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时代因为女多男少,国家已经允许一夫多妻,但阿九在有了纪小菲已经很知足了,并没有得陇望蜀的心思。
对于刚才惊鸿一瞥看见美貌女子,他欣赏过后就没再去多想,依然微笑着抱着城城,看着小家伙有滋有味地吃着葡萄干。
时间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城城早已经吃完葡萄干,这时候已经在吃水果糖了,化验室的门终于开了,纪小菲拉开门一脸喜悦的笑容,一出门就左右迅速一望,看见阿九抱着城城坐在长椅上,当下立即急跑过来,远远的就开心的告诉阿九。
“表哥!表哥!是真的!是真的!咯咯……医生说我真的怀孕了!咯咯……”
那开心的笑容像极了小时候阿九将一支杜鹃花插在她头发上的时候。
见了这熟悉的笑容,阿九也露出开心的微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出左手轻轻将她拥在怀里,用鼻子擦着她清香的乌发。
“我们回家?中午我做一顿好吃的给你!”
“真的吗?”
听阿九说要亲手做一顿好吃的给她,纪小菲惊喜地抬头看着他,扑扇着长长的睫毛,雀跃地问:“真的吗?表哥!我已经好多年没吃上你亲手做的菜了,今天真是太好了!好消息接二连三哪!”
说完重重地在城城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对着小家伙开心地说:“城城!咱们娘儿俩今天有口福了!你阿爸要做好吃的给我们吃咯!呵呵!开心吧?”
阿九含笑看着她开心的笑开心的说话,静静地分享着她的喜悦。
开心的日子总是觉得短暂,不过在这段开心的日子里阿九并没有忘记进游戏练功,不是他不想整天陪着纪小菲和城城,而是自小孤苦的生活已经让他养成每天都要努力的习惯,如果有一天没有努力,没有感觉到进步,他就会感到迷茫,感到失去了方向,甚至失去了希望。
这大概是所有苦命人的通性,这些苦命的人闲不住,一闲下来就会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种人在很多养尊处优的人眼里,这些人都是天生的贱骨头!没事给找事干。
那些养尊处优的人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一天到晚都在努力。
游戏中,当窗外的竹叶已经出现枯黄,随风零落的时候,阿九终于把修罗刀、慈悲刀、破戒刀、燃木刀细细的研究了一遍。
他没有花多少时间去练这四门刀法,只是细细的将四门刀法共三十二招,每一招都还原成一个个简单的刀式,然后细细地揣摩,仔细研究这些刀式那些更快,比起毁天灭地大寂灭刀来,这些刀式有什么地方可以借鉴的。
可以说,对于这四门刀法,他进行的只是理论研究,以求从理论上推演出更快的刀式刀招。
这天是2674年10月21日。
就在这一天傍晚时分,原本闭目静坐的阿九突然睁开双眼,右手轻轻拿起平放在双腿膝盖上的直窄刀。
眼帘下垂,望着手里的刀,他的左手抬起缓缓推下刀鞘。
蓦然,他盘着的双腿突然绷紧,力量从腰部传到大腿,又从大腿传到小腿,最后从小腿传到双脚脚尖,当这股爆发力瞬间传到双脚脚尖的时候,他整个人像被电触到了一样突然原地蹦起两丈多高。
自始至终他的屁股始终都没有向上抬一下,完全是由侧贴着地板的脚尖爆发出的寸劲,就是两脚脚尖的两股突然爆发的寸劲让他瞬间原地蹦起两丈多高。
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阿九功力的一角。
没有声音!
阿九突然跃起的时候没有发出半丝声响,出刀的时候也同样没有发出丝毫破空声。
只见他跃离地板半米的时候刀就突然动了,只仿佛一瞬间,又仿佛本来就存在,他握刀的右手突然一动的下一瞬,他的身周就多了十多道刀影,十多道刀光留在空中的残影。
从离地半米始,刀影出现,一直到他跃起两丈多,势竭的时候刀光残影才一道一道消散。
“呋……”
随着一点微微的衣袂飘动声,阿九跃起的身子又轻轻落回原地,右手将直窄刀轻轻重新置于双膝之上,左右双手自然地放于丹田部位,双目又重新合上,仿佛他刚才的出手只是梦游一般的行为。
“十八道!”
