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敢的大殿下第二日身体抱恙,未去上朝。
第三日还是告假未去。
连着两日没见主子的薄涧很是奇怪:“殿下身体何时这般不好了?”
“许是那日夜里饮了些酒,回去路上着凉了。”旁边的一个朝臣猜测道。
“应该吧。”
“莫说这个,二殿下失踪一事还没有消息吗?”
“是啊,我真是第二日才知道秦家竟然做了那般事,后来牵扯出的世家太多,整个朝堂怕是要大洗牌了。”
“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牛人这么有能耐,居然能从固若金汤的大理寺劫人!”
“许是刚好那天夜里太女殿下大婚,那人趁着人员疏散的时候钻了空子。”
“不过我听说呀,除了秦旬父女一死一疯外,剩下的秦家家主被斩首,秦家剩下的人全部流放了。”
“秦家真是太有胆子了,居然敢对陛下下手,那个秦旬就是仗着陛下盛宠,这才敢这么大胆!”
“什么听说啊,陛下今日不是说了嘛?你方才又走神了吧?”
“啊,”走神那人尴尬一笑,换了话题:“不说这些了,一会去缘品轩吧,这几日不仅甜点上新,二楼的菜肴也有新品呢!去品一品?”
“张大人请客麽?请客我就去!”
“行,本大人请你去!走走走,希大厨的红烧肉真的是一绝,我可太惦记了!”
**
**
太女府。
沈渺渺是在第三日上午醒来的。
她面不改色揉了揉自己的腰,低头看去,身上青紫未消,不过她中途醒来时的满地荒唐已经没有了,俊美温驯的罪魁祸首正在窗边执着卷书在看。
“殿下醒了?”见那人呆呆的坐在榻边不言语,美人一下子就有些担心:“可还是难受?”
太女殿下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默了默,道:“看不出来,你这么能折腾。”
黑发青年的脸红了红,眸色潋滟起来,他咬着唇道歉:“我做的过火了些。”
那可不是过火了些,沈渺渺现在想起来自己都心疼自己。
拆出来的那些个东西,什么暖玉啊,某些膏体啊,他是一个也没落下。
而且这男人那晚兴奋极了,她求饶时他一句都不听,直接堵了她的嘴不让她开口。
沈渺渺想到这,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人回以一个无辜又害羞的笑。
……我真的是信了你是朵小白花。
“现在几时了?”沈渺渺忍着身体的不适翻身下床:“上朝已经迟了罢?”
这人未着寸缕就下了床,玉一样白的身子上遍布他粗暴留下来的痕迹,凌伏看得脸烫,这人怎的……
不知羞!
“殿下不用去了,我已经差人告了假,前天夜里累着您了,再歇息一天罢?”凌伏放下书,先一步去耳房将旁的侍从都遣下去,又迅速备好了热水。
“前天?!”太女殿下一愣:“孤睡了两天了?”
“……嗯。”凌伏有强迫症似的走过来将被子铺平,道:“殿下去沐浴罢。”
太女殿下本想很潇洒地自己去洗漱,可是走了两步就放弃了,大腿根实在是酸得很,她朝着那人伸手,理直气壮道:“抱我过去。”
凌伏一点意见也没有,将人打横抱起,低声问她:“殿下哪里疼?要用药吗?”
殿下感觉被这人做成这样真的很损形象,她闭着眼睛不想说话,摇了摇头。
凌伏将她放进水温适中的浴桶里,像是再放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动作小心翼翼的。
这样显得自己特别脆弱,特别“不行”,沈渺渺……
沈渺渺一想到自己确实玩不过他,大腿根处现下还是一股酸爽的感觉,最终还是闭了嘴,认真感受热水澡。
“嗯……”美人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感觉整个人都被热水治愈了。
其实她睡着的时候凌伏已经将两人都收拾干净了,可架不住她深刻着的“事后一定要洗澡”观念,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沐浴。
洗漱完才觉得肚子饿得能吞下一头牛。
太女殿下随手拽了件红衣披上,赤着足走回主屋,凌伏知晓她这不穿鞋乱走的毛病,给地上都铺了厚厚的羊绒毯,见她又不穿鞋也不多说什么,只想着往后些日子天热了,毯子一撤,就要改改她这毛病了。
小郎君贴心极了,她刚出去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应当是方才她洗漱时备好的。
反正今日又不用上朝,吃饱喝足后,沈渺渺快乐地抱着猫去晒太阳了。
小白喜欢晒太阳,太女殿下也喜欢晒太阳,这一人一猫坐在后花园能坐一天。
……
王府里有个很隐秘的地牢,沈渺渺从来没去过,也不知道,包括这边守着的几个暗卫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当初建造王府的匠人给过她整个王府的建造图,沈渺渺对设计图不感兴趣,大致瞥了一眼就丢到一边去了,因此也没注意到自己府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此时,那原本在书房里执着书卷的青年一袭月白色长衫,进了与他格格不入的,阴暗潮湿的地牢。
门口的暗卫恭敬地行礼:“主子!”
在太女殿下面前永远都温驯的男人此刻神色漠然,黑眸染了墨一般深沉,他淡淡的一点头,进了地牢。
最深处的牢房里,鲜血大量喷洒而出,溅了满墙,满地。
刑架上挂着一个看不出人形的东西——
这甚至不能称为是一个人,它没了生机似的,像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偶尔才轻微地动一下,显示着这团肉还活着。
“二殿下。”温润如玉的郎君行至这团恐怖的东西跟前,面上重新挂起温和的笑:“今日记起来了吗?能说出什么东西么?”
原本已经神志不清的沈清清在看到这个漂亮极了的青年时眼中全是惊恐,她四肢都被削掉了,只留了一颗头和一个身躯,跟个雪人似的。
她满身血污,被用尽了各种穷凶极恶的刑,可一条舌头却是好好的,留着她说话用。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她虚弱地喃喃道,甚至不敢直视他。
青年无辜地歪了歪头,像是好奇:“若我没记错的话,二殿下不是喜爱在下麽?怎的这点小事都不愿告知我?”
“我不……不……”沈清清惊恐地挣扎着,扯着链子一阵阵的晃动。
她当时是怎么敢的,她怎么敢看上这样一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