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枚戒指可以代表九氏老板本人。”
身着锦衣的圆脸中年贵夫枕在一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倌儿臂弯里,语气颇带羡慕地说道。
落绎生辰当日的情境,当事人夫妇并没有要求保密,所以也不知是当日宾客还是珍味楼上菜的人,又或是下人,慢慢传了出去。再次再南城当地引起了不少热议和很多男人尤其是成婚男人的羡慕。
归雁烟花厂和若九春银楼也出了个小风头。
现在,许多娘子哄丈夫小情儿开心,就会学九满仓这招。
过生日一定会放烟花,求婚也必须要去银楼定制一对世间独有的戒指。
女倌儿垂首给她陪的这位圆脸贵夫的酒杯满上酒。
坐在一旁的一个方脸贵夫朋友反驳道:
“不是这样。他本身就有一半股权,戒指只是证明他是九氏老板郎,所有人都知道九娘子对他根本有求必应。”
和身边少女调情的另一个较他们更为年长的贵夫朋友做了阅读理解课代表:
“所以不是戒指可以代表九氏老板本人,是九夫郎本人就拥有了九氏老板的权力。而戒指可以让人认出九夫郎身份。换个丑点的人戴那戒指,人家懒得搭理你还要把你扭送去官府告你个盗窃罪名。”
“看看人家的妻主。唉,我年轻生辰的时候,我家那老蠢猪每次都随便送个丑得我戴不出去的首饰。现在……不提也罢。”
坐在主位上的圆脸贵夫喝了杯中的酒,叹了口气:
“圈住彼此…啧啧啧,为什么人家九娘子这么深情,人还又年轻又漂亮又有钱。不管是成亲的聘礼还是生辰礼,都送得又有情调,又有排场!落绎那个表子嫁给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可不天天乐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勾了身侧女倌儿的脖子,倚在她身上,嘴里喷着浓浓的酒气抬眼问她:
“都说娱乐会所的女人能把男人哄上天,我们来这里找乐子。可哪个能哄得我们比九娘子那个表子夫君高兴?怎么你们个个都比不上人九娘子一丝丝?……你说是不是?”
女倌儿被他手捏着抬起头正脸对他,赫然正是失踪已久的陶月晓。
她讪讪笑道:“是是是。比不过。”
她心头对九满仓不知有多犯呕,但从来不敢反驳他人夸赞九满仓。
最早有一次说了九满仓的坏话,结果当时被一贱货用滚烫的茶水浇了满头,脸上的烫伤好久才好。
那以后她才明白,在男客面前,她说落绎的坏话可以。
但是说九满仓的坏话是不行的。
因为而九满仓已经成了众多男人心中的梦中情人、爱夫典范。
而落绎也正因此是被他们嫉妒的对象。
原先陶月晓还会还嘴,但是被教训后,即使内心如何恶心,恨得如何牙痒痒,也只能忍着。
她若是被赶出去,也没什么地方好去。
南城的娱乐会所很多是九满仓的,她不敢自投罗网。
除了在娱乐会所当女倌儿陪人睡觉,她也干不了别的。
从小被娇宠长大的她受不得苦,在身上银子被她大手大脚花完后,苦力活干不得,脑力活干不来,就只能找这种来钱快又轻松的卖身活了。
可这卖身活也不算什么轻松活。碰上脾气不好的被骂被打不说,若碰上先前那个圆脸一样手段变态的,那是痛得根本几天下不来床,有一回还吓身撕裂。
陶月晓又朝圆脸贵夫讨好地一笑。
楼下,一辆马车行驶而过。
“别亲了,我一身的臭味,在海上漂了一个月,”
九满仓满头黑线地推开落绎。
落绎毫不嫌弃,飞快贴上去,挂在人脖子上:“我们小半年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