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年没有再说下去,时清浅已经知道了易流年为什么总是躲着莫露了。
这人也真是够坏的,不喜欢那个香水就告诉人家嘛,老是躲着人家,多让人伤心?白瞎了人家姑娘的一片痴心。
时清浅问易流年:“那你怎么不告诉她,那个香水会使你过敏?”
易流年突然低头凑近时清浅的脸。深邃幽亮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盯着时清浅,语气低低的,反问时清浅:“我这就告诉她?以后多多见她?嗯?”
时清浅一听,小脸一拉,秀眉皱起,嘴角向下,翻了翻白眼,斜睨着易流年。
易流年低低的笑着,抬手向下压了压,做了个消消火的手势。
时清浅光顾着和易流年聊莫露的事情,却忘记了品味易流年的厨艺,这个时候,突然觉得嘴巴里面简直是……
臭的翻江倒海,太上头了。
猪肾没处理干净!
将那块臭的东西也切进去炒了,所以。他做的猪肾虽然有卖相,却不能吃。
易流年一脸期待的看着时清浅,看起来就是求夸奖,求表扬。
“怎么样?我第一次学着做菜。”
时清浅虽然被臭得腹中已经翻江倒海,但是脑瓜子还是清醒的,上一次他做的菜明明那么好吃?他还说这一次是第一次做,难道上一次的不是他自己做的?
这个易流年!
时清浅使出了洪荒之力,将腹中那种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压下去,努力表现出很好吃的样子,对易流年说:“好吃,就是有点辣,帮我倒杯水,谢谢!”
易流年微微愣了一下,起身去给时清浅倒水,时清浅趁易流年转身之际,急忙将口中的猪腰子片子吐进了垃圾桶中。
易流年转过脸来的时候,时清浅又扬着一张笑脸看着她,怎么办?那么难吃,还是不忍心让他失望!
哎!反正毒不死人,吃了吧!
这就是真爱呀!没办法。
易流年看着时清浅努力表现着很好吃的样子,嘴角带着笑,其实他放的辣椒都是不辣的,时清浅却说辣椒很辣,虽然小丫头极力隐忍了,但是她低估了易流年对她的了解。
她说谎话的时候总是爱笑,而且笑容越大,谎话越大。
自以为能够骗过易流年,却不知道自己的小聪明,完全暴露在易流年的眼中。
易流年已经从小丫头善意的谎言中才出来,他做的菜有多难吃,但是本着与小丫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易流年主动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腰子片放进自己嘴里。
时清浅看见易流年要吃猪肾,心中警铃大作,急忙去夺下易流年的筷子呵呵笑着说:“别吃,挺……辣的,辣得你受不了!”
但是,时清浅的动作还是慢与易流年。
时清浅看见易流年将猪肾放进口中的时候,已经低着头没脸看易流年的表情了。
易流年:“……”猪肾居然是这个味道?
原谅他没吃过猪肾,这味道太上头了。
为了……不让时清浅看出来自己居然连猪肾都没吃过,是个乡村葫芦娃。易流年含着猪肾片,静静的……
面色平静的……看着时清浅。
极力表现出和时清浅一模一样的表情。
时清浅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易流年,易流年这表情不对呀?他是面瘫脸,还是天生没有味觉?怎么会和她想象中的表情不太一样?他感觉不到臭吗?还是他天生的重口味?
但是……好像没有看到易流年下咽的动作。
时清浅试探性的问易流年:“嗯……易流年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易流年:“……”
时清浅:“……有点臭,像是没处理干净!”
时清浅觉得还是问一下易流年的意见,怎么能让这么俊美的男人被臭味污染?
那真成了臭男人?
