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怜细细盯着他的眉眼看了半晌,又回忆着刚才方絮给自己看的那张照片,两人很像,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一样,许是林忏那双总是带着真挚和热烈的眼眸。.
“你,别闹我。”
“陈怡怜,你别理我。”
“陈怡怜!”
“上一个,想当我爹的人,在医院。”
“陈怡怜,我不是哑巴。”
“我会乖。”
陈怡怜脑海里又是一片混乱,现实和梦境交织碰撞,仿佛一切美好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童话故事一般。
“再叫一句哑巴,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凭老子上过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凭他把拥有的全部给我,凭他千般万般的好。”
“我问岁月,待你可好,岁月怜你一遭,予你年少。”
他说他叫林忏的时候,陈怡怜第一反应不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而是这个名字太悲了,到底是经历过什么的父母才会给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然后才会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也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觉得这个名字很悲。
林忏阖上眼眸靠在角落里,试图让自己缓一缓,他拿刀的手丝毫不敢松懈,只是一点点的由疼痛变成了麻痛。
“我想要你。”林忏睁开眼睛,说话的气息明显有些无力,他把话说了下去,“我想要你从楼梯口上去。”
外面有严陈安,还有便衣警察,以及马上赶来的徐檐南。
“怡怜,你别听他的。”方絮有些焦急,他赶紧喊住陈怡怜,“你要是出去了,我们陈家真的就会被他纳入囊中了,你千万别相信他的话。”
“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陈怡怜没理会方絮的话,抬起桃花眼毫不避讳的看着他,“我和你结没结过婚这一点我不纠结,你是不是真心想娶我的。”
“从始至终,没有一刻变过。”林忏没带思索,一字一句的告诉陈怡怜他的答案。
陈怡怜的脸色稍稍有些许动容,林忏顿了一下,一鼓作气说了下去:“我们今年二十二岁,说好了等我二十二岁那天就去领结婚证,我们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你是陈昼和夏应眠唯一的女儿,我妈叫林潇。而这个人叫方絮,半个月前他出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后来我不慎落到他手里,是你和他谈条件换我回去,他催眠了你,而他口中的人不是你和我,是我妈和周遇行,林忏这个名字是我妈取的,你问过我,为什么徐檐南会叫我阿九,因为他不喜欢我这个名字,我是重阳节那天出生的,所以徐檐南会叫我阿九。”
很明显,林忏说的话具有说服力。
“林忏,你赢了。”方絮装作绝望的闭上双眸,“装可怜这一块儿还是你最厉害,怡怜,陈家交给你了,我和他一块儿下地狱吧。”
说完,他就从身上掏出一把刀来,陈怡怜慌张的朝前迈了一步,下意识的朝着林忏喊了句:“小心!”
林忏手臂用力勒住方絮的脖子,闪身避开他的偷袭,蝴蝶刀从他小臂上划过,要不是他左臂受伤了,估计方絮的这只手得废。
陈怡怜看清楚局势以后,朝楼梯口跑了没两步,就被人抓住了。
方絮扔下刀捂住自己小臂上的伤口惨叫了一声。林忏着急的抬眸,却发现陈怡怜早已被人用迷药迷晕。
他抬手对着方絮的脖颈给了一手肘,接着把他放翻在地面上前去追这群人。
他一面拨通严陈安的电话,一面追了上去。
这群人目标很明确,带着陈怡怜就往船舱边缘走去,用林忏和严陈安的方式,一边逃跑一边把捆着的甘蔗推倒在地上,林忏寸步难行。
他只好返回抓起方絮的衣领往上面走,见到严陈安才把方絮扔给他,然后往那群人跑的西南方向赶去,果然看到了一艘游艇过来接应。
船上刚刚来了一波警察控制住乘客,排查歹徒以及安抚乘客的情绪,徐檐南过来还有一段距离。
林忏扒住栏杆欲往海里跳去,严陈安当即拦住他,破口大骂道:“我看你他妈是真的疯了,这已经是深海区了,你自己看看你手臂上的伤,你想死是不是?”
“看住方絮。”林忏执意推开严陈安,翻过轮船的栏杆纵身跳入海中,紧随其后的还有几名警察。
歹徒带着陈怡怜正坐上小船离开,如果这个时候不去,等到他们回到对面那艘游艇上,就更没有机会了,所以他不能再有一丝犹豫。
严陈安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无奈望天,过去抓住方絮的衣领左右开弓给了他好几巴掌,与他双眼对视时突然发现一丝不对劲。
短短几秒后,他赶忙撒开手跑过去朝林忏喊道:“阿忏,快回来,方絮在那艘游艇上,这个不是真的方絮。”
奈何浪声太大,湮没了他的声音,林忏早已失去理智往小船那边游去。
好在警察将陈怡怜所在的小船包围住,林忏犹如一条鱼,从海里探出头,伸手拉住小船边缘的救生圈,船上的人掏出枪来对准林忏的脑袋,他反应很快,在开枪之前用刀划过那人的手,这一枪打歪了。
他左手使不上劲,趁着这个时间赶紧翻上船。
几人见势不妙赶紧挟持住陈怡怜:“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一枪打死她。”
海风声呼呼从耳畔略过,林忏站在小船这头,两名占下风的歹徒在那头,其中一人用枪抵住陈怡怜脑门。
他不敢轻举妄动。
接着又是两声枪响,林忏的心脏随着枪声碎成了几瓣,这一刻他全身软的差点儿站立不稳,手间的蝴蝶刀啪嗒一下落到木船上,沉闷的声响抨击着他的心,溃不成型。
船上的两人一左一右直直的往海里倒去。
陈怡怜依然处于昏迷的状态。
一百来米有一艘游艇正在往这边赶过来,林忏有轻微的近视,看不清游艇上的人,他顾不上这么多,刚准备往陈怡怜那边赶过去,一声小心把他拉了回来,接着整个人便被一只手拉入海中。
随即而来的又是一阵枪响。
“对方有狙。”那名特警拉着林忏躲在小船后面。
林忏咽了咽口水忙往陈怡怜那边看去,接着海上传来扩音器的声音:“林忏,怎么样?每一步都没有在你意料中的滋味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