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后。
媚香坊内姑娘们上课都是分两拨,单数日子北院姑娘上课,双数日子南院姑娘上课,错开的便是各自陪客人或者接客。
有时候客人有要求,一般都是可以请假不去上课的。
阮轻湄特意挑了个单数,早早地上完自己的课后,便匆匆去了南院。
路上遇到陆青禾,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陆青禾的嗓子前几日便已经完全好了,不过她并没有声张什么,她告诉阮轻湄的是,想把给她下毒的人抓出来。
阮轻湄自然配合。
“老师是要去南院吗?”陆青禾行完礼没有立刻离开,顿了顿才出声问道。
阮轻湄点了点头,“我去看看那三个孩子。”
“我陪老师一同去吧。”
阮轻湄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用去上课?”
她记得陆青禾这个点儿是有一节丹青课的。
陆青禾言简意赅道:“去不去没有影响。”
阮轻湄不知道陆青禾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去南院,不过她并不好奇,“那就一起吧。”
二人刚到南院,远远便能见到亭台楼阁、假山绿水环绕,有姑娘抱琵琶倚柱弹唱,四下围坐着叫好的人。
也有不知何处的院子里传来的男男女女嬉笑怒骂、推杯换盏的声音。
这些场面阮轻湄以前也经常见,她见怪不怪地越过一众人等,由引路的侍女带着去往三个小姑娘住的地方。
那些人不认得阮轻湄,只是有些惊艳她的容貌气质,但是她们却是识得陆青禾的。
整个媚香坊就没有不知道陆青禾的。
北院的消息飞再远,也传不到南院来,因此那些姑娘一个个诧异地看着陆青禾,生怕是看错了。
陆青禾一袭红衣面不改色地跟在阮轻湄身侧,妆容美艳,冷冷的,像一匹烈马,一看就不好惹。
那些人再诧异也没敢上前来说三道四,都只是停下了手里的活,远远地看着。
去了三个小姑娘的住处发现人不在,一打听才知道这个点通常都在练功房。
练功房内吵吵嚷嚷,一张红木高椅子上,坐着一位穿桃红色的袄裙的女子,女子年纪不大,左不过十五六岁,此刻正嗑着瓜子,懒洋洋地看着眼前这出扇耳光的戏。
她面前一排跪着三个姑娘,有三个穿着下人服饰的侍女分别在啪啪掌嘴,三个姑娘的嘴角都肿了,泛着血迹,但是因为双手被人缚在身后,所以动弹不得。
陆青禾刚进练功房便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刺激到了,太屈辱,太侮辱人了。
她不由侧头看了眼阮轻湄,却发现阮轻湄一向淡漠到无悲无喜的眼神霎时冷得刺骨。
而刚才那一幕给她视觉冲击还没有身旁这人的一个眼神大。
“那是玉娇娇。”陆青禾迅速说道。
阮轻湄神色都没变一下,淡声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抬步走过去,与此同时腕间飞出三根银针,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
玉娇娇没喊停,那些侍女自然不会停手,可是突然,身上突然刺痛一下,三个扬手要打的侍女迟迟没有将巴掌落下来。
她们动不了了。
保持着诡异的姿势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