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查看了周围十来里,并未发现有什么人强大的生命体隐藏,松了一口气,从袋中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丸药,并不什么丹药,而是柳致知以前练武时自己所制的芝参养神丸,柳致知已有好长时间没有服用此药,是当时剩下来的,当日是为了提高国术修炼速度,对现在的柳致知来说,已没有效果。
将药让达瓦措姆服下,达瓦措姆喝了一口矿泉水,吞下此药,一股热流从腹中升起,浑身精神一振,脸上好多了。
“你修行尚浅,使用出血法攻敌,消耗太大,以后少做这些事,功行不到,法术尽可能会而不用,就是功行到了,也要慎用,尽量不用这一类法术。这一瓶药叫芝参养神丸,是我以前练习国术时所服用,可以补充元气,对现在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送给你吧,对你来说,还是一种不错药物,以后自己可以配制一些,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改进一下。”柳致知将这个瓶递给了达瓦措姆,又将芝参养神丸配方以及如何炼制详细告诉了她,她所得的传承中,不仅有大量毒术,也有不少类似的补药,刚才的事,让达瓦措姆心中做了一下决定,在炼毒术前,先炼制一些补药。
达瓦措姆在路边石头上休息了半个小时,感到自己精气神都恢复到了最好状态,便站起身来,再次上路。
两人先上了高地,很快就发现了那两个伏击者的尸体。那个狙击手好像睡着了一样,身上没有一点伤痕,正是昨天被柳致知教训的那人,而另一个却惨得多,满脸是血,口鼻耳眼中都流出鲜血,已经凝固,头歪在一旁,趴在地上,手伸向前方。一只军用望远镜跌落在手边。
达瓦措姆一见,当时一阵干呕,眼光有些呆滞。柳致知轻轻拍拍她的背,淡淡地说:“杀人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但人已杀了,你并没有做错,他们自认为掌握了武器,便想随意取人性命,你杀了他们。却是救了不少人,见到生命如此脆弱。你该怎么做?”
“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想杀人!”达瓦措姆毕竟还是孩子,一时脑中乱成一团麻。
“你不杀他们,他却要杀你,你并没有惹他们,他们却来伏击你,如果你不是掌握了观察法门,你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现在躺在地上就是你。说不定你脑浆已迸溅。”柳致知好像嫌现场还够恶心。
达瓦措姆又是一阵干呕,过了一会,才抬头问到:“上师,难道修行就一定要杀人?”
“谁说修行一定要杀人,修行目的更不相同,有的是为了超脱,有的是为能力。各色各样,你修行为了什么?”柳致知问到。
“我~最初好像是为了保命。”
“现在呢?”柳致知又问到。
“我不知道,我想爸爸妈妈生活得好一些,我想自己周围的人日子过得好一些。我想自己受人尊重。”达瓦措姆想了一会,终于找出几种理由。
“我希望你记住今天所说,你的理由倒是简单,有古巫术的根本,是为了守护。法术仅仅是手段,你坚持自己的目标,不要执着于不杀人,也不要认为修行一定要杀人,这些都是你采取的手段,当你有足够能力时,才能达成你的目标,善恶与杀人无关,有时杀就是为了阻止的更多杀戮,这两个人如此熟练的伏击,他们绝对是手上沾满了鲜血,不过上天借你之手给他们一个报应。”柳致知借达瓦措姆的信仰来开解她的心结,门巴人受佛教影响,自然相信因果报应。
达瓦措姆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但还是不想看那个鲜血满脸尸体,柳致知又开口了:“修行人不要执着事物的表相,你看他鲜血满面,但他与木石又有何异?”
