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随意从陆矜欢的头顶,滑落到她的唇角,重重地揉捏了一下。
跟逗着猫狗的感觉差不多。
陆矜欢低着头脸色都变了变,不过一瞬她的嗓音便有些颤抖,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陛下,妾身说出来您可能不会相信,那会儿妾身正在床上坐着,本来也无事。”
“谁知这心口猛然一痛,从未有过的难受,您那会儿又和妾身说了那么多,便有些担心陛下。”
“妾身才会匆忙往重圆殿而去。”
只是陆矜欢故意眼神不去看皇帝,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直接被萧奕祈逮住她的异样。
“所以呢?囡囡既然想要去看朕是否安好,真的看到了朕吗?”
陆矜欢的忽然想起了皇帝被王家人刁难的情景,那一瞬间有些同情皇帝。
只是当下她却没有了这样的心境,毕竟这事儿还真说不准究竟是不是皇帝设下的陷阱。
让王家人甚至皇后自己跳下去的。
陆矜欢颤抖着主动攀道皇帝的胸前,怯怯道:“妾身自然是看到了的,甚至看到了妾身的阿弟。”
萧奕祈没想到陆矜欢竟然会主动说实话。
他扬了扬眉,问道:“陆家当初满门抄斩,你说你见到了你阿弟,莫不是眼花了?”
“死人能复生?就算复生了他又如何能出现在朕的重圆殿。”
皇帝也没等陆矜欢回答,笑出了声,“你的阿弟也是个能人,竟然就藏在王家,没被人发现。”
陆矜欢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皇帝这话说的,
她面色凄然,嘴角扬起一个难过的弧度。
“此事也是奇了,妾身分明和家人也该一同处斩的,最后竟然是没入教坊司。”
“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好在,妾身捡回了一条命。”
她说着说着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皇帝放在她唇角的手,微微有些松动。
陆矜欢主动贴了上去,轻轻地靠着。
她现在就像个柔弱无助的猫儿,将自己一切都让皇帝给看到。
再怎么有心机的女人,此时此刻,她必须在萧奕祈眼里,是个身若浮萍的可怜人儿,记挂着世上唯一的亲人的陆矜欢。
她慌忙地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拭去,好像生怕被皇帝看到。
侧过脸去,傻傻地望着皇帝,“陛下,妾身真的没有弄错,妾身同阿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若非是他骤然出现,也不会胸痛。”
“妾身在重圆殿分明巧的清除,正是阿弟的小时的模样,和儿时不过就是长开了区别。”
萧奕祈扬唇的弧度拉得更长了一些,挑了挑眉,“囡囡倒是让朕大开眼界了。”
“这世上还真有那话本子上写的,心灵相犀之术?”
陆矜欢沉着脸,故作严肃地颔首,“若不是这样,妾身何必又会不顾危险,孤身前往重圆殿呢?”
“那会儿妾身就直觉阿弟就是在那里,结果一个正是他,在和你说话的那个大人边上,也不知为何他能来宫里的宴席。”
陆矜欢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地冒了出来,她极为难过似的,捂着嘴,不想让自己的哭声惊扰了皇帝。
一副楚楚可怜又很是委屈的模样,叫她演了个十成。
萧奕祈看着陆矜欢的目光深邃,难以推测他有没有看出来了她的伪装。
或是真的信任了她,亦或是根本将她这一番胡言乱语没有放在心上,纵容着她没有追究。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陆矜欢搞不明白皇帝心思,反正他也没说什么,更没有拿她怎么样。
皇帝确实没有要把陆矜欢惩治的想法,甚至直接翻篇,问起了她的打算,“见了你阿弟之后,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她闻言微愣,不明白皇帝这是是试探她的心思,还是有意随了可她的心愿。
然而陆矜欢很确定的一点就是,暂且按兵不动,皇帝和王家还有一笔账要清算,她还是坐岸观火。
看谁能赢到最后,她和阿弟就选择站谁。
这也不能怪她,弱肉强食,她也只能这样做了。
陆矜欢思及此处,柔弱一笑,茫然地看着萧奕祈,“妾身也想不明白。”
但是她要把对阿弟的思念给弱化,不然皇帝会怀疑她对阿弟的思念都是作假,一点都不担心他。
便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道:“妾身还是很奇怪,能赴宫中腊八宴席的定然是朝中重臣,阿弟不知为何也会出现在哪里?”
她吞吞吐吐把自己设计好的说法,讲给皇帝听:“阿弟他……莫不是与那些奸臣为伍吧?”
陆矜欢说着说着便又啜泣了起来,嗓音颤抖得话都说不整齐了。
“妾身不想要阿弟有事,只要他性命无忧,也不求旁的了,可别再像以前那般日夜提心吊胆了。”
她说着说着擦了擦泛红的眼睛,又顺手拽着皇帝明黄的衣摆,“妾身不知该怎么办了,还请陛下护着您的内弟才是。”
萧奕祈被陆矜欢说的不由得笑了起来,“内弟?你就看了一眼他,便认定了?甚至还让攀上了朕,让朕护佑他?”
陆矜欢见皇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并没有动怒的迹象,便嘟着嘴,亲了亲他的薄唇,“陛下就说是不是吧,妾身的阿弟,难道不就是您的内弟了吗?”
不过怎么说她要用自己的情意困住皇帝,让他认为他们之间的联系加深,本来他就亲缘浅薄,何不如让她来为他营造一个家的感觉。
回头她也能有法子,让萧奕祈将成煜当做他的阿弟般看待。
皇帝听了她这样的说话,也没说愿不愿意。
但是手上却在陆矜欢身上有了动作,弯身下来覆在她身上微微用力。
陆矜欢一时间还没有明白他这是要干嘛。
但是她已经和皇帝行了这么多次的事情,自然就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便放柔了声音,看着皇帝的眼神,充满了魅惑之意。
温香暖玉在怀,萧奕祈自然喜欢她的顺从和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