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撮合了这对夫妻,如今见他们日子过的美满幸福,崔华锦心里也乐滋滋的。
可是方翠芬那个蠢货来破坏,就让她恶心的不行。
来到堂屋,崔华锦坐下,望着还有些忐忑拘谨的这个二叔,她把脸色缓和了下,“二叔,今儿的事你也知道了,打算咋处理啊?
崔平乐看闺女没事,心里的大石落了地,他搓着手有些气愤的说着,“锦儿,那该死的蠢婆娘,是算着我和松林不在家,才来找你大丫姐的麻烦,这几日就先让松林在村里帮你三哥他们干活,二叔还是回山里吧,那里确实离不开人。”
堂姐是个孕妇,脾性又弱,哪里能斗的过方翠芬那恶毒妇人,这个二叔脑子还没傻到家,能让王松林在家里看着就是好事,崔华锦点头应着,“方翠芬这恶妇操了坏心思来,是为了从大丫姐手里讨要些银子,今儿没得手,就怕她再使阴招,让松林哥在家待着也好。”
叔侄二人又说了些山上田地的事情,等福儿跑过来说午饭做好,要他们去吃饭的时候,崔华锦才想起今儿尚思羽那小子也从府城过来,就婉言谢绝了他们的挽留。
果然,她才出了二叔家的大门,尚思羽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接她。
和送她出门的崔平乐、王松林打过招呼,这小子就亟不可待的拉着崔华锦的手,一脸的兴奋,“锦儿,你快随我回去,今儿我可给你带过来了好物件!”
“切,啥稀罕东西,让你激动成这样?”
把尚思羽的手甩开,崔华锦朝他翻个白眼。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保证坏庆府独一份呢!”
不理会崔华锦的白眼,冲崔平乐翁婿笑笑,拉着崔华锦的手就朝前跑。
“尚思羽,你个讨要鬼,跑那么快做啥,你脑子进水了啊?”
被他拖拽着跑,身后还有二叔他们看着,崔华锦气恼的吆喝着。
“尚公子还真是宠锦儿这丫头。”
望着他们欢快的背影,崔平乐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自己个光棍能有如今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当爹了,这都是托了这丫头和夫人的福,王松林笑着说着,“爹,其实锦儿和尚公子很般配的,他们俩马上要成亲了,咱俩还要尽快琢磨着给锦儿添妆呢。”
“唉,这事我已经想了好多日子,可咱拿啥都有些拿不出手啊。”
大房几个孩子个顶个的有出息,就连锦儿这个丫头也了不得,有了个神医师父捧着,他才让家人过上不饿肚子的日子,哪里有啥好东西给侄女添妆,崔平乐听到女婿的话,愁的直抓头发。
先不说崔平乐翁婿为崔华锦添妆的事犯愁。
崔家新宅院里。
江月梅带着几个孩子围着一个大笼子欢喜的嬉闹着。
见弟妹远远的站着,她忙招着手,“莲莹,你过来瞅瞅,这东西又不吃人,站那么远做啥?”
秀花端着才洗干净的葡萄走过来,“不就是俩小些的白兔子嘛,有啥稀罕的,瞧大少奶奶也和几个孩子一样稀罕的不行。”
“哎呀,秀花婶子,你可真逗,这上好的雪貂,你竟然看成了白兔子,哈哈笑死我咯!”
拍着大腿笑的毫无形象的江月梅,让陈莲莹也绷不住了,“大嫂,瞧你笑的开心模样,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你捡了金元宝呢。”
用手背利索的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江月梅又把手指朝笼子里伸过去,美滋滋的笑着,“嘿,你别说,有这里金贵玩意,可比捡了金元宝还要让人稀罕呢。”
蹲在笼子边的小雨辰也悄悄的把小肥手塞进竹笼里,想摸摸白绒绒的小雪貂。
小家伙的手触到了雪貂,那雪貂吓的缩成了一团,惹的小雨辰咯咯笑起来。
抓着竹笼站起来的韵儿也跟着咯咯笑,这下雨辰胆子更大,伸手抓起雪貂的脑袋,想把它从笼子里提溜出来,让韵儿妹妹也摸摸。
庆子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这俩玩意公子看的比眼珠子都金贵,万不能被他们给玩坏咯。
可他的身份又不好去阻止,急的脑门上的汗珠子都冒了出来。
“哎呀,雨辰,你个小狼崽子,胆子真大,快把雪貂放下,当心它咬了你的手!”
看着这小家伙拎着雪貂的脑袋,雪貂挣扎着,张开小嘴唧唧乱叫,江月梅吓了一跳。
听到大嫂的话,陈莲莹忙把还靠着竹笼站着的闺女抱了起来,惊恐的问着,“大嫂,你不是说它不咬人吗?”
