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暗哑,目光逐渐深邃,他扬了扬唇,贴在她的耳边,“你的阿弟是王家大公子的得用的人,他怎会有事,可轮不到朕来操心。”
陆矜欢闻言眉心微蹙,心里有些憋闷,她紧紧地攀着皇帝,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仍不放弃地问道:“陛下说的是何意?妾身不明白。”
她身上的汗珠一滴滴落在皇帝的胸前,她抵着他宽厚的双肩,想看他会怎么说。
然而萧奕祈并未继续说话,抿了抿唇,才告诉她:“你的阿弟如今很是得用,就别担心了,也是王家力荐,才让他没有通过科考就直接做了朝臣,现在能入宫赴宴,也是有这一层关系在,他无事,你担心什么。”
陆矜欢现在顾不上说话了,只觉得自己被热浪淹没,使不出一点力气。
但是她知道,皇帝能查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不少的。
现在阿弟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只要他还好好的就行。
也不知道是皇帝太过高兴,还是陆矜欢过分顺从,她到最后感觉都快要虚脱了。
萧奕祈也是一样,往日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竟然也呼出了粗气。
她又累又困,也不管皇帝还要不要继续,径直趴在枕上,就要睡过去了。
模模糊糊还听到了萧奕祈说了一句,“囡囡,咱们的孩子能尽快怀上才行。”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咒语,翌日陆矜欢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皇宅后,耳朵里还在继续盘旋。
但是她来不及深想,因为昨夜两人太过胡闹,行事过于彻底,她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又没有意识地睡了过去,
辛鸢在一旁守着,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焦急,可又不敢将她弄醒。
红玉和露种没有离开陆矜欢,一直守在她的屋里。
辛鸢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径直前往易真的小院走去。
见到沉着脸正在看书的易真,她便将心里的担忧问了出来,“易真大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夫人自打回来过后,瞧着脸色也不太好,一直睡着也不见醒来,用膳的时辰都过了,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易真闻言有一瞬间的愣住,他手中的书页也拿着没有翻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嘴里的唇肉,闭了闭眼,捏着书缓缓道:“宫里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辛鸢沉了沉气,对易真继续说道,“大人奴婢方才说得着急了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
“方才唤来那李婆子,为夫人诊脉,说她只是疲倦所以才会陷入昏睡。”
“只是又说不仅仅是身子上的毛病,所以要搞清楚缘由,才能对症下药。”
易真一听这话,便觉得有些不对,陆矜欢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看书了,径直起身冷冷地看着她,看似冷淡实则语速加快地问道:“要搞清楚缘由才能开药?”
辛鸢觉得易真这反应很莫名,吓得她后退了几下。
易真看她这模样,便知自己方才的举止不妥当,赶紧赔不是道:“辛鸢姑娘所说,我这边都知道了,不过确实不知夫人发生了什么,还得入宫同陛下说明情况,问清原因才行。”
说完,易真顾不上辛鸢还没走,风风火火就离开了。
辛鸢看着他腰身平日的环佩,变成了一个绣工粗糙的香包,便觉得有些不妙。
心里一时间有些慌乱,猜想这人该不会是……她最为担心的情况出现了吧?
这两人明明一直都针锋相对。
易真佩戴的这个香包是因为是她亲手所绣,还是因为是夫人亲自送给他的呢?
陆矜欢觉得这一觉睡得真是沉,脑袋都睡得懵了,眼睛都有些花。
她睁开眼时,看到身边的露种,差点儿还没能分辨清楚。
陆矜欢虚弱地撑起身子,刚要开口。
露种就发现了她的动静,激动地看着她,“太好了,夫人总算醒过来了,自从你这一睡,就没见醒过,李婆子说您这不是身子上的毛病。”
“而是心病,所以还开不出药方替您诊治。”
“还好易真大人不辞辛劳,愿意来回往宫里跑,都跑了好几轮了,您要是还不醒转过来,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陆矜欢也是被露种所言给惊到了。
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会生出这么些事情来?
她虚弱地安稳露种,“你也别着急,我现在睡醒了,自然就无事了,都是因为太过辛劳,不然也不会睡到现在。”
露种却不太赞同地埋怨道:“夫人这样可怎么行?您自个儿都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分明是睡了两日了。”
“李婆子也说诊脉的时候,发现您体内的一片紊乱,脉象变化太快,易真便去宫里和陛下说了。”
“陛下知道后,立即让张御医赶来替您诊治。”
“您要是还不醒,估计陛下已经到了,还不是因为前朝太忙,这才无法脱身来见您。”
陆矜欢觉得脑仁都痛了起来,这叫什么事?
皇帝怎么会被惊动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因为心病而昏迷不醒。
指不定会怎么想她呢。
露种看她沉默着没讲话,以为是饿得没力气了,赶紧去红泥炉子上去看看,之前煨好的米油。
用瓷碗把米油盛出来后,她又赶紧让人去唤了李婆子,进来替陆矜欢看看,还有没有事。
陆矜欢被身边人前前后后的服侍,很快就收拾妥当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李婆子赶来时,穿戴整齐,看来也是等着的。
她替陆矜欢看看脉象,手上的力道用了十成十。
让陆矜欢感到一阵刺痛,过了好一会儿李婆子才说道:“夫人可是要多加爱惜自己,以后再来这样一遭,恐怕就没有这样的好运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