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风吟笛朝他冷哼一声,进房间将自己的衣服穿戴好,凤栾也一言不发地穿戴整齐随后黑着脸看向她:“走吧,去看师兄。”
“谁稀罕你!”
风吟笛转身欲走被凤栾拽住了手腕,黑着脸道:“以后不可随便到男子的卧房睡觉。”
“你!你以为我稀罕你啊!”
风吟笛小脸涨得通红,想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却发现他怎么也不放。
“笛子,你已经十三了,不可这般顽皮了。”
凤栾仍旧是黑着个脸,但是说出来的话让风吟笛差点咬到舌头。
顽皮?他那只眼睛看见自己是再跟他开玩笑了?哼!本姑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才不稀罕凤栾这个呆子!
“放开!二师兄也说了我十三了,这般拉拉扯扯像什么话?我去看大师兄了。”
风吟笛说完缩回手来,揉了下自己发红的手腕,转身脚尖一点施展轻功离去了。
凤栾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也施展轻功跟了上去,这个丫头从小便是这般没大没小的,今天能爬到自己床上来玩闹,明日说不定会去逗别人呢!若是熟识的人还好,倘若真的遇上蛮不讲理之人,她一个姑娘家被人欺负怎么办?
夏侯懿和南宫墨雪的马车此时刚到将军府后门,南宫墨璃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了,马车直接进了墨雪阁中,南宫墨雪下马车的那一瞬间,守在墨雪阁里翘首盼望的几个丫头都湿了眼,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
“我回来了。”
南宫墨雪朝众人微笑着,她抬眼一次看过去,青裳、青衣和梓鸢都在,还有梓鸢身边一身青衣侍卫装扮的魅影。
“小姐,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们担心死了。”
梓鸢扑进南宫墨雪怀里抱着她不肯撒手,南宫墨雪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看向青裳。
“青裳姐姐,你们都可好?”
“小姐,大家都好,小姐受苦了,晚些奴婢给小姐做写你爱吃的菜。”
“好,莲子姑娘呢?”
南宫墨雪遍寻不见假扮自己的莲子,回头问青裳。
“小姐,属下在这儿!”
莲子恢复了她本来的面貌,略微秀气的五官和温和的笑意看向南宫墨雪。
“也许下个月之后还需要你帮忙一段时间,待到年关之后就能回西梁去了。”
南宫墨雪跟她解释道,毕竟她是慕容哥哥的手下,整天呆在自己院子里也十分憋屈。
“小姐不必在意,这是莲子的职责。”
她说完一躬身隐在了一旁消失不见了。
南宫墨雪带着夏侯懿朝母亲的院中过去,一进芙蓉园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笑声。
“母亲,看谁回来了?”
南宫墨璃笑着打起帘子来让南宫墨雪跟夏侯懿进去,云紫萱抬起头来满眼笑容的要站起来,洛画烟见她要起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伯母您慢点!”
众人均是一片喜色,南宫墨雪走到自己母亲面前,伸手扶着她坐下,自己则是坐在脚踏上将头枕在母亲的腿上。
“娘,我回来了。”
夏侯懿随南宫墨璃坐在一旁聊着最近的一些事情,洛画烟继续绣着手中的婴儿小衣。
“嗯,回来就好,听烟儿说一会儿你们要去看洛王世子,晚点回家用晚膳吧,你爹爹晚上也会回来的。”
云紫萱慈爱的伸手轻抚女儿的头发,又瞥了一眼带着笑意的懿王,心下有了计较,这两个孩子只怕是已经和好了吧。
“好,那让大哥陪着娘亲在家,我晚上会回来用晚膳。”
南宫墨雪直起身来朝云紫萱笑了笑,众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出门上马车朝洛王府去了。
洛画烟也乘自己的马车一并回去了,今日圣手医仙到府上,这会儿恐怕已经到了。
直接施展轻功到洛王府的凤栾和风吟笛没有见到夏侯懿跟南宫墨雪的身影,正欲离开被洛王妃叫住了。
“凤栾、笛子你们都进来,圣手医仙已经到了。”
洛王妃温柔却精明的眼神看得凤栾十分不自在,转身朝她一躬身道:“是,王妃。”
风吟笛朝凤栾一吐舌头,闷声不想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洛出尘依然躺在床榻上昏睡着,床边站着一名身形跟风吟笛差不多的女子,只是容貌较成熟一些,看起来更有魅力。
“徒儿见过师傅!”
