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涟漪实际上对雁南生前的那些事都还存有好些疑问。
她看着落绎,耍了个心机,红着眼眶哭着说:“我全都知道了。你爹,你爹那些年,受苦了……”
在风月场里跟人打了那么多年交道的落绎一瞧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在撒谎。
不过他不在意。
“全都知道了?”
落绎扯出一抹冷笑,带着嘲意与悲凉:
“你知道你和一个杀人凶手成亲,生下一对儿女平静地生活了那么多年?”
薛涟漪几乎有些不大明白落绎的意思,潜意识让她不愿意相信和接受,但是她的大脑显然已经接收分析了那些信息,牙齿不由自主地打颤:“什,什么,杀人,凶手?”
“吴默那个毒夫。直到我爹爹死,十几年,一直雇佣那些个街头混混去侮辱我爹爹。还有那场大火,差点把我也一道烧死在里面。”
落绎长长吸了一口气,看向薛涟漪:“我不知你有何颜面跑来跟我说,要我叫你娘,要补偿我。两条人命呢。薛涟漪,你告诉我,你和那个毒夫要如何赎罪?”
薛涟漪已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每次我看见你,我心里就止不住地恨。我爹,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碰到你。”
落绎声音意外地平静,可这更让薛涟漪绝望。他的认真冷静让薛涟漪无法说服安慰自己,这些话是落绎情绪激愤之下的气话。
“你想求原谅,想赎罪,就去地下找我爹求谅解,不要来找我。我跟你,一文钱关系都没有。我如今已经二十七岁了,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剩下的半辈子,我只想作为落绎,和我妻主好好过日子。”
落绎在桌上留下酒水钱和打赏,站起了身,“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如果你尚且有一点仁慈之心,希望你和你夫君放过我和我的妻主,我会很安分地活下去。”
薛涟漪一脸震惊地抬起头,却看见落绎眼里的浓浓戒备。
薛涟漪心头剧痛,她喉咙发紧地道:“我,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不会最好。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今天都说了。不过孽缘罢了。我不想做你儿子,也不想认识你。”
落绎留下失魂落魄的薛涟漪在包厢里,关上门大步走了。
QAQ他要把这事写进信里告诉他妻主,让妻主小心凤霓裳。
他年纪不小了,并不是薛涟漪说一句不会,他就轻易信了的。这种女人说的话,许下的承诺,十分只能信三分。
“家主,夫爷又来信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九满仓从张轻手里接过信,无奈地拆开。
三五天就寄一封。
明天就差不多要回来了,今天傍晚居然还来信。
随意看了看,收了起来。
她要好好珍惜今晚,明天起三个晚上,要跟那家伙在这大热天里躺在一张床上睡了。
八月十四。
九满仓躺在办公室的小床上午休刚刚结束,打开门要把门外挂的“午休”牌取下,就发现张轻正站在门口,一见她开门就笑道:“夫爷来了,正坐在会客室呢,等您等了两刻钟。”
“怎么不叫醒我?”
“夫爷吩咐我不要打扰您休息,等您醒了再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