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
双方同时炸毛。
孙大圣:我去,这不是那个千年老妖吗?小嫂子不在,我命休矣。
狐妖:娘诶,这是那个煞神的人,他在这,煞神是不是也在?快跑。
一人一狐扭头就朝着不同的方向跑。
跑了一段发现对方没追。
孙大圣猜它可能是怕自家小嫂子,但小嫂子不在,他还是得跑。
狐妖想,那个人类跑,肯定是因为煞神不在。
煞神不在它怕个毛。
扭身回去就追。
这个可恶的两脚兽可是让它丢过大脸,必须得吃掉。
然后一人跑,一狐追。
刚好遇到来看进度的司命和棉袄。
一人一狐……
形式瞬间扭转。
狐妖撒丫子狂奔逃命。
孙大圣疯狂大笑:“小子,你也有今天,老大,就是这个狐小子来偷黑袍人尸体,它跟黑袍人肯定有关系,快抓住它。”
司命幽幽看过去:“你在指挥我?”
孙大圣的猖狂一顿,上头了上头了。
“嘿嘿,老大,这种小事,怎么能劳烦您呢,小弟来。”
他现在底气足,追着狐妖跑根本不带怕的。
“狐小子,爷爷劝你束手就擒,要不然我家小嫂子肯定打得你哭爹喊娘。”
棉袄无辜望天,不打狐妖,臭。
狐妖气得龇牙:“卑鄙的人类,有本事你跟你狐爷爷单挑。”
孙大圣嘿了一声:“行啊,你站着那别动,看爷爷跟你单挑。”
狐妖嘲讽:“蠢货,你以为爷跟你一样蠢。”
一人一狐绕着转圈,还打嘴仗。
司命看他们都挺精神,就让他们跑。
直到一人一狐都艰难挪步时,才发现不对劲,他们在一个小阵法里,跑了一个多小时。
孙大圣幽怨:“老大,你都困住它了,怎么不早说。”
司命撇他一眼:“我就是想看看你能犯多久的蠢,挺意外的。”
孙大圣老脸臊得通红。
狐妖有气无力的瞪了眼司命:“人类真狡诈。”
司命打量了狐妖一眼:“你为什么来偷尸?”
孙大圣凑过来:“老大,它不是偷尸,它是偷吃,我都听见了,嚼得咔咔的,吃得可香了。”
狐妖瞬间炸毛:“你才偷吃,你全家都偷吃,我是在咬禁制,谁吃那个恶心的臭东西了,你休要污蔑本大仙。”
孙大圣瘪嘴,显然是不信。
狐妖气炸了,对着孙大圣一顿输出。
孙大圣就一副你说的都对,就当是这么回事吧,的表情。
狐妖更气了。
司命头疼,伸手一握,阵法瞬间缩小,挤得狐妖一顿惨叫。
司命冷眼看过去:“现在能好好回答问题了吗?”
狐妖委委屈屈的点头:“你问,我什么都说。”
“你认识这个黑袍人?”
狐妖摇头:“不认识,是棉依让我来的,说这是她师傅,让我来救人。”
“但是没想到这人早就死了,我想着把尸体带回去,也算是交差了。”
司命挑眉,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你为什么替棉依办事?”
狐妖:“不算是替她办事,算是互惠互利,我等着吃她魂魄呢,帮忙办事也算是增加因果联系,更有助于我以后炼化。”
孙大圣嗬了一声:“吃生魂是要被雷劈的,你完了。”
狐妖哼了声:“她算个屁的生魂,一个逆天而行的恶鬼,作恶多端,魂魄臭出天际,我吃了,是替天行道。”
“而且,我是等她死了再吃,可不算生魂。”棉依就快死了,它等得起。
司命有些意外,他只是觉得棉依有些奇怪,但并没有从她身上看出什么。
“你看出棉依身上的问题了?”
狐妖摇头:“我就看出她身上有逆天而为的痕迹,就是转嫁了天道惩罚而已。魂魄又脏又臭,是个孽债缠身的人,具体原因看不出。”
司命又去看棉袄,想问她那本书里有没有写。
棉袄呆愣愣的摇头,书里女主厉害得一批,可不是假千金这种弱鸡。
她怀疑自己看了一本假书。
司命不再纠结这个:“所以是你带走了棉依?”
狐妖茫然:“带去哪?她不是在医院吗?”
司命挑眉:“不在医院,护士说她被她哥哥接出院了。”
“哥哥?”
狐妖一脸吃惊,她的哥哥自己可都知道,要死不活的躺着呢。
怎么可能接她出院。
司命:“你知道棉依些什么,都告诉我。”
狐妖抓耳挠腮,猎物可不能跑了。
想了想:“也不多,就是知道她肚子里有个鬼胎,不出意外,就是那个她总是嗲声嗲气喊世辉哥那个男人弄的。”
“那个蠢货不知道是个鬼胎,还欢欢喜喜的想母凭子贵,嫁进孟家呢。”
“哦,对了,有个邪神供像,就是那个鬼胎以前的载体,被一个老娘们抢走了。”
“那老娘们可真厉害,刚死就伤了鬼胎,化作了厉鬼,真神奇。”
“鬼胎成型了,处在猎食阶段……”
狐妖想到鬼胎猎食,不就是要杀人吗?
这可是人界。
忙撇清关系:“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保家仙,从来不做违背天道的事。”
“我就是喜欢钻点小空子。”
比如吃棉依魂魄这事,它就是做点无关痛痒的事,得到大大的回报。
天道都不会惩罚它。
“棉依献祭邪神,不管如何都活不了多久了。加上鬼胎,最多一个月的命。”
司命沉思。
孟世辉?
……
黑暗潮湿的仓库,失踪的棉依正被吊在中间的横梁上。
黄色的液体,顺着双腿往下流,流到了地上,积起一滩积液。
她吓尿了。
不远处坐着唐忠仁,身影隐在暗影里,看不真切。
死寂一般的眸子,平静的看着棉依,看得棉依头皮发麻。
“忠,忠仁哥,你你怎么了?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我怀孩子了,我肚子里有孩子了,你放我下去吧,要不然孩子会受伤的。”
棉依努力让自己平静,表现得淡定,轻言细语跟唐忠仁说话。
唐忠仁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她知道,唐忠仁肯定把唐家夫妇的事情怪到她头上了。
但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就是让唐忠义多向着她一点,多帮助她一点,多疼惜她一点而已。
谁知道唐母那么小气自私,唐父那么窝囊无用。
他们自己找死,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被吓到了好吗?
唐忠仁看着棉依神情变化,满眼的算计,满脸的不屑和鄙夷。
她根本就不害怕。
她怎么能不怕呢,她应该害怕的。
她害得唐家支离破碎,怎么能不怕呢。
缓缓起身,拿着刀,平静的割断了棉依一只脚的脚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