两人异口同声的朝青衣女子行了个礼,站在洛出尘床边的人并未转过身来,反问道:“早上干什么去了?”
凤栾似是没想到师傅会这般问,于是如是相告:“睡觉起来便过来了。”
风吟笛瞪了他一眼,道:“还打了一架!”
“哦?为何打架,与何人打架?”
青衣女子似乎有些兴趣转身看向自己的两个徒弟,发现他们神色各异,摇了摇头道:“你们都过来,说说你们师兄的问题。”
“是,师傅!”
两人恭敬地走到圣手医仙身后,仔细地看过洛出尘的脸色,都皱起了眉。
“凤栾你先说吧。”
“是,徒儿认为师兄身上的毒倒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因为珈蓝花蕊跟原本他体内的余毒相冲突所致,不过也因为这迷幻散里面的珈蓝花蕊,师兄昏睡的幻境更加真实,他面带笑意看起来极为愉悦,恐怕执念太深很难唤醒……”
凤栾越说眉头皱的越紧,师兄知道雪儿不喜欢他,因此对自己喜欢的人执念只会更深……
“嗯,十分准确,笛子那你说说看。”
圣手医仙转头看向一脸郁卒的小徒弟,十分慈爱的笑了。
“哼!师傅也跟二师兄一起欺负我吗?大师兄体内的余毒是我清的,方才都被二师兄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似赌气一般撅着嘴大大的瞪了凤栾一眼,随即扭过头去。
“你这丫头,除了这些呢?说说如何医治吧!”
圣手医仙叹了口气,无奈的拉着风吟笛的手问道。
“解除大师兄心底的执念,该是大爱或者大恨之人,师兄这般性情应该没有什么大恨之人,多半会是他心上人。”
风吟笛说着瞥了一眼凤栾,见他神色淡然垂下了眼眸。
“嗯,笛子说的没错,不过执念不一定只有大爱之人,也许还有亲人。”
圣手医仙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随后转身朝外间的客厅中走去,洛王同洛王妃以及从将军府赶过来的南宫墨雪等人正好一起进了客厅,众人都依次落座开始正式的讨论洛出尘的病情,凤栾则是拉着风吟笛的手出去了,毕竟这中间牵扯许多秘辛他们还是回避的好些。
“医仙肯过来给尘儿看病,实乃尘儿的福气,当年这孩子的命是医仙救下的,如今还是要麻烦医仙。”
洛王妃的语气十分心疼,眼中尽是伤痛,南宫墨雪觉得有些诧异,毕竟圣手医仙是洛美人的徒弟,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王妃客气了,出尘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他这般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王妃放心吧。”
圣手医仙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息怒,南宫墨雪突然觉得凤栾的性子只怕是跟圣手医仙一般。
“多谢医仙,尘儿就拜托你了。”
洛王妃抹了下眼角的泪不说话了,这让南宫墨雪更加的诧异,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夏侯懿,试图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夏侯懿却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知情。
“在场的人都不必隐瞒,既如此我便说说出尘的病吧,解迷幻散单靠药物几乎没有作用,需要打破他心中的执念,至于他执着的人或者事,我希望你们能完整地告诉我,否则他很难醒过来。”
圣手医仙脸上的神色淡淡的,南宫墨雪瞥了一眼她的耳后,惊觉她脸上带了面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出尘他中意的女子是南宫姑娘,可是南宫姑娘对他无意,虽然如今皇上指了婚,可是若是出尘醒着想必也会拒绝吧。”
洛王妃说出大家都不愿说的事情,夏侯懿只是抿着唇并未开口,而凤栾也满眼的担心。
“那你愿意为他牺牲到何等地步?”
圣手医仙突然抬眼看向低垂着眼睑的南宫墨雪,众人皆是一惊,随即看向南宫墨雪。
南宫墨雪皱了下眉随即抬头道:“要怎样才能让他醒过来?”
心里万分挣扎,她心里没有他,但是她却很清楚哪怕是朋友她也会为救他不顾一切,况且懿王他那么担心洛美人……
“守着他直到他醒过来为止,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也许是三年……”
圣手医仙的眼中仍旧没有半点波澜,只是定定地看进南宫墨雪的眼里,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现在不行,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做别的事,若是等到年关之后,他会有危险吗?”
