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柳福顺的话,柳老爷子心中有些感慨,他和他大哥的关系还是可以的,要不然他大哥临去世前,也不会拜托他关照一下老宅。
想一想,大哥去世都差不多十年了的时间了,他看向柳福顺的目光便带着些慈爱:“你爹是我大哥,我关照你们一下也是应该的。”
听了柳老爷子的话,柳福顺心中一喜,忙又说道:“二叔,您对我们家的关照,我都记在心里呢,我想我爹要是泉下有知,知道您如此关照我们家,肯定会很开心的。”
柳老爷子便说道:“你们好好的,你爹就高兴了。”
柳福顺便有些愧疚的对柳老爷子说道:“二叔,我今天过来也是想要跟您和二婶认个错的,我那个媳妇是个糊涂的,前些日子做了对不起二叔二婶的事儿,按理我是该休了她的,只是如今我俩也到底都到了当祖父祖母的年纪了,若真是把她休回家去,只怕她就活不得了。”
柳老爷子闻言便淡淡的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便也无需再说了,但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家可不会像这次这样简单的放过去了,到时候就只能官府见了。”
柳福顺忙说道:“二叔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束她,再不让她闹事情的。”
“嗯,那就好。”柳老爷子点了点头,便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等过了年,金田和柳枝那两个孩子就都该相看了,我知道你娘手里有点儿银子,但她身边还有个腊梅,只怕到金田和柳枝这里就顾不得多少了,金田和柳枝都是好孩子,你之前给金锁怎么办的,可不许薄了那两个孩子。”
柳老爷子说着话,段氏便去了里屋取了四个五两的银锭子出来。
柳老爷子便将那二十两银子交给柳福顺,又说道:“这二十两银子是我这个做二叔爷爷给两个孩子的彩礼和嫁妆,都是给那两个孩子的,先说好,你这个做爹的可不许私吞,更不许交给你娘,若是让我知道了,我是不依的。”
因着柳絮的医术和家里种的蔬菜,如今柳家的家底儿也丰厚了起来,除了柳老爷子和段氏做主把其中一大半儿都单独给了柳絮做私房银子,如今家里也还有两千多两的银子。
再加上柳金田和柳枝那两个孩子,性子都是极好的,又在柳家老宅一直都不受重视,所以,柳老爷子和段氏商量之后,便决定帮两个孩子出一份嫁妆和彩礼,免得两个孩子受了委屈。
毕竟大人之间的恩怨,终究不能波及到孩子身上。
但是,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一下,免得这柳福顺犯了糊涂。
柳福顺没想到柳老爷子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他心里一阵激动,忙伸手就接了过来:“二叔放心,您心疼两个孩子,我这个做爹的自然也心疼。”
这二十两银子拿出一点儿来给金田和柳枝就行,柳福顺觉得柳金田在外面打工,手里肯定也存了些银子,到时候出彩礼尽够了,至于柳枝,柳福顺一向不喜欢女儿,觉得女儿就是赔钱货,都嫁出去了,给那么多嫁妆做什么,到时候两身衣服,一床被褥也是就是了。
这么算下来,这二十两银子可是能剩好多呢。
那两个孩子都是个闷葫芦,想来二叔也没地儿知道去。
柳福顺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却耐不住进了屋子的柳絮的几句话:“大堂伯,我爷爷这二十两银子都是给三堂哥和大堂姐的,回头三堂哥和大堂姐的彩礼嫁妆加起来不足二十两银子,那我可不客气,直接去你家看到什么拿什么,直到给三堂哥和大堂姐凑足彩礼和嫁妆为止,到时候大奶奶是不是知道了你私藏我爷爷给的银子,那就是你和大奶奶之间的事情了。”
柳福顺:……
段氏笑眯眯的,拉着柳絮坐在自己身边,慈爱的抚了抚柳絮的头发:“淘气,哪儿有这么吓唬你大堂伯的。”
柳福顺:……不是,二叔二婶,一个小辈这么吓唬我一个长辈,合适吗?
柳老爷子笑眯眯的吸了一口旱烟,点点头:“阿絮说得也没错,福顺,这银子你要是不用在金田和柳枝那俩孩子身上,我这个烟袋锅子可不认人。”
说着,柳老爷子举了举手里的烟袋锅子,这烟袋锅子是柳絮给柳老爷子新买的那个,纯纯的黄铜烟袋锅子,真要打人,那可是生疼的。
柳絮依偎着段氏,不住的点头:“爷,我帮你,一根针就能让大堂伯动弹不得,您要是不想声张,我还能让大堂伯说不出话来。”
柳福顺:……这是一个做侄女儿说出来的话?
最后,柳福顺冒着一额头细碎的汗珠子,带着柳金锁和柳金田回了柳家老宅。
柳慎行还奇怪呢:“大堂伯怎么脸那么白?”
说着,又感受了一下屋里的温度,疑惑道:“不冷啊。”
柳絮笑眯眯的:“可能屋里太热了,没看大伯都冒汗了嘛。”
“是吗?”柳慎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柳慎言凉凉的瞄了一眼自家二弟,忍无可忍的吐槽了一个字:“笨!”
一看那模样,就知道大堂伯肯定是被吓到了,至于被谁吓到的……
咳咳,看他家小妹那得意的笑脸儿……
柳慎行不干了:“大哥,我怎么就笨了?”
柳慎言一挑眉,没说话,不过表情不言而喻。
柳慎行要跳起来:“大哥,要不咱俩约一架。”
“不如比比读书?”
“不行,要比就比拳脚。”
乔氏端着饭菜进了堂屋:“行,你俩比去,我们吃饭,晚饭可没你们的份儿了。”
乔氏一句话,立马让两兄弟偃旗息鼓,天大地大,娘亲的饭菜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