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落绎蒙上了面纱。
九满仓虽然觉得很娘,但是这个时代很多贵夫出门也会戴面纱。
而落绎戴面纱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遮掩身份,九满仓看得出来他不想暴露原先做过南城头牌的身份。
他挽着九满仓,九满仓一手撑着遮阳伞。两人走在街上,身后跟着武丽、张媛。
落绎买衣服,自然是去自己最钟爱的若九春。
换成其他贵夫,就要坐轿子了。
落绎说要一道走着去,正中九满仓下怀。
落绎笑道:“记得好多年前……”
他用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个高度,“你才这么大,我第一次跟你逛街,在南城。”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当时长得好可爱,差点被人拐了,被我救下来。你吓得抱着我小声哭着叫我哥哥,我抱着哄了好一会……”
九满仓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睁眼说瞎话的落绎。
身后在九满仓三岁就跟着她,深谙其个性的张媛、武丽:……
落绎还说得津津有味:“不过宝宝好勇敢的,后来就不哭了,还不让人抱。那会你才七岁大,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很有主见。”
那时,小宝宝小小的一团,又软又香。现在长得这么大了,不过,有好些地方还是很软……
他红了一下脸。
“那会匆忙,没能好好逛。但是我后来时有回味。”
这种类似情话的羞人话语,也只有落绎这种人会天天挂在嘴边了。
街上两道行人,不少会多看上一眼落绎和九满仓。
毕竟在城西区,九满仓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对那个传说中让她倾覆一半身家才娶来的夫君也很是好奇。
所谓“七月流火”,暑热虽然有所减退,但是天气仍旧很热。
街上来往的依然是女人居多,富贵人家坐轿子马车出行,大多中下层百姓都穿着麻葛制的衣服。
有些是内穿抹胸,或齐胸襦裙,然后外面穿个外套,头上随便绑个发髻插个木簪,戴个草帽。
可能也是天热的原因,大家都只是多看两眼,就低头继续走了。
落绎原本就做了十多年的人群聚焦点,更不用说他压根就没注意那些目光。
他依然在巴拉巴拉自顾自地回忆从前。
九满仓全程木着一张脸。
幸好,若九春很快就到了。
掀开印有若九春商标的垂珠布制门帘,踏进门内。
冰盘的微薄凉气扑面而来,舒爽涌入四肢百骸。
跑堂已经换成了一名新的女跑堂,见到东家夫妇,飞快瞄了一眼落绎,满眼惊艳,十分激动地微微鞠躬:“东家,夫爷。”
九满仓松了一口气:“歇歇脚,给他倒杯凉茶拿些点心,说一路了。”
落绎又漾起一个笑容:“妻主真体贴。”
九满仓:我是让你闭嘴。
两人一起坐在柜台前,落绎接过伙娘端来的凉茶道了声谢谢,他看了看周围装潢和布置架构:“和南城的几乎一样。”
九满仓喝着她的凉羊乳,没有说话。
落绎往她身边挪了一下,一边喝茶一边甜蜜蜜地望她。
经过柜台的职工和客人都会忍不住看上两眼落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