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坐在床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又稍微落了下来点。自己好像捡了个瓷娃娃,还是特别好看的那种娃娃。
陆瑾伸手虚握了一下安易橙打针的那只手。手指摩擦着手指,像是摩擦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这手感实在是好。不过手上的茧子却让陆瑾一晃神。这好像是常年用枪会留下的。怪不得这小子总说以前在部队待过。
“快点好起来吧,好起来了,你想躲我也好,想怎么都行。你这样我倒是不安心了。生怕一不留神你就不见了。”
安易橙自然是不可能回答陆瑾的话了,就算回答应该也只是问问陆瑾是不是吃错药了。
看着脸上的红晕逐渐下去,陆瑾又拿着体温枪量了一下。36.5。烧是退了,但是还是有再烧的可能。索性陆瑾也不睡了,就坐在椅子上。
第二天一早,多年的生物钟让安易橙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屋里的窗帘昨天被陆瑾拉开了,阳光透过玻璃,射在床的一角。
刚睁开眼的时候安易橙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病倒了。赶紧闭上了刚半睁的眼睛,缓了好一会,眩晕的感觉稍微退了下去,才试探性的睁开眼睛。但是自己的手指好像被握着,这温度还挺熟悉。
陆瑾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哪怕是睡了,也一直没放松下来。眼睛都没开的及睁,先伸手摸了一下安易橙的额头,温度还好,没有烧。
陆瑾的手也是大点,人家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都被他给遮住了。
“醒了?还好没继续烧。感觉怎么样?”陆瑾的身上还是昨天的衬衣西裤。虽说衬衫经过一宿已经发皱,但是依旧卖力的衬托着穿着者的身材。
“我昨晚发烧啦?”安易橙的嗓子不那么哑了,但是鼻音重了很多。
“嗯,昨晚烧到39我给许文打的电话,他过来打的针退下去的。”陆瑾皱了皱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陆总你因为我发烧所以一晚上没怎么睡?甚至在凳子上对付的?咳咳咳!”知道真相后的某人情绪有些激动。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要是出了事,后果就麻烦了。我就得送你去医院了。”果然提到医院安易橙的脸色变了变。陆瑾急忙转移了话题。“你说你,锻炼那么好,还这么容易生病。是不是都白锻炼了?”
“咳咳。没,我以前的时候只要没死就从来不会缺席每一天的锻炼,在我这没有达标,只有超标。”没浪费陆瑾一晚上的悉心照料。今天的陆总不用自言自语了。
“咦,对自己这么狠啊?”
“想变强,想保护自己。不受任何人欺负。”
“你被人欺负过?”陆瑾的神情仿佛只要安易橙说出一个人名,他就要去灭口一样。
“想什么呢?我家庭幸福,兄友弟恭。小时候中二而已。”安易橙看着陆瑾的表情不由得想起炸毛的老虎。
“兄友弟恭?你不是独生子啊?”陆瑾的毛重新落了下去。
“不是啊,我有两个哥哥,他两大我很多,我们的交流也不是很多。他两是双胞胎。我是老来得子。”
这是头一次安易橙主动提起自己的家里。陆瑾在想是不是说明他没那么排斥自己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独子。生下来就被规定好了路。学什么专业,干什么工作,还必须做的很好。还要被要求对什么人什么表情。”
“那你喜欢什么?”
看着安易橙的眼睛陆瑾差点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喜欢你。但是时机还没到,被生生咽了回去。
“喜欢…我也不知道。没人问过我。自己也没考虑过。”
其实安易橙也以为陆瑾要表白,毕竟这衣不解带的这么照顾自己,说他不喜欢自己,谁都不会信啊。
“行吧,如果你有喜欢的事我可以陪你去做,作为报答。”
“行,呆着吧,我去给你做饭。”陆瑾伸手揉了揉安易橙的脑袋,起身出了卧室。
其实陆瑾再不走,安易橙都想开口了。毕竟人有三急啊。
陆瑾走后,安易橙一点一点的把被子掀开,把自己挪下了床。脚刚一沾地就感觉天旋地转。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好在这是自己的卧室,布局都知道。急忙伸手扶住自己,怎么也不能说让陆瑾进来陪自己上厕所啊。
等坐到马桶上的时候安易橙早已满头大汗了。完事后看着平常几步的路程,今天却感觉比五公里都令人害怕。
“林……林深忆!”陆瑾刚想推门问一下口渴不。可是床上的人却不见了。
“别喊,别喊,在这呢,我就上个厕所。喊什么。”陆瑾这一嗓子彻底把安易橙带回了现实。
陆瑾朝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把手里拿着的水放了在床头。敲了敲浴室的问。
“你…完事了吗?”
“进来吧。”
陆瑾在门外咽了口唾沫,又擦了擦手才开门进了浴室。安易橙坐在马桶上,裤子早都穿好了,因为生病在家,就只穿了个白色长t和灰色休闲裤。大夏天也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我…你…”没等安易橙把话说完,陆瑾伸手一个公主抱就把人抱在了怀里。不过考虑到安易橙身体原因,陆瑾抱的还是慢慢悠悠的。
“我……!我!”瞬间的腾空吓的安易橙鞋子都掉了。
陆瑾罕见的没有答话,一言不发的把人抱回了床上,又找到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掉的袜子重新穿了回去。做好一切后用被子把人一包。顺势一拍。
此时此刻的安易橙觉得自己是个行李。
“要上厕所不会说话?你自己能走?自己什么身体自己不知道?熊孩子啊。”陆瑾板着脸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把水递了过去。
“我…我这,上个厕所,没那么麻烦。再说我这不自己过去了嘛。”
“自己过去了,是,那你回来了吗?你爬你都没爬回来,还嘚瑟什么啊。有事说话,我又不会看你上厕所,挺大个老爷们,矫情啥。”看着把水喝了,陆瑾重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