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传闻中的彪悍娘子
仪式分两部分，第一步按人类的话讲，就是打报告。打给谁呢？先要向天地禀明前因后果，然后再向要投靠的势力表达忠心。
势力这方也要摆出态度，宣读族规戒律啥的。
这步结束后，接下来就是相互赠礼时间，你送我，我回给你。和和气气一片大好。
白露子跟我说，这种拜会仪式多数都是宾主尽欢，偶尔也有当场闹翻的。毕竟妖嘛骨子里性还是有野性的。
我之前琢磨，白姐姐他们需要我们，拜会结盟这算是双向。所以应该不会太为难。
结果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何止是不为难，简直像是立场颠倒。
这还得从头说起，我跟灵泽并肩站在馆中央的龛案前，他手中的拿着青纸朱词，用独特的腔调颂唱，虽然晦涩难懂却空灵辽阔。
告一段落后，就轮到我念诵，唱是唱不出来，不过好在毕业没多久脑子还没锈，我已经把剩下的都背下来。
意思我只知道大概，就是蒙神明保佑，天下太平，我与仙夫南岭柳君在此祷告，向天道启禀以下诸事吧啦吧啦……
后面我就只能靠死记硬背，全程灵泽都握着我的手，在我磕绊的时候轻声提醒。这让我大为放松，之后背得异常顺利。
最后一个字结束，龛案前垂挂的符幡晃动起来，檀香刹那间白雾缭绕，隐隐之中像是有仙人之姿飞向上方。
这是成功了吧？
我侧头瞟了灵泽一眼，后者露出鼓励地笑，点了下头。
该到表忠心的环节，灵泽示意我在旁边等候便好，白露子之前也说过，很早以前这种时候都是拜会方全体行三拜九叩的，但现在时代变了，只要选出代表前往跪拜，接受授禄便可。
灵泽走到高台下，动作自然顺畅地拱手单膝而跪，所言不卑不亢：“南岭柳仙灵泽拜见白家族老家主，胡家族老家主。”
结果他这话音刚落就见台上蓝衣老头跟黑衣老头嗖得起身，噔噔噔顺着台阶窜下来一左一右将灵泽扶起来。
“哎呀，灵先生咱们刚见过面，都这么熟了，不必搞这么多礼节，快来这边坐。”
“你胡说什么，灵先生应该到这边来，跟你这老嬉皮有什么好说的？看你家小辈那个花花样还家主呢！”
我听得暗暗一乐，这俩老头，穿蓝衣的应该是胡家，而怼他的黑衣老头是白家。看来这两家关系深归关系深，高层风格却不太一样，相互还看不对眼呢
灵泽很礼貌疏离地拒绝：“仪式还没结束，请两位回到正位吧。”
“现在这年代对这些没那么多讲究，灵先生又是我们极敬重的，完全不必……”
“不行，该有的过程不能免。”灵泽退后一步，右手抚胸微微躬身，神情姿态自带隐隐傲然与优雅。
我差点笑出来，这受拜者急着拉近乎，结果前来拜会的要求走流程，这是立场颠倒。
白露子不知何时蹭到我身边，捧着桃花跟柏树枝跟我说悄悄话：“真的没想到灵先生这么帅性子却这么循旧俗，不过这点小缺点倒也不要紧，蛮可爱的。”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而且之前她瞎传话的事令我有点不满，于是低声责备：“你之前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别乱说话？”
“我没有啊，你不就是力大无穷能揍厉鬼的吗？原本灵先生选的不是你，结果你把另外人选噗嗤一捅，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挖心掏肝蘸酱吃。”
“……”
这还不如我听说的那个版本呢。
我揉着额头问：“你哪听来的？这完全是胡说！绝对造谣！”
“不是吗？我也不知道哪听来的，反正大家都说你好厉害！我看你倒是挺可爱的，人果然不能只看面相。”
“我虽然命盘奇特，现在也算是有点小本事，但跟传闻里这些奇奇怪怪的毫不相干，以后不准再瞎传了！”
“哦。”
白露子答应一声，很快又活跃起来：“待会儿散了你要不要参加我们的聚会啊？都是年轻一辈的，大家想组个剧本杀，来不来？”
我犹豫了下，白露子继续游说：“不会玩也没关系，其实就是找个借口聚一聚。不用担心被管教，里面最大也只有五百岁。”
好家伙，我这年纪跟他们一比撑死算是个“巨婴”。
我没置可否，待会儿结束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事，随便应承不好。
白露子也没追问，而是在一声钟响后履行职责，拿着桃花柏树枝围着我转圈，枝条轻拍我后背三下，然后在头顶轻轻拂过。
花信风那边也妹子拿着桃花柏树枝走流程，也不知道俩人说了什么，时不时偷偷笑起来。
这是来桃花了？我万分好奇奈何现在不是过去打听的时候。
在灵泽的坚持下，仪式最终走完了，台上四老头肉眼可见地焦急。那俩老太太倒是不疾不徐，面容慈祥和煦跟年画似的。
我不知道别的拜会是什么样，但灵泽的一举一动我觉得很有规矩又优雅，没有谄媚，没有半点勉强，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真的很养眼。
第一步就这么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献礼。
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出问题了。
之前谁也没说是直接拜会两族，白姐姐他们没有传达过这方面意思，白露子也没说过。于是一直都以为是先拜会一族然后过几天吉日再拜会另一族。
所以至尊灵药只有一颗。
两族分一颗这多不合适啊！可给了这个不给另一个也不行，厚此薄彼是大忌。
而且灵泽还明确表示，这丹药分开就效力大减。
而当两族族老得知灵泽的献礼中有至尊灵药，一个个顿时激动得满面通红，看我们的眼神更加炙热。
就连白姐姐跟胡九都有些不同寻常，但他们在长辈面前仍是保持礼节，并没有什么过度交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之前闹腾的老头们又嚷嚷起来。
为了一颗丹药的归属连彼此黑历史都搬出来，白胡子火德公另辟蹊径，跟灵泽诉说其他老头的“不法行为”。
“灵先生你可别信他们的，他们都坏得很！没少干缺德事，给他们也是浪费，再说帮他们也违背先生的身份……”
“好你个老东西，满嘴说什么胡话？你干的那点事当我们不知道吗？！今天就好好掰扯掰扯……”
我真是大呼惊奇，原来这东西这么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