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
落绎双颊微红,呼吸灼重,侧头用帕子捂住嘴,跟着又是两个喷嚏。
他擦去鼻水,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满脸尽是委屈地看着坐在床头的九满仓。
九满仓面色阴沉地站到一旁,给端来药的不归让开位置:“老老实实喝药吧。”
昨日落绎非要穿着那种裸【露大片皮肤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在房间里做姿态练习,又是练剑舞。
她虽然不想承认,但她昨日很丢人地确实又被这扭来扭去的妖精给迷惑了,然后两个人仗着屋里头暖和,情不自禁地在桌上、窗台上、床上妖精打架。
九满仓倒是还好,她做完就累得躺在床上,懒得洗澡,直接闭眼睡着了。
落绎非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又不听她话,胡乱披了件外衣就踩着拖鞋去给她端了热水帮她把身上擦了擦。结果这家伙不幸寒气入体,感冒发烧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说什么来着?叫你穿好衣服。脚上还不穿袜子就踩双拖鞋到处走。受了风寒真是活该。浪费我钱看诊买药。”
九满仓气得难得像个夫郎一样念念叨叨抱怨。
落绎皱着眉咽下苦了吧唧的汤药:“穿那么多衣服显胖显壮。”
平日里让人心醉的嗓音如今沙哑成这副鬼样子,还带着可笑又可爱的鼻音,叫人听了心疼心怜。
九满仓:……
“你觉得你现在病在床上让人喂药的样子显得很英俊潇洒?”她冷嘲道。
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别人没嫁人的也就算了,你一个嫁了人的,俊丑都是我老公,穿得再好看有个屁用。
落绎甜滋滋地哑声道:“你昨天还说不会给我花钱看病吃药。”
九满仓被这话一堵,又难堪又气:“我,我特么就该让你病死在床上……”
“咳咳咳……”落绎又咳了起来。
不归给他拍着背。
九满仓鼻子呼了一口气:“行了,别说话了。我听你讲话都觉得头疼。”
落绎喝完药后,躺了下来,窝在被子里枕着枕头歪着头看她,眨了眨烧得酸疼的眼睛,眼睛很想睡,但他舍不得闭眼。
“妻主。”
“干嘛?”
九满仓没好气。
落绎犹豫又不舍:“要不你出去吧?呆在这里过了病气,就不好了。咳咳咳……”
他侧了头咳得脸都涨红。
九满仓说不出自己心里那股子到底什么情绪,手痒得想把这家伙拎起来打一顿。
真是憋屈。
“我还用不着你来管来说,赶紧睡吧。”
落绎又露出了一个笑,两个梨涡依旧晃眼:“妻主是要守着我睡吗?”
“……”
“那你坐到床边来啊,”落绎用他那把沙哑带鼻音的声音撒娇道,“我都不能好好看你……”
九满仓没理会他,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落绎眨着酸疼发热的眼睛,又开口道:“我小时候,每次生病,我爹爹再忙都会陪我。
竹琴叔还做很好吃的粥,熬很好喝的鸡汤。
只是药很难喝很苦,但是我爹爹会拿着我很喜欢的那把,印着小老虎的小勺子,一口口地喂我喝。我当时觉得生病可好了,就像过节做生日一样。”
说到这里,他那破嗓子小声地笑了起来,被子里的身体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