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传至韦韬世处,韦韬世狂喜不止,毕竟俘虏了左天成父子。
当然,韦韬世不指望说他们会投降,同时,王薄不会因为此二人作出任何妥协。
王薄的野心不言而喻,如今左天成遭擒,一切怕是尽在掌握。
“哈哈,巨野城先不攻了!”韦韬世看了看沙盘,笑道。
尉迟恭一听,皱眉问道:
“王爷,不攻巨野怕是不妥。今当一鼓作气攻下巨野,致使王薄分兵拒之,我等才好与左天然展开决战。”
“不,依孤来看,巨野丢了,那王薄必然会有新的筹谋,既然如此,孤何苦来哉要去面对新的挑战?
倒不如就这么拖着。更何况,孤还有一支奇兵……”
说完,韦韬世看了看海面,想起了伍豋的水师。
韦韬世倒也明白自己跟王薄斗智不是对手,若拿下巨野城,那王薄必定会有新的战略部署。
韦韬世猜不到王薄下一步会如何筹谋,所以他可不愿意再去触霉头,本来敌明我暗,如攻下巨野,战局就恰恰相反。
尉迟恭看了看地形接着说道:“王爷,若此战胜了左天然,那王薄定会据守胶东。
从而控制泰山沿途险要,此中丘陵众多,若左军据险而守,我军则难有用武之地。”
尉迟恭一语中的,众将纷纷紧张起来。
攻城战、骑战、甚至是水战,韦韬世可以说都是来者不拒,甚至可以说要强于王薄。
而王薄的长白山军那可是常年盘踞在深山之内。只要进了山,那便是他们的天下。
韦韬世拍了拍额头,轻叹一声:“唉,山地战暂且放一放,眼下要先击败左天然。”
程咬金看了看左天然布下的营盘,表情颇为严肃,言道:
“左天然固守不出,我军若轻易劫营,怕是要遭重创,并无成效。”
韦韬世在沙盘中抓了一把土,而后任其再缓缓流落沙盘之内,说道:
“是啊!知世郎虽不可小觑,但左天然也非泛泛之辈,这一战着实不易呐!
来来来,诸位将军当各抒己见。”
放下韦韬世这边军议不提,单说罗成、李大亮那边庆功。
擒下左天成父子,取得如此战果,韦韬世早晚会下令犒赏三军的。
接着酒意,罗成突然问韩凉道:“奉诫,若他日碰上用枪之敌,你可有克敌制胜之法?”
这一问,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李大亮刚饮下一口酒,就被这弦外有音呛到了。
不等李奉诫开口,李大亮把酒碗摔在桌案之上,阴阳怪气的说道:“嘿?怎么意思?欺负我李家不会用枪?”
罗成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失语了,明知是误会,但他倨傲的性子彰显无疑。
“哼,你我二人切磋还少吗?你会不会用枪,我一清二楚。”罗成不屑说道。
颜师古多机灵?见势不妙,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可知道,这二位可都是随时能掀桌子的主儿。
李奉诫作为小辈儿,则是尴尬而笑,两边和稀泥,生怕二人借着酒意翻脸。
“嘁,废话少说,咱们手上见真章!听说你抓回来的那厮武艺不俗?”李大亮问罗成道。
他说的“那厮”,正是秦用。
罗成点点头,嗯了一声。
“好好好,你指点他,我指点我儿,咱们帐外分个胜负!”
李大亮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庆功宴上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罗成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赌气,便答应下来。
虽然军营之中这样的行为是不允许的,但是现在却恰到好处,都是驰骋疆场的健儿,以演武助酒兴,倒也妥帖。
阵势拉开之后,便要在大校场之上,挑灯夜战了。
一时间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点燃起来,各营将校纷纷攘攘,兴高采烈的聚集在一起。
校场之上,众人围成一个大圈,中间便是比武的场地了。
双方准备工作紧锣密鼓的进行起来。
李大亮开始传授儿子枪法的经验:
“枪者,无外乎扎、拦、拿而已。
其中最厉害的便是形意之枪,诸如小白脸的罗家枪,唤作‘梅花七蕊’。
可再厉害的枪法,最终也躲不过“中平”二字!
枪扎一条线,平直扎出。快速有力,有‘去如箭’之势。使之防不胜防。
又因枪从中路进攻,要防开对方的兵器必须与杆交叉,不但相对缩短了兵器的长度,而且有利于枪的防守反击。
所谓‘中平枪,枪中王,高低远近都不防,高不拦,低不拿,当中一点难遮架’。
儿啊,你要切记老子说的话……”
二人讨论之时,罗成带着被俘虏的秦用也来到了校场之内。
秦用性子刚直,冷冷说道:“哼,竟然要戏耍于某?痴心妄想!速速给个痛快的!”
“嗯,倒是一条汉子,本都督向你保证,此次比武不论输赢与否,都放你回去,如何?”罗成表情认真的对秦用说道。
秦用听后,惊愕万分,问道:“此话当真?”
“呵呵,你区区一个无名小卒,留不留你无伤大雅!”罗成笑着,将一杆长枪递给了他。
随着秦用的到来,本来喧闹的校场顿时平静了下来。
军营之内演武助兴虽被韦韬世禁止,但若是打了胜仗,韦韬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会再计较。
诚如岚城卫、八风、贪狼等等等这些的精锐之师,演武助兴可谓家常便饭了。
因为比起别的营,这些王牌军打胜仗的机会不胜枚举。
大多时候都是一营主将对阵另一营的主将,而且对阵双方身份、实力都要旗鼓相当。
这样一来,赌盘也比较好建立。
军营之内还能赌博?不错,无论什么样的军营,都是五毒俱全之所在。
军队里面有正气凛然的勇猛之士,自然会有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战场上,你死我活,有时候歹人比好人的命要长久。
正应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
今夜可是真的有场好戏看,对阵双方的身份之悬殊可谓天壤之别。
一个是天节府虎威将军的长公子;一个是俘虏阶下囚,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