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落绎扭过头,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胸肌发达的刘鸣飞穿着一身青色书生衣裙,梳着女子发髻,涨红了他那张张面容粗犷、在今年夏季晒成古铜的脸:“你,你不要笑了!”
他扯了扯裙子:“我也知道很怪……”
过几天就要开学了,自得知报名成功以后,他这几天早上都是活活笑醒的。今天特意穿了新买来的书生衣裙,让小厮给他梳了发髻就兴冲冲跑来九家找落绎了。
落绎无法,只得忍着笑将人拉去房里:“我带你去重新修整一下化个妆吧。”
刘鸣飞虽然不是第一次到九家来,但他还是第一次进落绎和九满仓的正房。
>–<莫名有些小羞涩。
卧房里充满了两夫妇生活的气息。
挂衣架上挂着落绎的一条波斯花纹披肩,一条皮绒缎纱领,与九满仓的一条灰青色开襟外衣、一件五彩银鼠皮氅衣。旁边地上整齐地放着两人的几双鞋子。
靠墙衣橱旁支了一副人身等高的穿衣镜,两个紫檀雕花大箱子挂着锁。
铺着鹅黄色桌布的硬木圆桌上放了落绎之前和他一起逛街买来的一套茶壶茶杯,一盘瓜子花生杏仁瓜果,一瓶红色山茶花。配套的雕花凳上垫着鹅黄坐毡。凳脚边放着一个编织篓,里面装着做到一半的鞋子和用来做鞋子的顶针剪子钳子之类。
窗台边的书桌上还放着砚台笔架镇纸等物,几本书、账簿叠堆一起。
书架上放了话本、地理志、游记、兵法还有历史、律法等书。
至于最让人羞臊的两人的那张黄花梨雕花千工床,遗憾地被深色床帐遮挡。
床头的柜子上摆着几本书,以及两个做工有些粗糙的陶瓷合卺杯,那俩杯子合在一起,一个上面歪歪扭扭画着猪,一个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兔。
刘鸣飞想起,落绎似乎是属兔的。九满仓比落绎小八岁,正好是属猪的。
真好啊。
一看,就觉得两人日子过得很是甜蜜温馨。
他几个姐姐虽然很是敬重几个姐夫,但还纳了侍儿。在边关那边常年见不到夫君,找军娼,或在当地纳侍儿生女也有可能,家里的姐夫们都是理解的。
毕竟他们这样的家庭,子嗣为重,一去战场就可能哪天回不来了。为刘家留下血脉才能毫无身后之忧地去上阵拼命。
绎哥和九老板,可以只有彼此。过着这种寻常人家的一夫一妻平淡生活。
落绎拎着化妆箱,拉着他在梳妆台前坐下。
然后从里头拿出了一大堆化妆用具,拿了几个夹子把他的几缕额发鬓发别好。然后把他的妆容洗了,重新替他涂抹脂粉,修整眉毛和画上妆容。
刘鸣飞看着面前垂着眼认真给他抹粉的落绎,盛世美颜近距离暴击让他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想他的脸和耳朵一定红透了。
落绎笑道:“别紧张,我经常替我妻主化妆,绝对不会把你化丑了。”
他的确紧张,但不是紧张绎哥把他化丑了,而是,直面绎哥的美色,真的没办法让他不紧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