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帝!
楼上桑淳正满脸兴奋看着马应天动手,就在她以为楚六马上就要死定时,马应天跪在了地上,还在高呼神帝。
神帝!
地上呻吟的修仙者听到这话,一下子惊醒过来。
马应天当场跪地,楚六愣住,眼看着从莲花底座跳出来质问楚六的辟尘也愣住。
神帝?
他脑壳坏掉了吧?
哪来的神帝?
神帝都陨落了!
眼前这个不但不是神帝,还是最大的魔头!
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
马应天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恐惧极了。
他就说一个普通的凡人身上怎么会有一身神力,力量还如此恐怖,原来是神帝降临人间。
幸好幸好,他没有真的对神帝出手。
即便中间他有不客气的地方,他是神帝的信徒,是神帝的子民,她应该会体谅他才是。
马应天偷偷想着,心里还是担心自己所做的那些会被追究。
这不是小事啊!
得罪了神帝!
神帝?
楚六一头雾水看着跪在面前的修仙者,看他恐惧跪下的样子,同时又觉得好笑。
不是,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是神帝?
她这一身神力,也和神帝没有关系。
倘若他真的见过神族,还会发现,她的神力并不精妙。
毕竟只是残魂留下的一点点神力以及神界小小金莲的神力,在人间是绰绰有余,对神界而言,还不是上等。
指尖触碰到手上坚硬的东西,楚六抬手翻转过来。
圣莲底座?
圣莲。
楚六挑眉,一时间明白了什么。
他看到了圣莲底座,认出来这是圣莲之物,而圣莲又是神界的门面,是神帝出行必定带在身边的家伙。
楚六无声一笑,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利用这点。
漠然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马应天,楚六从他旁边走过去,拍了拍圣莲底座上的灰尘,她看到了想要冒头的辟尘。
辟尘想要出来,被楚六一掌按了回去。
差点忘了,圣莲底座里还放着个残魂。
楚六把玩着圣莲底座上楼,也没说让地上跪着的马应天起来,更没理他们的参拜。
楚六一步步上楼,楼上的桑淳早就被吓得脸色苍白。
当楚六走到桑淳面前,桑淳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神帝!
她是神帝?
这怎么可能!
可是师叔不可能会认错人!
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把神帝得罪了?
那可是神帝!
三界独一无二的神帝!
桑淳的反应,楚六瞥了一眼便回到房间,坐下时,把圣莲底座往身旁的桌上一放。
刚才没有别的更好的防御神器,就用了这圣莲底座,结果闹了这一出。
神帝。
神帝也行。
圣莲底座放在桌上,辟尘马上冒头,往外看了一眼,见外面的人没有靠近,他冲到了楚六面前。
“魔尊!”辟尘压低声音。
凡间的人误会她是神帝,她怎么可以不否认?
楚六竖起手指落在嘴边。
“安静些。”
这里就他们两个,他小声点,她也能够听见。
辟尘指着外面,“他们都是神修……都是修仙者。”
她不可以这么做!
楚六闭上眼睛,“可不可以,不是你说了算。”
辟尘气得整个残影都膨胀了,话到嘴边,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他一下泄了气。
他现在这样,连神界神族都不算。
辟尘叹了口气在楚六身旁坐下,还是气鼓鼓的。
辟尘闭嘴,在楚六的意料之中。
他把自己当神族,他也的确是神族,可惜,他死了。
死后残魂,连自己的存在都在艰难维持,如何能管神魔两界的事情。
如果……他没有那份私心,不想要去魔界,倒也不是不行。
马应天认准了楚六是神帝,没有“神帝”的命令,跪地的他根本不敢起来。
凌云宗的弟子逐渐清醒,见马应天跪地,久久不起,此刻也跪在了地上。
他们就这么跪地,没有楚六的吩咐,根本不敢起来。
客栈伙计送吃食过来,看到地上跪着的一地修仙者,吓得手抖,差点弄撒了端来的食物。
“送上来吧。”
楚六听到楼下动静,懒懒说了一声。
客栈伙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赶紧送上去。
不是,这都发生什么了呀?
好端端怎么这么多修仙者就跪下了?
不是说为首的那位是凌云宗什么宗师,他怎么也下跪?
楼下跪着一片,楼上还跪着一个,整个凌云宗的人都跪在这,客栈伙计走得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生意。
可是在这么安静的情况下,从众人面前走过,又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随着一步一声,酒楼伙计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楚六门前。
楚六优雅坐在椅子上,抬手托腮,指腹轻轻在圣莲底座上摩擦。
客栈伙计回头看了一眼楼下,想到那么多人跪着,唯独楼上这位姑娘坐在这,高深莫测,宛若神仙一样。
“噗通”一声,他跪在了楚六面前。
“姑奶奶,这是您要的东西。”他恭恭敬敬将食盒递给楚六。
重新藏进圣莲底座的辟尘看到这一幕,不禁扶额。
完蛋!
这误会真的大了。
楚六脚尖点了点,示意他将食盒放下。
客栈伙计连忙把东西恭敬摆放在楚六面前。
“小的,小的先跪……退下了?”惊慌之中,客栈伙计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恐怖!
为什么他要接下这份差事?
这姑娘什么来头啊,居然能让凌云宗的宗师都给她下跪!
楚六颔首。
客栈伙计重重给楚六磕了几个响头,动作从来没这么快过,“嗖”的一下站起身。
看都不看外面跪着的人,快步跑出了院子。
跑出去的那一刻,客栈伙计一下虚脱,倒在地上,吓晕了过去。
真就是吓晕过去的。
楚六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佳肴优雅吃了起来。
外面的人还在跪着。
万里晴空,一朵不知名的乌云飘了过来,大雨滂沱,雨水打在炽热的地面,异常炙热,跪在地上的人却是一动都不敢动。
倘若不知道楼上之人的身份,马应天绝不可能受这份委屈,如今知道,哪怕他心里再想起来,也只能跪着。
还没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