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两点,燕北大学,百年大讲堂,李莹厅。
能容纳333人就坐的会议室内已经被人流塞满。
今天周日,燕北大学数学跟物理学院的教授们几乎都来了,隔壁华清也有不少教授专门赶了过来。
但真正塞满报告厅的主力依然是庞大学生群体。
不过跟华清那边不一样,这次来参加报告会的学生以全日制在读博士生为主,研究生为辅,本科生则只有寥寥几人。而且要求也不一样了。
学校里专门作了通知。
报告会的提问环节,如果没有听懂报告会所讲的内容,不要随便举手提问。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昨天华清那边的疯狂吐槽,大概是真的遭受到了暴击。有了前车之鉴的燕北大学干脆选择从源头上掐灭这种可能性。
这也算是从官方层面证明了昨天华清一堆同学的吐槽不是假话。
但这也激起不少燕北不少学子的逆反心理。
真的完全听不懂么?
那必须来听听。
其实张洪才也考虑过直接改成一场小发布会,从李莹厅搬到四季庭来举办。
但临时更改报告会地点,又怕引起乔泽的不快,遂作罢。
哪怕是张洪才已经几乎绝了把乔泽拉到燕北大学的心思,但也不想得罪了乔泽。尤其是昨晚看过了乔泽的ppt,大概知道了乔泽正在研究的问题之后。
正如他昨晚所说的那样,哪怕是乔泽只是证明出了杨米尔斯方程在数学上存在通解,未来也必将成为华夏数学界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之一。
用来未来两个字,无非是乔泽实在过于年轻而已。
再有个五、六年时间的沉淀,那就是正儿八经的领军人物。
此时报告会的时间已经过半,九十分钟时间,乔泽已经论述了前面数学部分大半的内容。
跟在华清做报告时的风格其实差不了太多,依然是繁复的公式跟证明理解。
似乎乔泽根本不屑于去去论述他的研究会对学术界的影响以及对未来的展望,真就把报告会当成极为纯粹的学术交流。
结果自然也跟昨天差不多。
绝大部分内容大家依然是听不懂的。
跟之前是否通读过发表在《数学年刊上的论文无关。
事实上,即便已经形成论文的文字,很多研究方向并不一致的数学家也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读懂。
任何统一命题涉及到的数学理论都太过庞杂。
所以报告厅内很安静,除了乔泽的声音外,真的可以用落针可闻来形容。
知识的殿堂里,可以不懂,但不能亵渎。
直到那个让人震颤的公式出现。
……
许昌树忍不住动了动屁股,凝视着幕布上这个普通人甚至分开连符号都读不出的公式。
他是今天少数能跟上这次发布会内容的参会者之一。
这不止是得益于本就深入研究跟思考过相关问题,专门攻读过乔泽的论文,更因为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一直跟乔泽保持着邮件联系,就这个问题进行过一系列的探讨。
他能够确定,只要把这个公式加以延伸是真能解决这个困扰了数代人的数学问题。
这也让许昌树眼神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忍不住想说点什么。
所以他一侧头看向身边的学生,轻声说道:“曾广智,这一步你看懂了吗?”
然后毫无意外的,他最优秀的学生茫然的摇了摇头。
许昌树笑了笑,低语了句:“没看懂是正常的,真正天才才能有的构思,他用之前论文中提到的空间拆分法,进行了一系列的变化,才得到的这一步。这也是我一定要去西林工大的原因。”
说完,他又忍不住感慨道:“数学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甚至能抵得过一个万人团队。我希望你能赶紧做决定,是跟着我去西林,还是留在燕北。如果选择后者,我已经跟程教授说好了,他可以接收你。”
曾广智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台上乔泽那张年轻的面孔发呆,只感觉人生太奇妙了。
博士读到一半,导师突然要走这种事情并不鲜见。
但曾广智是真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当初选择导师的时候他就看重的就是许昌树足够年轻,而且已经在数学界有较高知名度。只要他能顺利博士毕业,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但谁想到导师半路要走呢?
西林工大虽然说也是985院校,但在知名度上跟燕北大学完全没得比啊。
导师还一脸兴奋,恨不得马上就能过去的样子。
哎……
心里在悲叹,但曾广智还是轻声应了句:“嗯,我知道的老板,会仔细考虑的。”
另一边,张洪才也轻声对身边的人说了句:“王院士,昨天我就是看到这里。您觉得他这个证明有问题吗?”
双鬓斑白的
院士摇了摇头,说道:“小张啊,你也太高看我了。这么短时间我哪能想的明白,但有一点我能确认,这小子构建的乔式空间拆分法,是经得起检验的。小李他们已经用乔泽的这种方法尝试求解了多个非阿贝尔交换场方程,都已经得到了让人满意的结果。”
“哎……”听了王院士的回复,张洪才再次叹了口气。
这孩子为什么就那么死脑筋?来燕北大学不好么?
只要想到未来华夏
白瞎了燕北数学院全国
“如果这一步推导能被证明是正确的话,我觉得乔泽最多只需要两、三年,甚至更短时间就能完成杨米尔斯方程解的存在性证明。如果两年能完成的话,竞争下届菲尔兹奖问题不大。”张洪才感慨了句。
下届数学大会是2026年8月左右。乔泽如果能在2025年完成证明,且被世界数学界认可的话,那么竞争菲尔兹奖的确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乔泽今年十九岁,三年后就是22岁。
如果一次性把最年轻菲尔兹获得者拉到这个程度,那大概率是前无古人,后也不可能有来者了。
王院士只是笑了笑,随后微微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台上的年轻人,示意张洪才先听报告会。
这种事情,站在他的角度,实在不好评价什么。
说实话,对于专门来听取这次报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