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珊仍旧是不信,笑道:“那您又何必只娶他一人?甚至远在异国还要为他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这个词成功把九满仓雷到了。
她一脸麻木道:“……并没有。我只是不想和别人成亲,不想和别人同床共枕。并不是要为他守身如玉。只是我自己不想。”
沙珊:“除了他,别人都不可以?”
九满仓点点头:“对。”
沙珊:“只想和他成亲,只想和他同床共枕?”
九满仓点头。
沙珊:“……那这不是喜欢他是什么?”
九满仓:……
她心跳得莫名快,脸和耳朵还泛起一阵热,只得深吸了一口气。
沙珊果然终究还是个波斯人,总把喜欢挂在嘴边,跟落绎一个德性。
被九满仓暗自腹诽的沙珊拿了块镜子往她面前一塞,带着几分认真语气地调侃:“你用镜子照照自己现在的样子。满脸写的都是喜欢啊。”
九满仓竟是有些惶恐地一把推开,才发现沙珊塞过来的根本不是银镜,只是一个银餐盘,没有抛光,照人影模模糊糊的。
沙珊笑嘻嘻把银餐盘放到一边:“好啦知道你们凰罣人闷骚得很。不拿你开玩笑,九东家你就默默喜欢好了。姐姐我今晚是要去乐逍遥了。”
她哼着歌又步入舞池。
九满仓愣了好一会,才缓神慢慢伸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却不小心对错嘴的地方,洒出了一点酒在衣领上。
舞会结束时,很多人都带着自己在舞会上看对眼的伴儿离开了,有喝醉的大胆男人搂着自己今晚的船伴就喊着“妻主,妻主~亲一口。”
发骚的样子跟落绎还有点像。
九满仓怔怔看了一会,才晃神,坐着马车回到了租住的地方。
她沐浴完去掉自己一身的酒气之后,躺在了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胡思乱想了很多,随手伸了手去摸身边,摸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受白天的影响有点多。
她咽了下口水,耸了耸鼻尖吸了两口空气,似乎要从里面嗅出某股喜欢的味道来。
然后又愣了一下,揉了揉太阳穴,醒醒脑子。
见鬼。
就是闲出来的。
九满仓如此想到。
又咽了一下口水,润了润有些发紧发干的喉咙。
坐起了身,下床,点亮了灯。
除了他,别人都不可以?
只想和他成亲,只想和他同床共枕?
那这不是喜欢他是什么?
她捂上了胸口。这个深夜里,在这里面,那颗心脏犹如一头狂奔的犀牛。一震一震直接传至手掌心下。声响震天。
完了。
她的手紧紧攥着桌角,发着呆。
这不可能。
那个骚货。
败家,圣父,死皮赖脸,不听话,酒量差,还喜欢撒娇耍无赖,成日里跟个泰迪一样发-骚、发-情……
可是如果细细思捋,她其实早已经受那家伙影响了,好多时候是明显失去理智了。
身体不好,她还要跟他闹上床。
那家伙花钱乱买东西,她就是不轻不重地骂了两句,如今更是甚至主动给他花钱。
九满仓双手捂住了脸,狠狠吸了一口气,深埋于手掌心的那张脸发出了痛苦又愤怒的一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