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仪式开始
让老人给自己磕头，这事我可受不了，要折寿的。而灵泽终于慢悠悠开口：“这是场误会最好，我想有白小姐跟胡先生这样的英才，我也愿意相信白胡两族大多都是向善的。”
胡九听得一哆嗦，龇牙咧嘴想说什么却被白姐姐一把捂住嘴。
白胡子老人一喜：“那灵先生是没问题了？”
“我当然没有什么问题，这是你们两族内部的家事，我一外人无权干涉。只是我娘子初涉此道，一派天真浪漫，原本对你们充满向往的，唉！”
灵泽轻轻叹了口气，眸光瞥过来。
我脑瓜子一转，立马手捧心口，装作隐忍坚强的模样：“不要紧的，我知道这天下乌鸦一边黑，妖也不过如此……”
胡九挣扎得很剧烈，但都被白姐姐死死压制住了。
火德公，也就是白胡子老人一听急了：“那怎么办？要不还是割我尾巴，这一条就代表百年修为，全给李夫人权当助助兴！”
旁边的蓝衣老者瞪他一眼：“李夫人是人，要你两百年修为干嘛？”他转头朝我露出和蔼慈祥的笑容：“这样，我这有件宝贝，能令人每到五十岁就返老还童，青春永驻，要不送与李夫人当个小见面礼？”
另一黑衣长者又不干了：“忒小家子气！李夫人是灵先生的祀物娘子，能看上这等货色？要脱胎换骨，增强实力的宝贝，别抠抠搜搜的！”
“我哪里抠了？我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呢！”
眼见着这老头就要打起来，灵泽轻轻咳嗽一声：“不急，这仪式都没进行，还有的是时间。我娘子宅心仁厚，不会为难你们的。”
他这么一说，那四个老头像是找到了方向，目光齐刷刷对准我，闪耀着黄绿光芒。一瞬间，我有种大半夜看见猫眼的感觉。
“李夫人，您喜欢什么啊？请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客气！”
“您就把这里当成您自己的家，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要打谁就打谁。”
“是啊是啊，要是再有类似这样的事，李夫人放心，绝对处理干净不叫您烦心。”
“呸呸呸，啥叫还有类似的事，晦气！”
被四个老头围住恭维，我是真不习惯，平心而论他们四个称得上仙风道骨，老而不颓。但终究没有帅哥美男养眼，我只好应付似的说好。
闲逛时光就这么结束了，白姐姐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就先跟老头们走了。仪式很快就要开始，有引路妖带我们去中央的仪事馆。
胡九临走前看看灵泽看看我，憋了半天竖起大拇指：“这演技高啊，实在是高！”
我没理他，因为我现在的心思都在即将开始的仪式上。
之前白露子说过不要紧张，很多过程都已经简化。但毕竟这么重要的场合，这么重要的事，我免不了心里紧张。
为了缓解，我问灵泽：“刚才你为什么要演哪一出啊？”
“我哪里有演？”灵泽一摊手：“我是真心实意觉得他们亏待我娘子，木樨你初来乍到，充满了新奇，结果就撞上这么不堪的一幕，难道他们不该付出点什么吗？”
“那东西是不是影响很大？”
“当然，不小心泛滥的话，他们千百年来建立的基业跟正修就毁为一旦。”灵泽眸光发冷：“妖原本就是克制住原始野性修行，极为不易。要是滑入享乐放纵的深渊，万劫不复，魂飞魄散。”
我听得心头一紧，人也是如此，刻苦自律很难，可一旦放纵就会迅速滑入谷底。并且再想振作起来是千难万难。
“你知道走火入魔会怎么样吗？”灵泽问道。
我尝试着回答：“修行出岔子，变得疯魔？”
“这还算好的，更深一层会导致整个族群毁灭，成为大凶祸害人间。”
灵泽的声音平静之下隐藏着深恶痛绝与苦楚。
我察觉到这种情绪，拉住他的手，灵泽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我的八百年虽然不算长，但也曾经见过这样放纵而毁灭自身，毁灭周遭的同胞。”
这是我不知道的关于灵泽的过去，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细想想，他还有好多好多过去，是我所不清楚的。
这八百年他都是独自度过的吗？
他曾经有喜欢上别人吗？
他见证的那场灾祸的主角，是不是他的朋友？所以才会将苦楚隐藏起来？
有太多事情想要了解，等到仪式结束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找时间好好聊聊。我想知道更多关于灵泽的事。
那么他也想了解我吗？
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因为我并没有问出口，仪事馆已经到了。
时辰也已经开启。
引路妖将我们带到馆内的长廊里，相比起外面的奇幻异彩，这里朴素庄重得多。墙壁顶棚装饰古香古色，朱红柱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地面铺着绣花红毯。
走廊尽头是一扇奇大无比的门，站在它面前我觉得自己无比渺小，仿佛要迷失在这里。
灵泽握了握我的手，悄声提醒：“这里有引人遐思的符咒，静心凝神，摒除杂念。”
我立即回神，按照灵泽所说，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门扉缓慢敞开，仪事厅里宽敞高大，顶上有复杂的梁柱以及藻井。我是分辨不出都是什么年代，但那些彩绘图纹以及精美雕刻，让人过目难忘。
厅正前方有高台，上面共有六个座位，其中四个就是刚才处理毒饮料时间的仙风老头。另外是两位老太太，看着一团和气，就像回忆里乡下的姥姥奶奶一般。
高台分三层，第二层左边是白姐姐，右边是胡九，他俩两边还各有俩空座位。
第三层则是一众不认识的青年男女，他们穿着倒是挺正式，不过与灵泽这种复古法衣还是不同。
高台之下大厅之内，两侧还有数排坐席，全部座无虚席，呜呜泱泱全是各种妖影。
引路妖走到我旁边，小声提醒：“李夫人请您跟灵先生走这边，小心脚下。”
我道了声谢，紧走两步来到灵泽身边。
他牵起我的手，柔和的目光与春风般的笑容都在向我示意：不要担心，放轻松。
突然间，我所有紧张都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