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阮倒不是小气财迷的人,只是爱惜江熙宸给的一切,衣服变成这样,她都觉得自己要生司马兰庭的气了,不过她也知道司马兰庭是为她好,但还是忍不住,反正师父教了,人得有点小脾气,而且不能忍着。想着这些,云阮忽然有些失落了,就算是暂时的分开,她也觉得自己很想他,想那个一直对自己温柔的熙宸哥哥,想那个严厉又宠溺自己师父。
“对,我师父就是说了,别人欠我的都得还!”云阮嘟嘟嘴,“……我不怪你。”我只是因为弄脏了师父给的东西而难过……
“好了好了,赔你赔你!”司马兰庭大喇喇地拉起她就走,这委屈的小模样,要是哪个男孩子看见了,别说赔一件衣服了,要命都给!“咱们快走吧,你在这里完成了任务也能早点出去,我也能托你的福早点被解救!”
想到自己还有正事,云阮心思收了收,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啦熙宸哥哥,你送我的东西我都有好好爱惜,这次是身不由已了,辜负了你的好意。
小镇正是多年前的泽阳郊县,那时候泽阳郊县区域还未被开发并入市区范围,只是个小镇,看起来很是淳朴,来来往往的黄包车充满了年代感,路边卖包子果子的小铺吆喝着叫卖,虽是战乱,人们还是要努力维持生计。
司马兰庭和云阮手拉着手,宛如一对青梅竹马的小乞丐。
“哟,小司令,你这是找着媳妇儿了啊!”包子铺的老板瞧见司马兰庭,打趣道。
“去去去,苏老三,别废话,给咱来两个包子。”司马兰庭理所当然地朝包子铺老板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讨要包子。
那包子铺老板苏老三好笑地看着她,司马兰庭瞪眼睛:“忘了上次是谁帮你驱的鬼?回头你家那胖小子再中了邪,我给你免费驱邪!”
“行行行,怕了你了!”苏老三想起自己胖儿子,磨磨蹭蹭地打开笼屉,刚要去拿,就被司马兰庭打了手,听得她道:“别给老子拿素的!要肉的!”
苏老三无奈地摇头,笑骂道:“小瘪三,就会占老子便宜!行,肉的,拿去拿去。”
司马兰庭毫不客气地拿过纸包,翻开来递给云阮一个,丝毫不在意手上的灰粘在了白胖胖的包子上。
云阮心里对司马兰庭的震惊直到现在都没有消退,反而一个接着一个,快被炸飞了。
原本司马兰庭就长的像个清秀少年,声音清澈雌雄莫辨,加上从小就当做男孩子来养的,此时虽然那清秀的长相不好辨出,声音动作上俨然是个小小少年。
只不过在云阮的印象中,司马兰庭这个清秀少年是安静的,内向的,虽然不像孟贺明那样成熟深沉,但至少是个正经少年,再见到她,不光模样大变,就连性格也让她出乎意料,倒也不知道是她原本就是这样,还是在这里变成这样,不得不说,她现在实在太像一个小乞丐了,痞里痞气的小乞丐……
“为什么叫你小司令啊?”云阮接过包子,犹豫了一下,也不管不顾咬了下去,她大半夜起来折腾到现在,也有些饿了。
司马兰庭正狼吞虎咽地吞包子,也来不及回答,倒是一旁揣着手的苏老三接话道:“这家伙不是自称姓司马么,牛气的很,张嘴就是大话,还别说,驱邪有一套,对我们这些有求于他的人吆五喝六的,看看,还白吃我的包子,活脱脱一个小军阀,可不就是小司令么!”
这时司马兰庭嘴里的包子也咽下去了,“管好你的嘴巴,我看你最近有口舌之灾啊!小心被哪个军阀底下的人听到!”
“去,小瘪三,别咒我啊!最近新来了一个军阀头子,更乱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苏老三说罢赶紧捂住嘴,朝大街上望了望,饶是街上人声嚷嚷,他还是警惕地很,一家老小靠他养活,他可不能出事。
云阮听他们说什么军阀,猛然想起那姜彩凤叫宁家老太爷杨司令,便随口问了一句:“新来的是谁?杨司令么?”
苏老三粗粗的眉毛挑的老高,左右看了看,瞧没什么穿军装的人,弓起身子小声说:“这个杨司令,人家可是京城里来的,手底下的人可不是那些只有土枪土炮的愣子!”
云阮并不关心打仗,只想知道现在这个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姜彩凤又在哪里,她瞧着这苏老三挺八卦的,便问他:“那这从京城里来的杨司令,结婚了么?”
苏老三瞅了瞅云阮,看她一副小鸡仔没长开的样子,笑得意味不明,“小丫头,你想给人家当姨太太还早几年呢!人家杨司令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早在京城有家室了,听说娶了好几房姨太太了呢!你想排上号,先长大再说吧!”
云阮正发懵,一旁的司马兰庭听不下去了,啐他道:“呸,嘴真碎,少欺负我师侄!什么姨太太,你且告诉我们,这姓杨的姨太太里有没有一个姓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