南宫墨雪蹙着眉问道,她心里如此的痛苦可是她不想让夏侯懿无能为力,也许事情会有转机呢……
“哼!果然无情!”
圣手医仙冷哼了一声,让在座的众人都十分诧异,为何她会如此说呢?
“医仙前辈,丫头她只是还需要时间寻找另外两味药材给她母亲制解子母蛊的解药罢了,前辈不如将唤醒出尘的办法说出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他不惜一切代价!”
夏侯懿诚恳的语气和神色让圣手医仙皱了下眉,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夏侯懿,随即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夏侯懿。
“那便拖到年关之后,不过小子你别得意,这段期间需要你的血做药引维持他头脑清醒,不受迷幻剂更深的蛊惑。”
“这个自然是没问题,不知医仙前辈是否还有别的需要?”
夏侯懿无比恭敬的语气让圣手医仙脸上的神色稍有缓和,不过仍然是淡淡的只是消褪了方才的薄怒。
“自然是有,我去了一趟圣云雪山,发现雪山上的双生七色紫苏少了一朵,可是你采走的?”
凤栾跟南宫墨雪都看向夏侯懿,只见他点了点头道:“却是晚辈采走的。”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只听得圣手医仙接着道:“嗯,幸好还有一朵否则你就等着哭吧!”
“呼——”
众人都松了口气,医仙的脾气甚是古怪……
“拖到年关也有好处,那便是南宫丫头还有机会将她体内的烈焰果完全炼化,到时候以内力倒灌打通出尘的奇经八脉将他们的内息连在一起,然后唤醒他,只不过……这个方法十分危险,一不小心两人都会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亡!”
圣手医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似是在担心这般做的结果,她顿了顿道:“若是这个丫头肯嫁给出尘倒是简单得多……”
“不准!”
“我嫁!”
大厅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各色的呼吸声,而圣手医仙则是叹了口气道:“并非你嫁给他就行,你心里没有他如何能唤醒他?罢了,都是天意。”
夏侯懿才松了口气,垂着眼睑不再说话,而南宫墨雪则是咬着唇角有些手足无措的瞥了一眼夏侯懿,他生气了吧……
“每月初一和十五懿小子都过来给尘儿换血,我能给你们拖四个月,四个月之后必须将尘儿唤醒,否则也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圣手医仙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看向众人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除了在座的人不要有任何人知道我在洛王府,我不想见任何人,再者懿小子的千年冰魄寻到下落了没?”
夏侯懿诧异的看了一眼圣手医仙,随即恭敬地道:“前辈,如今只知道千年冰魄在北齐,丫头也说好了交换的条件,只是取到并非易事,等出尘的伤好了我便亲自去北齐寻找,明年就能带回来。”
他笃定的语气让圣手医仙笑了一下,短暂的笑容立即消失在嘴边随即她看向满眼担忧的洛王妃跟洛王。
“不用太担忧,千年冰魄并不着急,如今还来得及,当务之急是将尘儿唤醒,然后再做打算。”
南宫墨雪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也微微感到欣慰,在只需要得到最后两味解药便可,一切都会过去的!
申时三刻,南宫墨雪跟夏侯懿从洛出尘的卧房中出来打算回家用晚膳,南宫墨雪忍不住先开口道歉。
“对不起,我……”
“丫头,这不是你的错。”
夏侯懿伸手揉了下她的头,伸手拉住她的手上了马车,南宫墨雪垂着头有些没精打采,心里仍然十分愧疚。
“傻丫头,如果你真的嫁给出尘我会发疯的,我很自私,我不愿……”
“对不起,我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南宫墨雪及时阻止他说出那些让人心疼的话,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对错与准则,即使她嫁给洛美人可是她不爱他,这样三个人都痛苦一生……
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轻轻地安抚的拍着她的背,一路沉默朝将军府去了。
将军府的家宴也热闹之极,原本只是简单地吃顿饭,结果因为夏侯懿和凤栾以及风吟笛的到来,云紫萱吩咐大厨房加了许多菜,终于大伙一起热闹的吃了顿团圆饭。
凤栾还是住回到听风轩,不过原来是慕容启住的那一所院落现在变成了风吟笛的住所,云紫萱自然是喜欢将军府中热闹些的,这般烟儿过来也有个伴儿可以玩耍了。
饭后,众人各自散去,南宫墨雪独自回到了墨雪阁中,她和衣躺在床上想着今日圣手医仙的话,渐渐沉沉的睡去了。
半夜醒来,朦胧中看见身旁的夏侯懿吓得一个激灵直起了身。
“吓到你了?我这么可怕吗?”