把唧唧叫着的雪貂从雨辰手里解救出来,江月梅才给陈莲莹解释着,“这会它虽然牙还没长出来,可爪子还是很锋利的,雪貂这玩意别看它小,却极有灵性,万一惹怒了它,也会用爪子挠人的。”
“雨辰,你跟三婶去屋子里,这玩意会抓人,咱可不和它玩耍,待你三叔明儿从山上给你捉个白白的兔子回来玩哈。”
原来不会咬人是没长牙呢,被爪子挠了也不是个好事,陈莲莹拉着噘嘴的雨辰就要离开。
气喘吁吁的进了二进院子,崔华锦见大嫂蹲在院子树下围着个竹笼端详,竹笼里白花花的两团,肯定是两只兔子,她气恼的望着尚思羽,“你脑子有病啊,跑那么快就为了给我看个兔子?”
“锦儿,你过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兔子了。”
知道这丫头打小就稀罕小宠物,尚思羽得意的挑着眉头。
“锦儿,你快过来!”
听到小姑子的声音,江月梅站起身朝她招手。
走近一看,还真不是兔子,崔华锦也蹲下身子,靠近竹笼一阵寒意袭来,地上湿漉漉的一片,她这才看清笼子下垫的竟然是裹了冰块的棉垫子。
看看两小白团子伸着粉嫩的小舌头,可爱极了,她用手摸摸其中的一只,滑溜溜毛茸茸的让她脸上有了笑意。
看着小团子有些怏怏的,明白是被热的,忙问着,“大嫂,这小东西怕热,咋还放在院子里呢?”
看着笼子下面的一摊水渍,尚思羽挠着头,“锦儿,是我疏忽了,忘了这里没冰块,要不先把笼子系到井里吧。”
也怕外面热会把俩雪貂给热死,崔华锦点着头又有些遗憾的说着,“嗯,也行,若是婆婆在家就好了,她会制冰,也不怕热着这俩小东西咯。”
庆子得了崔华锦的吩咐,搬着笼子去了后院的井台,用绳子把竹笼系在井里。
崔华锦从后院回来,就想着制冰的事情。
等吃罢午饭,她拉着要下田的三哥,把她带进自己的屋子里。
“三哥,锦儿又替你想了个发财的门路,你要不要听?”
正纳闷妹妹把自己扯在屋子里要做啥,听到这话,金涛惊讶的抬起头,“锦儿,你就别逗三哥了,今年又遇上了灾年,三哥愁的都快长白头发了,有啥好主意快说啊?”
笑着把急切的三哥按在椅子上,崔华锦乐滋滋的说着,“这还真是不太费力气的好生意呢,比你们在后山烧炭要省力的多,三哥听锦儿说完就明白了。”
凤神医的能耐自不用说,妹妹说的制冰在这炎热天里也是条生财之道。
金涛恨不得凤神医这会就从京城回来,他好带着人手学制冰。
想到再过些日天气该转凉,能制出冰来,也不好换银子,金涛小声的埋怨着妹妹,“锦儿,你早知道有制冰的法子咋不趁你婆婆在家时就和三哥说呢?”
三哥和大哥为了给自己置办嫁妆,已经掏空了家底,崔华锦才不会怪三哥抱怨她,呵呵笑着安抚三哥焦急的心情,“三哥,这你可不能怪锦儿,今儿若没尚思羽送来的那两只雪貂怕热,锦儿哪里能想起制冰的事情,三哥别急,婆婆肯定快回来了。”
在门外听到兄妹俩的谈话,尚思羽转了身,连招呼都没打就带着庆子出了崔家新宅。
一路上让庆子把马车赶的飞快,仅用了半个多时辰就赶回了家。
书房里。
尚嘉文看着急切的儿子,他狐疑的问了起来,“羽儿,你娘身子不好,咱家有好几年都没用过冰了,你好好的咋想去琢磨制冰的事情做啥?”
还能为啥,锦儿都替她三哥操心赚银子的大事,自己身为崔家的未来姑爷,能不多上点心啊。
想冲自己老爹发脾气,想想还有求于人,只能耐着性子陪笑脸,“爹,横竖是好事,你快给儿子找个制冰师傅,儿子急用。”
儿子这段时间跟着崔金锁也有了上进心,尚嘉文也不想再拿捏他,丢下句话,让他再家里等着,天黑就把制冰的师傅给他带回来。
有了爹的保证,尚思羽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果然尚嘉文的神通广大,到天黑,就把一个中年男人宋到了儿子的院子里。
见了这个刘师傅,尚思羽听他说起制冰需要用的东西,立时就要人去外面采买。
被他爹黑着脸给拦着,心急吃不了热汤圆,你不会等明儿天亮。
看在老爹给他找来了师傅,尚思羽只好按奈着急躁的心情,陪着笑脸把老爹送走,然后拉着那个师傅重新返回自己书房,虚心学习制冰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