柳致知说完,一弯腰,将地上的望远镜捡了起来,顺手想抛给了达瓦措姆,达瓦措姆急忙摇手:“上师,我不要。”
柳致知笑了,说:“我知道你心中有阴影,以为是他的东西,在你心中存在恐惧,接住,东西并没有任何意义,是你心中的联想,如不能克服这种恐惧,你以后修行难有大的成就,不要怕,所有东西都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坎,习惯了,改变自己思想,你会发现,你现在所行是如何可笑。”
见柳致知将望远镜抛了过来,达瓦措姆只好接着,开始思索柳致知说的话。柳致知让她自己思考,目光落在两具尸体上,顺手两个小火球,尸体一下子成为火炬一样,但周围的树木却未受大的影响,不到五分钟,尸体已成为飞灰,什么也没的剩下。
柳致知见地面一支短枪,还有一支狙击步枪,柳致知弯下腰,将狙击步枪捡到手上,转眼间,就将枪给拆开,随手一扭,枪管成了麻花,然后将所有部件向四下乱抛而去,狙击步枪就这样变成零件,被抛往四方,柳致知这样做是不想此枪流落到其他人手上,这毕竟是一件凶器,一件违禁的武器。
柳致知又将手枪同样处理,处理之后,因为尸体已消失,此时达瓦措姆已恢复正常,两人下了高地。
“上师,为什么你用法术对方却一点伤痕也没有,而我用法术,对方却七窍喷血?”达瓦措姆问到。
“你刚修成不久,用的是出血法,当然鲜血满面,不能入微控制,我用的是念波诛法,让对方脑中血管破裂,引起脑溢血,外表当然看不出任何外伤。”柳致知点明了原因。
柳致知有些感慨,自己当日是在爷爷将五鬼阴兵传承给自己情况下,花了好长时间,到五鬼散去,自己才踏入修行的大门,而达瓦措姆在自己引导下,不过数日,就将九次第乘修行到第二乘南乘,并能主动应用法术,天生报通让达瓦措姆的修行速度就连指引他的柳致知都有点感叹不已。
两人继续向南迦巴瓦雪峰赶去,按现在速度,今天应该赶不到,柳致知也不太着急,今天赶不到,那么就明天。
在两人走后一个多小时,有四个人匆匆赶到高地,这四个人就弗罗兹四人,三个是修行者,还有一个是与那两个已死的人在一起的,四个人一路上不停查看各种痕迹,终于找到那处高地,两处地面上有淡淡的焦痕。
弗罗兹在高地上转了一圈,找到枪支几处零件,其中一个是手枪上的,这个部件上还有编号,是手枪的编号,那个壮汉看了一下号码,显然认了出来,每支枪都有其唯一的编号,枪被人拆散成零件,洒在四周,而枪的主人不见踪影,最大的可能早已不在人世,在那焦痕旁边的地上,还有一些凝固的血迹,说明他们被攻击了,他们出来伏击昨天那个人,从现场情况看,他们没有成功,让敌人发现,下场不用考虑。
四个人交换了一下意见,便向南迦巴瓦雪峰方向追了下去。他们走后也没有多远,又有一群人赶来,这群人绝大多数柳致知如在现场就能认出,中间一个喇嘛,正是与柳致知动过手的平措曲宗,除了他之外,四个西方的巫师,柳致知也认识,除此之外,多了三个人,柳致知就是在现场也不认识。
经过高地下方时,平措曲宗陡然停了下来,高地之上,好像残存着一些法力波动,难道有人在高地上动过手?
回头和众人说了几句,这帮人也停了上来,然后上了高地,有几个在四周搜了一下,得到数件枪枝的零件,根据零件,不用说,有人动过手,而且拥有枪支,现场却一具尸体也没有,最大可能,尸体被处理到了。众人猜测了一下可能情况,虽未得到最后结论,但此处发生过一场战斗却是不容置疑的。
平措曲宗这一伙人在高地停了一下,商量了一下,便又继续向南迦巴瓦雪峰方向而去。
他们走后不久,又来了一拨人,这一拨人不多,只有三个人,很干练,却是黄种人,虽是便装,但身上军人气质掩盖不了。
这三人走到此处高地之下,其中一人眼尖,不由轻咦了一声,离开了路几步,捡起一支枪管,如麻花一样:“老张,你看,这是一支枪管,却成了这个模样,是谁抛在这边,在周围搜寻一下。”
另外两人立刻散开,向不同方向找了过去,不一会,向高地方向的老张喊了起来:“老朱,小王,应该在这个方向,看样子在高地上面。”
另外两人立刻聚了过来,三人一路上了高地。
“这里有血迹,脚印也乱,这是什么,好像是人形的焦痕,难道有人毁尸灭迹,这里发生过一场争斗。”老朱说到。
“这是谁干的,难道是前面两拨人,不应该啊,一拨是美国人,一拨是英国人,他们关系不是很好么?”小王有些困惑。
“他们偷偷入境想干什么?我们国安部得到线人情报,但墨脱没有什么重要东西,难道与印度一方有关?”老张说到。
“不要猜了,我们快点,监视这两拨人,昨天才得到情报,真是疏忽。”老朱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