夏侯懿支着半边身子睨着她,眼睛一瞬不瞬的。
“嗯,吓到我了,你不困吗?我困了……”
南宫墨雪说着翻了个身朝里面躺下,夏侯懿不紧不慢的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被水浸泡过得泛黄牛皮纸小册子,朝南宫墨雪晃了晃。
“啊!怎么会在你这儿?我以为丢了呢。”
说着她伸手去够,却不想夏侯懿立即挪开了放到了高处不给她够到。
“丫头紧张什么呢?这里面都写了什么秘密,说给我听听。”
她小脸一红嘟囔道:“没什么秘密,快还给我不然我生气了。”
“哦?没秘密的话,为何丫头贴身带着呢?前日若不是我给你更衣也不会发现你还有如此宝贝的东西。”
夏侯懿笑了,他真的没有打开过这个册子,不过看她紧张地模样必然是写了些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东西吧。
“哼!不给我算了我不要了,你拿走吧!我睡觉了……”
说着真的闭上眼睛面朝墙壁睡了,纤细的身影一头青丝散下来跟夏侯懿的纠缠在一起。
“那我看了?”
夏侯懿玩味地笑着,随手翻开一页开始看了起来,听到书页大开的声音,南宫墨雪一转身便扑了过去,双手按在他胸前的册子上,得意的冲他一笑想抢回来。
对方的视线并没有在自己的手上,她顺着夏侯懿的眼睛低下头去,发现自己中衣带子早已散开,再加上她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一片雪白若隐若现。
“流氓!”
她收回手拉紧自己的中衣,夏侯懿已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本子被合上放在一旁,可他整个人都已经缠在了她身上,开始偷香。
“丫头你这是暗示我流氓就要做点流氓的事情吗?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一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用睫毛扫着她的小脸,听着她狂跳不止的心,感受她不断烧红的脸蛋,夏侯懿笑得越来越邪魅,大手从她的脸颊滑到耳垂再到白皙的脖颈,故意使坏从她刚才拉严实的领口处钻进去,在她胸前徘徊着,撩拨着她脆弱的神经。
“唔……”
嘴角忍不住溢出的声音似是鼓励一般,另一只手轻轻地从下衣摆伸了进去,来回抚摸她光洁的腰腹和背部,带起一阵震酥麻和颤栗,引来一阵阵呜咽声。
“嗯……别……唔……”
感受到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褪下去,她睁大了眼睛,想推开身上的人却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这厮越来越放肆了,真是、真是无耻之极!
“别什么?丫头你是我的。”
他的手恶劣的在她身上四处点火,自己的衣服却一丝不乱,她胸前的柔软让他爱不释手,娇嫩的身子也很不得现在就将她吃拆入腹,可是他不能!
“呼——”
感受到他停下来的动作南宫墨雪也松了一口气,他如今越来越过分了,大色狼!
“喂,你压着我喘不过气来了,你很沉!”
伸手推了一下身上的人,见他没动静又推了一下。
“别动!让我抱你一会儿。”
带着情欲的沙哑声音让南宫墨雪颓然的放下了手,仍由他压在自己身上,夏侯懿往外挪了挪身子,将自己的重量转移在左肩上,在一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她略显尴尬的伸手将被子拉了过来盖住自己只剩下肚兜的身子,闭着眼睡去了。
南宫墨雪睡得很安稳,然而夏侯懿却几乎一夜未眠,清晨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离开了,不过微微温热的床榻让她不禁想起了昨夜的那一幕,脸上不知不觉的又烧了起来……
“小姐起来了吗?”
听到屋内的动静,门外的青裳轻声问了一句。
“嗯,我起来了,进来吧。”
南宫墨雪拉好身上的衣服,做起来倚靠在床柱上,瞥了一眼枕头边自己的小本子不由得拿过来翻了起来,只翻了几页便赶紧合上,做贼心虚的将册子塞到了枕头下面的暗格里去了。
用过早膳后,南宫墨雪到母亲房中请安,陪着云紫萱一同给弟弟妹妹做小衣,当初凤栾给母亲请过脉,腹中的孩子是双生子,如此自己就会多两个弟弟妹妹,心里高兴之极。
“雪儿,你跟懿王殿下和好了吗?”