易流年一听,微微惊愕的看了时清浅一眼,极速吐出口中的猪肾,迅速跑进洗手间刷牙,漱口。
这一连贯的动作做下来也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
时清浅单手扶着额头,想笑却又想给易流年留个面子,憋着没笑,身体一颤一颤的,耳朵根都泛起了一片红。
易流年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行了,想笑就笑吧,笑完了进来刷牙。”
时清浅听了易流年的话,正了正脸色,马上爬起来进洗手间。
谁说她笑了?她没笑。
易流年往旁边挪了挪,给时清浅让开了地方,时清浅挤了牙膏就低头刷牙。
易流年刷好了仍旧站在一边,等着时清浅。
看着时清浅耳根上的粉红,突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烫烫的,粉粉的,还QQ谈,那感觉让人爱不释手。
时清浅正在漱口,被易流年的动作弄得,停顿了一下。
下一秒又继续漱口。
易流年又伸手去戳了一下,时清浅又停了一下,然后往易流年的身上挤了挤,想把捣乱的易流年挤走。
易流年刚被挤走半步,又挪了回来,时清浅警告的眼神看了易流年,易流年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对时清浅的警告视若无睹,时清浅看到易流年又抬起手,伸手接了水龙头下少许水,捧着往易流年身上泼去。
本以为易流年会躲开,没想到他生生承了她泼过来的一捧水。
只是那水位置泼的不知道是太好了,还是不太好。
正好泼到了易流年的裤腰往下位置。
时清浅羞涩的红着脸退后一步,易流年看了自己身体一眼,却也伸手接了水。
作势要往时清浅身上泼去。
时清浅笑着求饶,马上往旁边躲去。易流年追着时清浅,时清浅又跑回洗手台,伸手接了水,威胁易流年:“易流年,你再过来,我还泼你。”
易流年低低的笑了,将手上的少许水流回洗手池。
时清浅终于放下心来,身体一放松。易流年突然将冰凉的湿手摸向时清浅的脸颊。时清浅被猝不及防弄湿了脸,
反手又要将手中的水泼向易流年,被易流年低低的警告:“还来?”
时清浅动作顿了一下,傲娇的噘着嘴,又将水泼向易流年。
泼完就往旁边逃去,易流年在后面追逐,两个人在卫生间里打闹。
……
哈Q在外面疯狂的拆家,整个客厅都已经成了它的乐园,茶几上两步黑色的手机在轮流的疯狂震动,却完全没有人理,狗也不理。
时清浅跑到门边,想要夺门而逃,却被眼疾手快的易流年抢先一步,“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
紧着着整个卫生间安静了,疯狂拆家的哈Q,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声吓得一哆嗦,停止了拆家。目光警惕的看向卫生间死死关上的门。
哈Q:你们俩干什么呢?太吓狗了。
桌子上的手机也停止了响铃,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听的沈特助,决定亲自敲响时清浅的门,没办法,沈特助作为易流年最信任的助理,平时不管什么时候,易流年的手机都会为他二十四小时开机,但是最近却经常会有打不通易流年电话的情况,经过自己的废寝忘食的观察总结,沈特助终于发现了端倪,只要是易总的电话突然打不通了,那么他这个人不是在时小姐的身边,就是在去时小姐的身边的路上。
沈特助在外面伸手按下了门铃,像一尊雕塑一样呆呆立在原地,警惕的看着卫生间死死关着的门的哈Q,立即回过神来,欢快的跑过去,伸出两只狗爪子,扒拉着门把手。
沈特助一见到居然是哈Q给他开的门,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傻乎乎的对哈Q说:“小兄弟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你来开门,你主人呢?”
哈Q甩都没有甩沈特助一眼,就欢快的撒着欢从沈特助伸手挤出去,逃出门外。
沈特助站在玄关处伸着头朝各个房间内呼喊:“易总,易总,我找你有事,有急事,十万火急……”
……
时清浅被易流年堵在门边,看到危险靠近的易流年,紧张的问:“易流年你要干嘛?”
