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买得起这样的教训,有多难得。花了这么大笔钱,还是记不住。想再把这个教训买回来,就再也不可能了。
除非天地交换了位置。天当床,地当被子,石头不用再历练,就可补苍天。
可到了那是,一定会有人说。快把这个乱七八糟的宝贝挖出来,丢到老远的地方去,它妨碍我们种地了。把它丢掉,还可以多种一棵玉米呢。
不如我们把它收集起来,埋到土里去吧。就是那些不会拿来种地的土地,让以后的人一挖到,就会认出来,这块地不适合种粮食,想不出最好的庄稼来的。
我们把那个收集这些宝贝的孩子,也一起埋了吧。相信后来的人一看到,就会懂了。
把力气花在这样的东西上是没有用的,有用的话,孩子要把这些东西吃下来肚子,活着走出来了。
要不要再把几样装食物的罐子给放进去?多给他们一点提醒,这里没有人的骨头,是因为他们吃了罐子里的东西,才有力气离开的。
那要放个妇子进去才可以的。
现在我们走吧,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她能不能爬出来。
她真的出来了,罐子里的食物还没有吃完,她就爬出来了。
那我们给她起个名字叫妇好吧。刻在这里留个纪念。想要日子过得好,应该和妇人待在待在一起。妇人们一看见,就全明白了。
不知道后来在这片田里出力的人,看到这座墓是空的时候,会做何感想。但愿真的可以提醒到他们,应该留在这里,跟妇人学会种地。
贺慎行坐上车里,也是一言不发。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可是时间却始终提醒不了他。
前面的妇人离开,是因为时间到了。把这块地留下来,就是把还没有长出来的粮食留给后人吃的。
他们吃完以后,把剩下的种子和自己带来的一起撒下去。一茬一茬的人,和一茬一茬粮食,不就全都接上了吗?
贺慎行推了推眼镜,“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一定会把她从老爷子身边赶走的。要是你不想和她一起离开的话,就最好先站到我这边。”
“我不是一直都站在你这边吗?不然我开车来接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去试试挤公交车的滋味啊。”
贺慎行发狠地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知道的和你一样,都是老爷子说的那些话啊。她妈妈以前给爷爷当秘书的,要是有其他的关系,我知道还不早告诉你了吗?
我不是也再被她耍吗?在你面前,我还能不要面子吗?也要我能斗得过她才行啊。”
“不就是在老爷子面前,演演不爱钱的女人那一套吗?这种事情能装多久。就算最后得到了又怎么样,苦日子也过了好多年。要真到了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会变本加厉的花呢。”
贺慎言看向他的表,“你是不是在说你自己?几十万的表,就买这么一趟路。你明知道这个女人演得是什么角色,还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大手大脚的花钱。我看你真的是气糊涂了!”
贺慎行叫嚷了起来,“谁让你不早点出现的?”
“因为你们俩都看不见别人啊?一个只想花钱,一个只想挣钱。我的车就停在旁边,你们俩的眼睛,都没有看我一眼。
那我还不好好欣赏欣赏演出啊。这么贵的一张票,就我一个观众。
要是这部剧过了,观众来的太多,把我给挤出去了怎么办?不就坐不到前排看表演了吗?”
“那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和那个女人有关的,我的事情就不用再说的。”
“看到她没有把人给接到啊。最后降到了两块钱,都没有人坐她的电瓶车走了。”
“所以我说她的脑子不好,这种鬼点子要是也能挣到钱的啊,那还要那么多企业干什么?看她回去怎么和爷爷交代。”
贺慎言冷笑了一声,“她不需要和爷爷交代啊。电瓶车的钱她都已经还给爷爷了,要不要再接人,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给人家钱,请人坐在她电瓶车后面,对她也没有任何影响啊。
她不欠别人的了,请一两回客怎么样?”
贺慎行用中指推推了眼镜,“你是不是这两天和老爷子在一起待习惯了,怎么也开始用这种风格,和我说起话来了?”
“你不觉得这些话说得很有道理吗?”
“有什么道理?有的话,也是过去的道理。与时俱进你懂不懂!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话,去教育我们这一代,是想再回到清朝去吗?”
“老爷子的意思你听不懂是吗?中国人的问题,中国人自己解决。老祖宗留下的智慧,能让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就有它的道理。
好日子过了多少年?老祖宗还活着呢,就把他当年打江山过过的苦日子全给忘了是吗?
这些道理没有用的话,爷爷是从哪里来的啊?”
贺慎行气得直跺脚,“你到底是哪一头的。”
“我哪一头都不是的,谁有道理我给谁打工,就这么简单。”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董事长的位置吗?”
“董事长就不是打工的吗?你有没有看过白鹿原啊,长工下地干活的时候,地主还在旁边看着呢。”
“你听听自己说的都是什么话。”
“我说的是财富是需要积累的,把其他的财富换回来,是有其他的用处的。不是像你这样,拦住一个人就随便给人家的。
关键是,就算你想给,人家也不敢要。”
“那是他傻,分不清真假。他要是有个这样的爷爷,一眼就能看出这块表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拦其他爷爷的孙子呢?”
“我懒得再和你说了。现在就一句话,在这个女人的问题上,你和不和我站在一起。”
贺慎言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先搞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再决定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我怕你误伤了你自己。”
“你会有这个好心?”
“不然你为什么会坐在我车上啊?”
“为了你可以看我笑话啊。”
贺慎言在另一个公交站牌把车停住了,“你要不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