云紫萱见她眉眼间并无忧色,反倒是轻松了不少便如此问道。
“嗯,算是吧。”
南宫墨雪突然想起来他做的那些事情,瘪了下嘴十分不满。
“什么叫算是呢?是和好了还是没有?”
云紫萱笑道,这个孩子想来心底都藏不住事情,只要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那就是吧。”
她更加怨念的说道,一不小心扎破了手指。
“啊!娘,好疼——”
南宫墨雪撒娇道,云紫萱连忙去了药水给她涂上,也不许她再动手做针线活,反倒是将南宫墨雪闷在家闷了一天,只好给母亲捶肩揉腿过了一天。
※
一转眼,回到京陵已经第七日了,洛美人经过了最初一次跟夏侯懿换血治疗,迷幻散对他的控制并没有加深,众人也都舒了一口气。
南宫墨雪这几日都闷在家里陪云紫萱做刺绣,烟郡主每日都会过来陪他们坐一坐,风吟笛并没有每日守在凤栾院中,倒是每日出来跟南宫墨雪和烟郡主一同陪着云紫萱聊天刺绣。
“雪儿,过几天便是懿王的生辰了,你想送他什么礼物?”
风吟笛神秘的凑在南宫墨雪耳边问道,她的性子十分直率,跟南宫墨雪十分合得来,两人再加上烟郡主几乎能将将军府掀个个儿了!
云紫萱倒是十分开心,每日有她们陪着也并不寂寞,日子甚是有意思。
“谁要送他礼物了,那个家伙……”
南宫墨雪垂着头咬了下唇不语了。
“懿王怎么了?”
风吟笛笑着问道,洛画烟也笑着看向南宫墨雪,都是一脸的笑意。
“没什么……”
南宫墨雪咬着唇接着道:“送什么好呢,真的不知道啊……”
“不如送他你亲手做的东西吧,买得到的东西想必懿王殿下也不缺。”
洛画烟笑道,南宫墨璃生辰的礼物她已经做好了呢,就等着明年送给他了。
“对啊,雪儿送他一双鞋吧,做起来快一些,若是衣服的话太费工夫也来不及了。”
风吟笛沉思道,南宫墨雪则是长大了嘴看向她们,惊讶了大半天才终于道:“哪有送男子鞋的……”
“有何不可呢?反正又没人只道是做的……”
洛画烟低声说着,突然脸红了下,想着前几日墨璃突然让她给他做双鞋的事情,自己便给他做了。
“哦——”
南宫墨雪跟风吟笛看着洛画烟不怀好意的笑了,一旁的云紫萱听着只是但笑不语,孩子们都大了,长辈也操心不了这些了。
最终挨不过她们的撺掇,南宫墨雪真的给夏侯懿做了一双鞋,想到他平日里穿的多半是黑袍,于是挑了黑色的云锦缎面挑金线给他绣的四爪蛟龙鞋,正好夏秋都能穿,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做好了,她怕晚上夏侯懿过来会发现,于是将鞋子藏在了自己的床下面。
九月初十,夏侯懿十八岁生辰,懿王府并没有宴请宾客,只有南宫墨雪一人过来给夏侯懿庆祝,实际上往年这个时候他多半都是跟洛出尘一起吃寿面喝喝酒的,今年洛出尘不能来他心里也十分郁闷……
“为什么让我给你做这么多菜?”
南宫墨雪哀怨的瞧了一眼满脸得意的夏侯懿,懿王府的厨子厨艺精湛,可他偏要自己给他做,还是这么多的菜……
“因为你做的好吃,那么久没吃了。”
夏侯懿坐在厨房的椅子上仰着脸笑道,南宫墨雪撅着嘴将最后一个菜盛上来,放进食盒里,夏侯懿立即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接过食盒拉着她朝卧房走去。
秋日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背影上,金黄色的余晖并不显得萧索反倒是极为美丽,南宫墨雪犹豫要不要将那双鞋送给他,低着头一路沉默。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夏侯懿回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意,连目光都是暖暖的,她抬首惊觉自己因为一双鞋发呆了许久。
“唔,你的生辰礼物。”
“你给我做的菜便是最好的礼物,不必准备别的了。”
夏侯懿笑道,让她忙活了一下午定是累了,一会儿给她多吃一些才是。
“可是已经准备了……”
她有些失望的垂下头,原来他不想要啊,早知道不费那心思去做了呢!
