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于思奇的一番叙述之后,安神父沉思了片刻,正欲张嘴对于思奇说出自己个人的理解,就被短暂且响亮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待于思奇抬头一看,发现谢宝珍此刻正双手叉着腰,瞪着眼睛看着他们俩,就仿佛他们好像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情一样。
“我猜,是不是到饭点了?”
安神父笑眯眯的看着谢宝珍,问。
“原来神父你还记得什么是‘饭点’呀!”
谢宝珍嘟着嘴,腮帮子气鼓鼓的说。
“当然,根据我的推断。除非是你和阿贵等了太久都没有等到我和小于,否则一般情况下你不太会因此而生气的。”
安神父站起了身,默默地将椅子放回了原处。
“知道就好。快过来吧,菜都快凉了。”
谢宝珍一说完,就转身向餐厅方向走去。
跟着阿珍一起回到餐厅,于思奇立刻就见到了在餐桌前等候多时的谢重贵。这家伙一看到他们来了,马上就把拿起筷子说:“可算等到你们了。我这边在四十分钟前,就想开吃了。”
“那还真是非常抱歉呢,我完全忽略了自己和神父随便聊聊,就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于思奇坐下来的时候,谢宝珍打开电饭煲,给他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在于思奇说‘谢谢’的同时,安神父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说:“哎呀,今天居然有烤鱼?”
“草鱼,有很多刺。”
谢宝珍在给安神父递饭过去的时候,说了一句。
“那也很不错了。我听瑟塔斯说,最近出门特别不方便呢。”
安神父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点鱼肉。
“他一个人住吗?”
于思奇不爱吃鱼,所以直接把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盘荤菜——粉蒸肉上。用荷叶垫着的粉蒸肉虽然已经不再冒出热气,可是看上去还是挺可口诱人的。
“据说几年前有个女的跟他同居过,可惜后来那人离开了。”
安神父吃着米饭,说。
“因为什么原因?”
谢重贵吃着包菜问。
“感情的问题,我认为像我们这样的外人,还是别去瞎想比较好。”安神父也给自己夹了点包菜,尝了尝说:“阿珍,你的手撕包菜好像少放了点辣椒。”
“辣椒用完了。我懒得出去买,就凑合着做了。”
谢宝珍给自己弄了点蛋花汤,似乎打算用那玩意泡饭吃。
“原来如此。噢,对了。我之前让你把莱拉姐妹送回去,你做了吗?”
安神父又开始吃起了鱼来。
“已经完全按照你的吩咐,把那个类似挂坠的饰品放在了地下室。嗯...我记得当时波波莎好像也在场。”
谢宝珍夹了片粉蒸肉,嚼了嚼。
“那就没问题了。瑟塔斯说只要到了午夜,当灵体力量处于顶峰的时候。莱拉姐妹就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突破人为设下的障碍,回到现实中来。”安神父发现于思奇只顾专注于听他说话,而完全忽略了吃饭,连忙补充了一句:“小于,餐桌上最重要的还是吃,而不是听。”
“哦。”
于思奇赶忙给自己夹了点菜,并象征性的往嘴巴里扒拉了几口。
“说起来,我跟阿珍以前还从未听说过瑟塔斯这个名字呢,他是神父你的老朋友吗?”
谢重贵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
“姑且算是吧。其实有段时间我们还曾考虑过要不要弄死彼此呢!”
安神父刚说完,谢宝珍那边立刻说出了:“你在开玩笑!”的话。
“不,我是认真的。只不过这件原本就差点发生的事情,是在我遇到你们所有人之前。所以就算你们兄妹没有任何的印象,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安神父慢慢放下碗,说。
“那你们后来又是怎么化解掉彼此的仇恨呢?”
谢重贵好奇的问。
“我跟瑟塔斯之间从来就不曾有过仇恨,又何来化解一说。当初之所以想要干掉彼此,无非也仅仅只是因为理念不合的关系罢了。”
安神父又开始把饭菜往嘴巴里赛了,这使得他说话的时候,吐字没有像平常一样,那么的清晰。
“什么样的理念,能够让两个无冤无仇的人,想到杀死对方啊!”
谢宝珍忍不住说了一句。
“想要努力说服对方,却又发现根本说服不了的时候。这种过激的想法是有可能催生过过激的后果。我想,你们应该也从某些新闻或者是故事里听说过类似的情况吧。”安神父三下五除二的把碗里的饭给吃了,把空碗递过去,说:“麻烦再来一勺。”
“不吃一碗吗?”
谢宝珍接过碗的时候,问。
“还是不了,稍后我可能要吃些点心。你们如果想吃点心的话,也不妨给肚子稍稍腾出点位置来。”安神父刚说完,谢重贵那边就打起了饱嗝问:“什么点心?”
“瑟塔斯亲手做的马蹄糕,我在那尝了几块,味道很不错。我希望等会去院子里赏月的时候,能够分享给大家。”
安神父
“他还会做点心?”
于思奇有点吃惊的问。
“怎么说呢,他不光会做点心。人家还在上元区的某个景点内,开了一家纪念品店呢。有机会的话,我带你们去逛逛吧。”
安神父说着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起来的传单,把它平铺开来,放在了桌子上。
通过这张明显像是旅游传单的东西,于思奇注意到在类似平面图的右下角,有个叫秋风萧瑟的小店被红圈圈起来了。上面还用红色的油性笔标注了一行小字:‘这就是我的店,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钱,里面的东西可不便宜。’
“之前那次见面让我以为他...”
于思奇说到一半,发现自己词穷了。
好在安神父笑这接过话题说:“以为他不正常了,脱离了现实,对吗?”
“对,对...是这样的。”
于思奇猛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遗憾的是,通过白天的拜访,我发现他不但完全融入了现实世界,而且还过得相当不错。最起码,比我这个已经待业在家的业余钢琴师,要强上不少。”
安神父自嘲的笑了笑,低头开始继续吃起了鱼来。
“那他上次为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于思奇不太理解的问。
“大概是想给你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吧,我猜的。”
安神父的回答让于思奇觉得,多少有那么一丢丢敷衍的成分。可他又没有合适的证据去佐证自己的猜测,索性也就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