阿九心中默念着刚才同时存在于空气中刀影的数目,这个数目比他离开黑空山的时候多了一倍有多,他还记得,那时候他竭尽全力也只能让八道刀影同时存在于空气中,甚至努力了不知多少岁月,也不曾让空气中多留下一道残影。
而如今时间不过才过去半年,就增加了十道刀影,进步可谓斐然。
但……
唉!
阿九暗叹一声,毁天灭地大寂灭刀共有一百零八刀,可他如今才仅仅只能让十八道刀影同时残留于空气中,一想到大寂灭刀共有一百零八刀他心里刚升起的一点喜悦就被熄灭了。
任重而道远哪!
睁开双眼,阿九留恋地看着眼前这间简陋的练功房,心下暗想:少林的刀法已经尽在我心中,此次少林之行已经有了圆满的结果,是时候该离开了!天下还有无数刀法等着我去见识,大寂灭刀还未大成,我不能安于少林平静的生活!
这天晚上,一轮弯弯的明月挂于中天的时候,阿九一身干净的黑衣,空着手走上七楼,慢慢地走到慧辛面前真诚地跪在他身前。
慧辛自他进门就一直睁着温和的双眼看着他,待阿九跪下双手合十给他行礼的时候,才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问:“藏锋!你这是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要求师父?唉!你这小子!有什么事你跟师父说就是了,如果能帮你师父自然会帮你!哪用的着如此郑重其事?”
阿九摇摇头,轻声说:“不!”
微微低下目光,阿九继续说:“师父!弟子真心感谢您这半年来对弟子的照顾与关怀,还有武艺上的指点,尤其是您推荐弟子进藏经阁翻阅……”
“你是不是……”
慧辛微皱着眉头打断阿九的话问:“是不是要离开少林了?你……是来和我告别的?”
阿九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他的眼力,然后又低下头,点点头承认道:“是的!师父!在这里弟子已经学到很多,已经足够弟子受用一生!所以……弟子想下山去磨练一番!”
阿九这些话说的半真半假。
他没有打算在临走的时候告诉这个师父他是江湖上让人谈虎色变的血魔阿九,因为这样除了给慧辛带来烦恼与麻烦外,并没有其他半点好处。
虽然他也想对慧辛坦诚,但是只会给对方带来烦恼与麻烦的坦诚又有什么意义呢?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慧辛一直以为他的弟子是简单的西门藏锋,一个有着很好习武天份的少林俗家弟子。
不知道要比知道快乐!
阿九明白这个道理。
阿九说完这番话后慧辛默默地看着他,十几秒后才叹息一声,有些落寞地说:“唉!你的想法是对的!你还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学了一身功夫自然应该去江湖上闯荡一番!去吧!反正以你俗家弟子的身份,继续留在少林也不可能再学到什么东西了,早日下山也好!也好啊!”
说着他拍拍阿九的肩膀,站起身对阿九说:“你跟我来!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说着率先往门外走去,阿九跟在他身后,尤其好奇他要送自己什么东西。
慧辛带着阿九来到六楼他住的地方,从床头被子底下翻出一个黑布包裹,在阿九疑惑的注视下将包裹轻轻拆开,露出里面一对半尺长左右的金属护腿,这双护腿色呈暗褐,也不知是什么金属打造的。
慧辛有些缅怀地把它们拿在手里,然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解脱似的笑容把这双护腿放在阿九手上,叮嘱说:“藏锋哪!这双护腿是为师当年闯江湖的时候花费一百两黄金打造的,普通刀剑根本不能再上面留下半点的痕迹!你要下山了,为师也用不上它们了,现在就把它们送给你吧!只要你佩带上它们,你就算和用兵器的人交手也不用缩手缩脚的了!”
阿九望着手中这对褐色金属护腿,没有推辞,再次跪在慧辛面前行了个别师礼。
“师父!弟子走了!”
“走吧!”
当阿九走出钟楼大门的时候,护腿已经和换洗的衣物一起放进包袱里了。
左肩一只灰布包袱,右腰间一把寻常的直窄刀,阿九只带着这点东西就下山去了。
他要去哪里呢?他已经计划好了吗?
黑夜中只留下一个阿九一个越来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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