“真的吗?是什么呢?”
夏侯懿语气略带兴奋地问道,小时候除了师父和洛王妃以及出尘会给自己准备生辰礼物以外,没有别人记得自己的生辰,在边关八年的时间他也没有收到过生辰礼物……
“是一双鞋子,因为烟郡主和笛子都说鞋子比较容易做,我才做的……”
南宫墨雪有些别扭不愿意承认她知道只有妻子才会给丈夫做衣服和鞋子,就连兄妹都不会做的……
“丫头你真好!”
夏侯懿将她搂进怀里,重重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随即将手上的食盒打开,开始布菜。
她不知道原来他会喜欢这些,她以为他并不在乎呢,原来每个人都是一样期望别人的关怀和照顾,哪怕是夏侯懿这般冷清的人也喜欢。
“你先将寿面吃了,等会儿我们去看看洛美人。”
南宫墨雪提醒他,菜做的很多,不过每样都只是一小碟,两人吃刚好够,她还记得上次给他做菜故意做了很多,结果夏侯懿笨笨的全吃完了还撑到了的事情。
“好,一起吃吧,不过你要先给我看那双鞋,看完了再去洛王府。”
夏侯懿笑得像个孩子那般无邪,平日里冰冷残忍的笑意荡然无存,南宫墨雪也弯起唇角笑了,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藏起来了,你用完晚膳在屋里找找,找得到便给你,找不到……”
“如何?”
夏侯懿皱着眉看向她。
“找不到自然就没有了啊!”
她眨着眼睛笑道,为何今日夏侯懿这般开心,莫不是因为明日自己便要离开了吧?
“找不到就没有?那你替我找吧。”
夏侯懿眼睛都没抬的说完,勾起唇角又笑了,南宫墨雪摇摇头看向一脸狡黠的夏侯懿。
“你这是耍赖嘛,生辰礼物都要自己找的,不然多没意思呢。”
南宫墨雪皱了皱鼻子继续吃饭,夏侯懿一边吃一边给她布菜,她倒是都省了夹菜了,不过突然看见他手腕上一条鲜红的伤疤。
“手怎么了?”
她拽着夏侯懿的左手,担心的问道,今日又不是十五是受伤了吗?
“前几日我跟医仙前辈说希望能离开京陵陪你去南昭,也好顺便追查给出尘下药的背后势力,起初她不答应,后来扛不住我每日都去烦她便答应了,今日一早她将我的血做成药引的药丸,明日我能陪你一同去了。”
夏侯懿的语气十分雀跃,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南宫墨雪伸手轻轻地抚上他手腕上的伤口,笑了。
“吃晚饭我带你找鞋?然后我们一起去洛王府。”
“好!”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说话没有半点不郁和怒气,也是第一次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意。
风卷残云般吃过晚饭,南宫墨雪提醒他在看不到的地方找礼物,夏侯懿直接走到床边去,一低头边看见了一双崭新的鞋子,伸手拿起来发现正好是自己穿的大小,笑得更加开心了。
“丫头你如何知道我穿多大的鞋?你偷看过我洗澡吗?”
“噗——”
坐在桌边喝茶的南宫墨雪一口茶水尽数喷了出来,偷看他洗澡他也想得出来!
“若是我偷看你洗澡能看得到脚吗?”
她放下茶盏,取了丝巾擦了下自己的衣襟,无语的看向坐在床边的夏侯懿。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夏侯懿仍旧是不解的问道,甚至还轻轻蹙起了好看的眉。
“我……偷偷的看过你的鞋子,记住了大小照着做的。”
在他好奇的目光中,南宫墨雪说了实话,他每天夜里都跑到自己房里睡,想不知道都难!
“谢谢你丫头。”
夏侯懿宝贝地将鞋子收进了鞋柜中,转身拉着南宫墨雪朝去了洛王府,夏侯懿轻轻地将给出尘准备的生辰礼物放在他书桌上,又看了一眼他面带微笑的安静面容,拉着南宫墨雪离开了。
“你给洛美人准备的什么礼物?”