门外却突然响起有人说话的声音,时清浅一惊,以为是进了小偷,推了推易流年说:“外面有人,快去看看。”
时清浅说完推开易流年趁机逃了出来。
易流年跟着出来,看到沈特助,冰冷的眼神如看死物一般的看着沈特助,眼神里隐藏的杀气,差点让沈特助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时清浅夺门出来,看到居然是沈特助在自己的家里,有点儿诧异的看了看他说:“沈特助,你怎么在我家,你有我家钥匙?”
沈特助:“哈Q给我开的门。”
时清浅一听到哈Q,这才想起来,这一会儿好像没有见到哈Q,时清浅问:“哈Q呢?”
沈特助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门说:“好像跑出去了。”
时清浅无语的指了指沈特助说:“你……你把我哈Q放跑了?”
时清浅说完,急忙忙追了出去。
沈特助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易流年站在客厅,眼神凉凉的盯着自己。
沈特助不用问,易流年冷且平静的眼神,已经完全的将他要说的话给释诠了出来:你最好是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沈特助:嘤嘤嘤,怕怕滴……几十个亿的合同要签算不算是大事?
易流年:他也有个几十亿的合同要签。
沈特助见易流年那样看着自己,感觉自己又一次离世界末日不远了,于是他赶紧将自己来找易流年的原因解释清楚。
七点钟的时候,易流年本来是要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宴会,沈特助早早的就把他的行程安排好了,沈特助说了到点要来接易流年,但是易流年却拒绝了他,说要自己开车去,沈特助在六三十已经到了宴会的地方,却一直没有见到自己家的易总,沈特助以为在七点钟易流年会准点过来,因为易流年历来不喜欢别人迟到,而他自己也非常守时,所以,沈特助就没有那方面的担心,但是直到宴会开始了半个小时,易流年却迟迟没有出现。
今天的宴会来的都是帝都的上流人物。
很多都是公司老总级别的,易流年迟迟不出现,他一边穿梭在人群中周旋,一边想办法联系易流年,却始终联系不上,朱总突然问到怎么没有见到易流年,还是莫露及时出现替他周旋。
沈特助这才找了机会出来,寻找易流年。
他慌慌忙忙来到这里,加上路上的时间,又耽误了半个小时,这么重要的宴会,开始了一个小时,易流年却还没出现,也难怪沈特助会那么焦急的失了分寸。
易流年却不管这些,他闲闲的整理了白色衬衫的袖口。
发觉自己的裤子还是湿的,极其的不舒服,正要去换下。
就站在易流年面前三步远的沈特助自然也看到了那个情况。
沈特助瞳孔蓦地放大,偶买噶,他说易总怎么生那么大的气。
沈特助这一次学聪明了,他对易流年说:“易总,我最近得了沙眼症,视力模糊,啥都看不清。我先到外面等您。”
沈特助说完,害怕被易流年责罚一般,刺溜一下子像个泥鳅似的,转眼就溜不见了。
易流年虽然没有和时清浅住在一起,但是因为是邻居,易流年早就让人在时清浅的衣帽间,准备了他所有的衣服,方便他随时赖在这里不走,不过,易流年已经在准备怎么说服时清浅,将两家的门卸掉,然后重新改造这一层,使两家变成一家。
易流年换好衣服出来,掀了掀眼皮,问沈特助:“我记得要带女伴!”
沈特助激动的简直内牛满面。
易总都忘记了宴会的时间,居然还能记得要带女伴。还算是让人欣慰,没有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沈特助说:“是的,易总。”
易流年说:“在等五分钟,等她回来。”
沈特助看了看时间真的不冷再等了,莫露小姐,怕易流年不在,莫露一个女孩子,应付不过来。
沈特助如实的将自己的担忧对易流年说了出来。
易流年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瞬间变成两道死亡射线,缓慢移向沈特助的心脏位置。
易流年微微蹙了蹙眉说:“谁让她去的?”
沈特助说:“今晚的舞会要带女性,莫小姐是我们公司最年轻最漂亮的,当然她去最合适。”
易流年挑了挑眉,轻轻的活动活动手腕,用威胁的语气说:“再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
沈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