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苒回到家族,正要求见老太爷,就看到陶云碧的母亲,陶家大夫人崔紫正挽着陶家大老爷喜滋滋地从老太爷房里出来。
这个崔紫,这些天被她整得狼狈,连带着老太爷也不待见她,现在居然能得到老太爷的赏识?一定有古怪。
“很少见到老太爷传召大伯母,不知今日是为了什么?”陶苒谨慎地向身边的护卫打听。
护卫见是这位得脸的苒小姐问话,当即答道:“云小姐传了个重要消息给老太爷,老太爷高兴,就叫了大夫人过来叙话。”
重要的消息?怕不是原琉璃手里术法的消息。她此去找陶云碧麻烦就是为了找机会接近原琉璃,没想到让陶云碧这个蠢钝如猪的抢了先。
“啊,现在天色晚了,我本来想向爷爷请安,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陶苒蜷在袖子里的拳头咔咔作响,面上却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黯然地独自离开老太爷的居所。
她无父无母,若不是近日被认回来,她是怎么也过不上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的。倘若有一天她没有争到上游,必定没有好下场。
只能去找那个人了。
“苒儿在外面怎么也不进来请安啊…”老太爷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心生怜悯。
身边的侍者应和道“大概是看见了大夫人和大老爷,想起了爹娘吧…”
“也是个可怜丫头,自小无父无母,老大媳妇又不待见她…”
想起这孩子的经历,无论是谁都会同情不已。
“只能指望老太爷,多照拂她几分了。”
“是啊,这丫头现在只有我了…”陶老太爷思踌了一会,“待会将辅助修炼玄元晶送一些给她吧。”
侍者突然一转话头:“老爷这么疼苒小姐,是为什么?”
“陶家当年能成为三大家族,全都是仰赖几百年前的那位陶家外甥女做了圣后,陶家才借着这层关系崛起。这几百年来有多少家族在背地里说我们陶家是靠卖女儿爬上这个位置的…”
陶老太爷拐杖一顿,“苒儿是我们陶家小辈里最有天分的,人也聪慧,若是她能成为支撑我们陶家的强者,那我们陶家就算再次崛起了…”
“陶家这辈的孩子,能力出众的也不在少数。比如大公子二公子…”
“可我总觉得这孩子特殊,她和她爹一样沉稳大气。不像华儿那样狭隘,也不像云儿那样冲动,倒像个男儿。”
想起那个早逝的儿子,陶老太爷就唏嘘不已。
次日。
原琉璃无事,就坐在窗边看她从得意那顺过来的秘籍。向问晴拖着独孤年年在院子里蛙跳练习,只有陶云碧还未起身。
大清早的,这个院子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依旧带着一队整齐划一的人马,依旧是那个仿佛自带庄严背景音乐的气势,君应语带着她的小弟小妹来了。
“师姐好。”
原琉璃放下书,循着规矩问了声好,随后继续埋头书中。
“术法开学那日才拍卖,如果师姐要问这个的话可以回了。”
君应语没动。
“今天我过来是为了通知你们,杂役弟子的分工安排下来了,你们的工作区域在食堂。这是安排表,自己记好。”君应语直接甩给她一张纸条。
“多谢学姐,学姐还有什么指教?”
“不知你究竟师承何人?”
“日后你自会知道,不急于一时。”原琉璃翻了翻书,继续看了下去。
君应语了然,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师父,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修炼,修炼,还是修炼。”原琉璃又翻了一页纸。
“没修炼到阴阳境,不许离开学院半步。”
原琉璃这话很得十里坡剑神的真髓。
向问晴和独孤年年就这么在这一精神的领导下,度过了无聊且充实的一个月。
期间君应语学姐来过两次,把杂役弟子的蓝衣交给她们就走了。
灵修学院开学典礼前一日上午,原琉璃就去了荣锦商会。
此时整个圣域都知道她要在今日卖这控火之法,却没有人知道她是前往荣锦商会的时间。
“原小姐,请随我来。”守门的侍者一见到人就将她引进了密室。
密室装饰得华丽,正中的桌子边已经坐着一个美人,一见她就见到地行礼问了声好。
“原姑娘,在下是主持今夜拍卖会的拍卖师金玉,不知原姑娘这秘法想怎么卖。”
“分两卷,一卷心法,一卷技法,就这么拍卖就行。”原琉璃将两个卷轴摆在桌面上。
“既然姑娘已经心中有数,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知拍卖得来的金钱,要打入到哪个户头?”
“我稍后会新建一个账户,你们打进去就行了。”原琉璃觉得一切都安排好了,正要走,就被金玉拉住了。
“还有什么事?”
“还请原姑娘留步,荣锦商会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有位故人,想见见姑娘。”
原琉璃答应了。
既然荣锦商会对她有事相求,一定不会有什么威胁。而这位自称是她的故人,想来应当有什么目的。
她在这小室里静坐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随着愈发清晰的咳嗽声,一位淡青色衣服的瘦弱公子在搀扶下进了密室。
“在下荣箬,是荣锦商会的少东主。”
他的脸色如死人一般苍白,看得出几乎病入膏肓。听他的咳嗽声,她也能猜测有可能中得什么毒。
“荣少主。”
“你可认得一个叫李长安的姑娘。”
当荣箬报出这个名字时,原琉璃愣了半晌,才想起这是谁的名字。
这位李长安姑娘,好巧不巧,就是她原琉璃本人。
当年她与大哥前来祭拜旧友,这个名字是大哥为他取的假名。
那时李长宁在路上思索了半日,才询问她道:“你暂且跟我属长字辈,取名安字,可好?”
“哪个安?”
“平安喜乐的安,大哥希望你此生安然,无病无灾。”
“好寓意。”
看来这位荣少主是她在那时邂逅过的人了,可她记得,那时候她可没见过这样一位病美人啊。
难不成,这些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