南宫墨雪好奇地问道,夏侯懿只是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不说算了,今晚我关窗户。”
南宫墨雪撅着嘴做在马车里不说话,夏侯懿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笑了。
“一个十八连环扣,出尘一直都很想要这个东西,只是多年来遍寻不到,这个是我在边关是无意得到的,他定会喜欢的。”
“这样啊,那你喜欢什么呢?”
“你!”
他看着她粉嫩的樱唇,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吻了上去,南宫墨雪毫无预料的被吻懵了,瘫软在他怀里不能动弹。
同时辰妃宫中,下午皇上便过来了。
辰妃跪在榻上给夏侯云天按摩着背部,学夏侯云天闭着眼享受着。
“皇上,七公主今年已经十三了,是时候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了。”
辰妃柔若无骨的手在夏侯云天的身上来回捏着,力道也恰到好处。
“嗯,爱妃不提朕都忘了,小姑娘如今都该嫁人了呢。”
夏侯云天的语气仿佛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情,辰妃一听心下一喜道:“琳儿她有中意的人,只是她脸皮薄想让我替她问问皇上觉得如何。”
“说说看。”
夏侯云天眼眸一睁,并不大在意。
“琳儿她中意洛王世子许久了,只是皇上已经将南宫家的嫡女指给了洛王世子,琳儿她不敢说。”
辰妃恰到好处的提了出来,夏侯云天十分诧异沉默了半晌。
“琳儿是公主不可嫁给洛王世子,待有合适的人在选做驸马吧。”
夏侯云天心里不愿意任何皇子跟洛王府搭上关系,洛王府向来都是终于当政者的,况且若是琳儿嫁给洛王世子那洛王爷定会大怒,后果不堪设想……
夏侯淳彻查文氏一族贪污之事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不了了之,夏侯懿早料到这个结果,也就没有去深究其中原因,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等着便是,如今当务之急是寻到解药等到明年春暖花开,一切便都会有好转。
京陵一连着几日风和日丽,然而西梁却是早已经变了天。
自西梁太子慕容启从璇玑阁回到邺城之后,太子妃被贼人追杀掉下山涧失踪一事引得天子震怒,经大理寺彻查之后抓到几名刺客指正萧太后是幕后指使,太子殿下念在萧太后是长辈的份上只是命人将她禁足在宫中而已,这已经是十分仁慈的惩罚了。
西梁百姓对太子的做法褒贬不一,有人说太子软弱无能才会纵容萧家掌控西梁大权,也有人说太子大智若愚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众说纷纭,一时间西梁太子的野心和成长都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萧太后最宝贝的二皇子从此一病不起,人们都说是太子妃的冤魂找萧太后索命来了,萧太后命硬亡魂无奈只能将怨气发在萧太后的至亲身上,萧家上下动用所有人力物力遍寻西梁名医都对二皇子的病束手无策。
虽然被禁足,然而却能自由调动手中势力的萧太后派人寻找天下第一神医凤栾的下落,得知他如今在京陵将军府的消息后,萧太后立即派出使臣前来,今日西梁使臣已经到了无双城了,只不过他们这一行必然落空。
明日凤栾他们便会启程朝景家去,夏侯懿也以替洛王世子寻药为由告假四个月,夏侯云天并未多想便答应了,毕竟洛王妃也是懿王的姨母。
西梁大将军萧君成府上接连被暗杀,除了他的嫡次子萧晋林以外,其余的儿子不分嫡庶尽数被人暗杀了,萧家主家一夜之间败落,大将军萧君成一病不起。
江湖上传言称萧家人作恶多端树敌太多因此被人花钱买凶请了天下第一杀手阻止影杀的杀手来杀人,空穴不来风,他们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一时间萧家人人自危,远方辞官归乡者甚多,西梁一片风声鹤唳。
西梁国主的病已经大好,如今西梁国主亲政,萧太后手中把持的权利也日渐式微,大批的萧家支持者被查出贪污受贿之事,邺城皇宫午门外的青砖石板据说都被鲜血染红了,每到午夜总是能听到广场上发出的呜咽声,那是那些心死之人的魂魄。
一场血腥的朝权争斗,落败那一方几乎被赶尽杀绝,而赢得哪一方却是许多人没有想到的不祥太子!即便是再单纯西梁人也明白萧家死去的太子妃也许只是个借口,她是萧家人便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