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露出不耐烦来,道:“先回房让小厨房弄点吃的吧。”
两人绕着回廊快走出院子的时候,就听到拐角两个小厮在聊天,声音里竟也带着说不出的厌恶与唾弃。
“……吵得可凶呢。”
“不吵才怪。让一个年纪那么大的相公做正夫君,真以为婊子有情呢,人家是图财呢。九家要是没钱他会嫁进来?家主比先家主还糊涂,昏了头了。”
“人家是头牌,长得俊俏,床上会的功夫可多。唉,你说怎么女人都一个个这样。没钱的乞丐也是,有钱的主子也是。这些女人就不嫌脏吗?”
“怎么会嫌弃脏呢,人家只会嫌丑。唉,让个相公做咱们正夫爷……”
“外头肯定好多人笑话家主……”
两个小厮一边说,一边拐过拐角正好久撞上这头早已经停下来整暇以待的九满仓还有身边的落绎。
两人吓得脸色惨白几乎要啊地喊出来,当即跪下求饶:
“家主饶命啊,奴才奴才刚才是……”
“家主,奴才们胡言乱语,瞎说八道!您大人大量……”
然后就开始自扇耳光。
九满仓:“武丽,棍杖二十,提脚发卖出去吧。”
“是。”
“家主不要啊!!家主饶命!!”
“如此碎嘴,对主子指手画脚的下人,家里要不起,”九满仓没有施舍一个眼神,带着落绎绕过地上这两人就要走。
管院子的洪伯快步走过来道:“小姐糊涂。”
九满仓看向洪伯:“我道为何这下人如此碎嘴,原来是院子管事上梁不正,所以下梁跟着歪啊。”
洪伯脸色有些难看,刚要开口,就被九满仓挥手制止打断了:“搞清楚自己身份。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跟我说话。”
“他没有资格,我这个做爹的有没有资格?”
柳清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竟然走出来了,满面怒色。
“方才还说我插手管你太多,不尊重你。如今你把手伸到爹的院子来,要发卖我的下人,责骂我院子的掌事伯伯,这是要打我的脸?”
两个下人如见救星,拼命给柳清风磕头求救:“老夫爷饶命,老夫爷饶命。”
九满仓回过身来:“这些下人妄论主子,在家留着是祸患。”
柳清风冷笑:“你自己做了还怕别人说?家里下人不让说,外头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呢,你怎么让他们住嘴?”
九满仓皱皱眉:“咱们就事论事,家里下人这般碎嘴,管不牢嘴巴,这种下人谁家敢要?”
柳清风也不是不知这个道理,但是自己的院子没管好,让正好和自己吵架的女儿撞见出手收拾,真是让他脸挂不住。
他理亏又一时找不到说辞,指着落绎大骂:“你,你这个狐媚子!你跟那个安思远一样,都是下贱祸害丧门星!你们这些相公,专门勾引女人,让我们好好一家人分崩离析!你们也不怕遭报应!”
九满仓出手握住了柳清风那几乎要指到落绎鼻子上的食指:“他是狐媚子,那跟狐媚子测出天作之合的我是什么?也是妖怪吗?女人会因为男人误事,那是女人无能!我九满仓做什么事我都担得起!爹爹,他是您女婿,是您女儿我选的,您尊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