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生心道:简纹为什么要送这么一幅吊诡的油画给我,画的寓意又是什么呢?虽然这画的主打色调是大红,却显得那样清冷和阴森。虽然看不到那新娘的五官和表情,也感受得到她的怨气。简纹、哀怨、新娘?简纹是要通过这幅画告诉我什么,那些她不能明说的话,也许就藏在这画中!对了,闻灰鉴宝,我有异能,我是可以知道她要传递给我什么信息的。
他想到这里,连忙靠近那幅油画,正要深嗅下去。忽听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大帅,原来你还在这里呀?难怪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闯入打乱了欧阳云生的思绪,欧阳云生抬头一看,见是简义。
简义笑问:“大帅看什么呢?如此入迷?”
欧阳云生指指那幅画道:“没什么,在看您让简纹送我的这幅画!”
简义看了一眼那画,笑道:“纹纹虽然已经嫁了人,还是这般调皮胡闹。我让她挑幅莫奈的画送给大帅,她却搞了一幅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帅不要见怪,我这就去叫她把画换掉。”
欧阳云生苦笑道:“不必了,这画很有内涵,我非常喜欢。最可贵的是,这画是纹......是简纹亲笔所画,我觉得她很有心。至于莫奈的画,贵得很,我无功不受禄,又怎能收简先生如此大礼?就这幅吧,简先生父女俩的心意我铭刻在心。一会儿,我会让我的司机把画和保险箱中的东西带走。”
简义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喜欢就好!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大帅,大帅能不能给简某个面子?”
欧阳云生道:“简先生,我与简纹差不多年龄,您还是像从前那样唤我云生即可。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接吩咐就行!”
简义听他如此说来,非常高兴,拉着他的手道:“小事,小事,那耿局长也来参加舞会了。当初他糊里糊涂,没查清楚案子,就下了通缉令逮捕你。现在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刚才求我,想向你当面道个歉。他这人也不坏,就是没能力、糊涂,我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答应做这个和事佬,给你们二人牵个线。一会儿当着T城所有高层的面,他向你敬杯酒,你喝了这杯酒,两个人握手言和,也显得你宽宏大量是不是?”
欧阳云生淡淡道:“这件事情是耿局长想多了,我并没有责怪他之意,昨天还去了巡捕房看望耿局长和毛警长。”
简义道:“是,是,我就说云生你不是小气之人,都是这个老耿磨磨唧唧、把人看遍了!还有,我也问了耿局长关于毛警长之事。耿局长说他已经找到毛警长,并让他复职了。这样吧,云生,你与我下楼,喝了他敬的那杯酒,也让他安安心如何?”
欧阳云生心想:已经复了毛斯理的职吗?这个耿局长见风使舵,转变地好快,知道我与毛斯理交好,我上午找完他,他下午就给猫警长复职。破案的效率挺低,拍马屁的效率倒极高。这样也好,省得我再费心思把猫警长弄回巡捕房。于是笑道:“好的,简先生,我听您的!”
简义笑着搂着欧阳云生的肩膀,两个人一起下楼。
楼下依旧是歌在唱、舞在跳、邢海楼在应酬,韩静好在缠着简纹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却不见耿局长的身影。
简义埋怨道:“刚才老耿就站在楼梯口,也不知去哪里了?”叫来一个送酒的侍应生道:“你看到耿局长了吗?”
侍应生道:“刚才耿局长还站在这里,从我端的托盘上拿了两杯酒。我送完酒回来,他就不知到哪里去了?”
简义道:“你去帮我找找他!”那侍应生答应着离开了。简义与欧阳云生站在楼梯口,一边说话一边等。邢海楼走过来寒暄道:“云生,好久不见,你可瘦了好多!”
欧阳云生强忍着胸中怒火,平静道:“你却更结实了,想必是事业得意,又有如花美眷,再加上简先生这样疼你的岳父,自然是日子过得舒畅!”
邢海楼依旧是稳如泰山的平静范儿,微笑道:“是啊,我这几年比较幸运,一切顺风顺水。不过,你也不差啊,冤屈得洗、又继承了你父亲的衣钵,好日子还在后面呢!这半年来受的罪,就算是历练吧!天降大任,肯定是要劳其筋骨、强其心志的,以后我们兄弟联手,定会闯出一番辉煌!”
这番冠冕堂皇的言论简直要把欧阳云生气炸了,简义却道:“太好了,年轻人就是得有激情。你们两个,一个主领军界,一个主理文化界,我再帮你们打通政界,广交人脉、合作联手,做出番事业来!”
忽然那个侍应生慌慌张张的、面如土灰地跑来,道:“简先生,不好了!”
简义非常不高兴,道:“什么事,怎么慌乱成这样,吓着客人怎么办?”
那侍应生道:“简先生,您让我去找耿局长,我到处找不到,后来就找到了洗手间。发现耿局长死在洗手间中......”
简义、欧阳云生和邢海楼都是大吃一惊,简义道:“我去看看,海楼你先妥善地送走客人,找个委婉的借口,不要惊着他们,然后通知巡捕房。”
欧阳云生道:“简先生,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简义道:“好!”
两个人匆匆来到简家大厅后面的洗手间,只见中间一个厠格的木门下面渗出血来,简义推开门,吓得后退几步,耿局长坐靠在抽水马桶旁,额头中枪,脖子上一圈野兽齿痕,双眼圆睁、面露恐惧之色,显然是受了惊吓后中枪而亡、死不瞑目。
简义吓了一跳,额头渗出汗来,道:“云生,你看这如何是好?”
欧阳云生却想起了另一件事,他一拍脑袋,叫道:“大事不好,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说罢,急匆匆跑向简家二楼的库房,果然库房门虚掩着,他推开门,看到保险箱的门大开着,只留下装着书法扇面的那只盒子,装着鎏金扇面的盒子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