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算的最佳日子是农历六月初五,不过半月的时间。
但,如果她为了保命骗她,后果则不堪设想。
“我真没骗您,我生于中午十二点,太阳高照,爸爸还说我是挑着饭点来的。”
“算命大师还说什么午火比肩,骨肉相亲命运丰隆,既富且寿,既安且宁。将我爸妈哄骗得可高兴了,挣了一大笔钱。”
之前还有三分迟疑的老公主,瞬间眉眼皆松。
她可以确信,她说的是真的!
“快快快,请法师!”她急忙催促道。
想到她们已过婚配的年纪,又对倚翠吩咐道,“待会找嬷嬷给她们验身。”
“是。”
听见到验身,陶翠芸眼神微变,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堂姐一家早年间搬到法国,去年邀请她过去游玩。
毕业后确实有些无聊,罗垚又被倪蔓看得很牢,陶翠芸找不到一丝机会插足,她便欣然答应。
去了西方,她才知道,西洋人竟然如此开放,灯红酒绿。
堂姐又十分爱玩,谈恋爱换男人就跟换衣服一般,渐渐她也受了影响。
在酒吧邂逅一英国男子,她不由自主便被人家的洒脱和一掷千金的阔绰所吸引。
不过几天,便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随后,她便更加肆无忌惮,反正是在国外,谁也不认识她。
要不是父亲发电报来说,因倪蔓迟迟不孕,罗家想替罗垚收二房,她都要乐不思蜀了。
谁曾想,会有今日这一遭。
但她不敢拒绝,如果此时露怯,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不同意!”冯玉娇果断拒绝,验身那是一件极其耻辱之事。
“你们要是敢乱来,我就自杀,用刀,跳海,或者撞墙。”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她笃定自己对老公主很重要。
“你敢!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老公主指向乔之宇,冷若冰霜。
“杀就杀,他死我也死。”冯玉娇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公主,天师到了。”宫女领着一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年轻人在徐徐清风中飘然而来。
他一身青色长袍,头戴道冠,手拿浮尘,只见他面色红润,体态丰盈。
“拜见天师。”两侧的官员高声齐呼,他的地位显然在这座小岛上极高。
“天师,你看她二人可行?”不可一世的公主在道长面前温了声调,冯玉娇十分好奇当中的缘由。
“道长,不对,天师,原以为你七老八十,没想到竟是翩翩少年郎。”冯玉娇做双手交叉状,似十分崇拜的模样。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多一把保护伞保命。
“嗯,不错,模样身板都不错。”天师满意的夸赞了一句。
“狐媚样。”陶翠芸小声咕哝一句。
近墨者黑,跟唐沐心一个样,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这群该死的海盗,他们就该把唐沐心抓了,让她们俩凑一块。
天师又将陶翠芸上下左右瞧了瞧,似是为难的模样。
“怎么了?”老公主提心吊胆,生怕又出什么岔子。
这么些年,从劫来的和岛上挑选的也凑了那么几对,可天师总说她们不是天选之人。
天师皱眉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是这般模样,老公主极度失望过后怒火中烧,“来人,砍了,都砍了。”
她气极,她等不了了,老天既然要如此对她,她又为何要听他的。
说什么这个生辰的人杀不得,会有祸事,她今日非要杀了。
天师一惊,他从未见过公主如此暴躁,想必是逼急了。
他假意掐指算了算,又从口袋摸出几枚铜钱卜卦,他清吐出“尚可。”
“虽说差强天意,但她们的气运勉强能支撑几年。”
心灰意冷的老公主瞬时燃起了希望,她的瞳孔放射出光芒,“好好好,几年也好,等她们气运耗尽,应该也能找到新人替代了。”
她吩咐宫女带她们下去梳洗装扮,可冯玉娇一动不动,“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别挑战本宫的耐心。”老公主十分不悦,这个丫头像个刺头,变着法让她不高兴。
“放了乔老师。”抓住了对方的软肋,冯玉娇胆子也大了几分,“这对您来说并不难吧?”
“否则,我就自杀,用刀,跳海,或者撞墙。”熟悉的词是一个字都没改。
只要能完成自己毕生最大的心愿,多杀几个人或者放几个人,于她没有区别。
老公主欣然答应。
“过几天,出海拿赎金,让他跟着。”她看得出,冯玉娇对这个姓乔的男人有几分在意,还是让两人分开为好。
“是。”倚翠恭敬道。
自始至终,乔之宇没有言说半个字,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甚至有人觉得他是个怂包,吓破了胆,只能等着女人相救。
就连陶翠芸看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轻蔑。
“我可以救他。”侍卫正要将他带离之际,乔之宇开口了。
老公主转过身眯眼打量他,不似教书先生般温和也没有商人的铜臭味。
若说他是大夫,冷冰冰的面容,清冷的气质,更不可能。
“你要救谁?”她反问。
“你想要她们给谁冲喜,我便是救谁。”他直视她的眼睛,毫不畏惧。
“冲喜?什么是冲喜?”陶翠芸好奇的问。
冯玉娇白眼一翻,“有空多读书,古时候因为生病或者家里走霉运,长辈们都会想着各种方法以办理喜事化解凶煞的行为就叫做冲喜,明白了不?”
“什么!”陶翠芸大惊失色,“那是让我们嫁给要死的人?”
“混账!”老公主狠狠一个耳光打过去,“本宫的儿子好得很,你死了他也不会!”
她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能将胡说之人焚烧殆尽。
可她的行为和态度,却坐实了陶翠芸之言。
“公主息怒。”大殿里乌泱泱的再次跪下。
“公主,不好了,太子殿下他突然咳嗽不止大咯血。”老嬷嬷急匆匆赶至大殿跪下。
霎时,老公主面色发白,摇摇欲坠,“快快,快走。”
一行人紧随她身后,行至殿门,老公主停下脚步,“把他们三个也带上。”
“母亲叫公主,儿子叫太子,这关系真够乱的。”冯玉娇小声嘀咕。
近旁的天师闻之偷笑,这女孩有点意思。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至中殿,也就是乾清宫。
冯玉娇又开始嘀咕,“太子住老子的乾清宫,这得砍头吧。”
“噗嗤。”天师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冯玉娇瞪了他一眼,这天师怎么看起来不太稳重。
他假意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并迅速恢复深沉的模样。
老公主无暇顾及这边的小动作,一门心思全扑在躺在病床上的儿子身上。
男子身形消瘦,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眼睛半睁半眯之间咳嗽不止。
“天师,天师。”老公主焦急的喊道。
天师快速走了过去,替他把了脉,并迅速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一枚黑色的药丸为其吞服,“快将湿衣换下,不可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