
不出两日,于赠果然引数越析、浪穹二诏兵马,近乎十万余众,恨怒而来,誓要一举剿灭韦韬世。
将近西洱河,于赠引前部一万神木獠丁,直扣前寨搦战。
韦韬世头带应龙甲,身披苍夔铠,手执败姑苏丈二长矛,端坐火牛车之上。
左右阚棱、王雄诞、裴行俨、尉迟恭、薛仁贵、裴行俭诸将簇拥而出。
各部兵马旌旗漫天,随风招展,刀枪剑戟,寒光粼粼。
韦韬世遥望越析诏王于赠,可是又换了行头。
但见他身穿黑犀皮甲,头顶朱红盔,左手藤牌,右手执斧,座下一头毛色火红的赤毛牛,犄角朝天,好不雄健。
于赠口中大肆辱骂,而后即令手万余神木獠丁,各舞刀牌,往来冲突。
韦韬世见越析诏兵气势如虹,不可力敌,急令三军退回本寨,四面紧闭,不许出战。
越析诏兵皆裸衣赤身,直到寨门前又是叫骂,又是随地屙尿,总之就是各种羞辱。
营中诸将岂能容忍?尽数大怒,皆来禀报韦韬世:“某等情愿出寨决一死战!”
韦韬世自然不许,一一呵退。
诸将再三欲战,韦韬世制止道:“越析诏方之人,不遵王化,今此一来,狂恶斗性正值昌盛,不可迎也;
须避其锋芒,且坚守数日,待其猖獗之气少懈,孤自有妙计破之。”
唐未济也是对众将说道:“诸位将军,今番越析诏厮一鼓作气,锐不可当。
殿下避开其勇力壮盛之气,此乃上上之策也。还望诸位将军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于是,唐军坚守数日不出。
这一日,韦韬世在高阜处探看,窥见越析诏兵已多懈怠,便擂鼓聚将,对众将道:“汝等敢出战否?”
众将皆跃跃欲试,欣然欲战。
韦韬世先唤裴行俨、尉迟恭入帐,向耳畔低言,分付如此这般。
二将应命,受了计策而去。
又唤裴行俭、薛仁贵入帐,交待过后,二将又去准备。
再唤李瑰前来,对其言道:“孤今弃此三寨,退过河北;
本阵一退,御弟便拆浮桥,移于下流,却渡裴、尉迟二位将军兵马过河而接应。”
李瑰欣然受计而去。
接着叫舍羽而来:“孤本阵中军退去,寨中多设灯火。于赠知之,必来追赶,你便断其后路。”
舍羽躬身应诺,退了出去。
韦韬世带阚棱、王雄诞随行而走。众军退去,寨中多设灯火。于赠望见,不敢冲突。
次日平明,于赠引大队越析诏兵径到韦韬世大寨之时,只见三个大寨,皆无人马,于内弃下辎重车足有数百余辆。
于馈疑惑道:“韦韬世弃寨而走,莫非又有奸计不成?”
于赠若有所思道:“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本王料韦韬世弃辎重而去,必因其有紧急之事!
故而才虚张灯火以为疑兵,弃辎重而去也。可速追之,不可错失良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