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使出十分力的时候往往会收不住后劲,所以在摸不清对方底细的时候,往往会先用七八分力进行试探,做到攻守兼备。
庞德若不是小瞧了黄忠,也能与之斗上几个回合。
但结果一出,一切就已经晚了。
庞德黯然的回到己方军中,向马超请罪。
马超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开口道:“起来吧,此将虽然年迈,实力却不在张飞之下,便是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你我都轻敌了。”
“那将军,我们……”
众人都看向马超。
“诸位,马超无能,不能带诸位建功立业了!”马超说罢,翻身下马。
身后众将羌人氐人汉人皆有,都为之神伤,跟着翻身下马。
张谦站在城楼上,看着马超带着众人走上前。
“大开城门,为众将庆功,为马超洗尘!”
马超等人走到城门前,解下了武器,而后,张飞走上前,递上头盔,“我家先生爱惜将军之才,故而才有今日比武,今将军愿意归附,共讨曹贼,张飞亦是不胜欣慰。”
马超见状,也从怀中掏出张飞的头巾,“马超不识先生大才,竟效仿古人行赛马之计,实在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惭愧至极!”
说罢,头低向一边。
“将军武艺精良,张飞深有所知,此番结果,倒是省了你我一些力气,何愧之有?”
马超原以为张飞五大三粗,会羞辱他一番,没想到此时此刻,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激动之余,与张飞紧紧握在了一起。
“不知先前那位老将军高姓大名?”
“黄老将军,名忠,字汉升,有不下廉颇之勇,自随我家先生入川以来,立下大小功劳不计其数,而且不瞒将军,黄老将军最厉害的还不是他的武艺,他那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才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
“竟有此事?”马超大为震惊。
“当然,一会我来为你介绍!”张飞说罢,拉着马超去见张谦。
马超见到张谦,拜倒在地,说道:“马超先蒙先生指点之恩,再蒙先生招揽之义,若先生不弃,愿供先生驱使,兴复汉室,直取贼首。”
张谦大喜,上前扶起马超,“孟起请起,你我皆是忠良之后,自当同为主公效力。”
这时,张谦又看向庞德马岱,庞德连忙跪倒在地,“葭萌关下,在下多有不敬,还请先生恕罪!”
“将军率性天然,忠肝义胆,何罪之有。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今日刘皇叔得诸位将军相助,大事可成,汉室可兴!”张谦欣慰的说道,随即下令众将齐聚宴会厅,为今日相聚庆贺。
马超等人接连战败,粮食短缺,此时得以欢饮,皆是畅快不已。
饮酒期间,庞德听闻黄忠善射,提出要与之比试,结果五十步内,两人皆是百分百中,但箭靶移至百步后,黄忠终是略胜一筹,自此,庞德心服口服,又当众剑舞一番,表示歉意。
“今日之后,黄老将军,你要威震陇右了!”张飞脸颊微红,大声说道,张飞平日里被严禁喝酒,今日得以庆祝,张飞可谓是开怀大饮了。
黄忠连连摆手,嘴上说着,“要不得”,“要不得”,举止却十分高兴。
“如何要不得,今日黄老将军虎步关右,明日当威震天下!来,诸位,与我共敬黄老将军一杯!”
黄忠听闻,赶紧起身,非常畅快的饮下手中酒。
马超坐在一旁,虽也敬佩黄忠的实力,但是别人风光无限,自己黯然失色终究不是滋味,于是喝了几杯酒后,起身说道:“敢请先生与我一千精骑,我当为先生占领安定,取杨秋首级!”
马岱见状,大感不妙,这才刚刚归附,就提议带兵,这是会引起忌讳的。
张谦看着马超,一时没有说话。
马超双手抱拳,俯首请命,“马超受先生恩遇,岂能不加以报答,此番出兵若不胜,敢当军法。”
这时,坐在前置位的李恢开口道:“先生不可!”说完又看向马超,“将军刚刚归附,忠心未表,岂敢轻言要兵?若是将军一去不返,那又当如何?”
张谦不动声色,却是暗自给李恢点了个赞。
马超此时提议确实不妥,若是他直接答应,未免让马超麾下等人得寸进尺;若是不答应,则又显得小肚鸡肠,不能推心置腹。
但有李恢做这个恶人,他同意就能表现出自己的豁达与信任,即便不同意,那也是用兵谨慎,大局为重。
“愿以亲人为质!”马超进城后,又派人将自己的亲人从山中营地接到了上邽。
这时,马岱也站出来,“兄长此番只是为报先生厚遇,所以立功心切,未免他人闲话,在下亦愿留在城中当作人质。”
张谦摆了摆手,开口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孟起乃当世大将,我岂能束之高阁,弃之不用?我所考虑的,是将军只带一千人,恐有不测。这样,将军先前部众还有二千余人,我全部拨付给将军,并且补至三千,只是……只是战马,我只能提供五百匹。”
“另外,我待将军以诚,岂能以人质而束缚将军?将军亲属如有善战者,皆可随军而去,若是妇孺老幼,可留在城内,我定保他们无虞。马岱,你既已投靠于我,便得听我号令,正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你可得贴身保护好你兄长。”
不仅马超马岱,就连马超麾下的羌人氐人,都为张谦的气魄所震撼,自古以来,将帅出征,质子于朝,便是常例,更别说是新附之人。
“多谢先生!”马超单膝跪地叩拜道,这一刻,他才对张谦心服口服。
“岱谨遵先生之命!”马岱也跪地说道。
张谦点点头,又说道:“不过有一人,你们得给我留下。”张谦看了看庞德,“昔日庞将军于葭萌关战至力尽,誓死不降,我甚为欣赏。而先前庞将军又于关中与夏侯渊交战多时,必定熟悉敌方战法,故而,此番我意欲东征,想请庞将军担任左先锋,你等意下如何?”
张谦:我就想留个保底,万一马超真的不讲诚信,丢下庞德,我好歹也能赚一个。
庞德没想到自己两次战败,还能受到张谦重视,也起身拜倒在地,“敢不为先生效死力!”
“大善!”张谦面露微笑,又对马超说道:“我给你一日时间整顿大军,明日午时,即刻出发,攻打安定。”
“喏!”
“此战我有言在先,一不杀降;二不虐民;三不劫财,如犯三者,虽功不赏,有过必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