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炼狱中挣扎,亦或者重生
“佩妮·德斯礼。”哈利睁开眼睛,让自己的心变得坚硬,他回忆着被安塔利斯用意识交付的审判书上的内容,盯着女人发抖的背部,“1981年万圣节次日,同意收养一岁的哈利·詹姆斯·波特,却在之后的四年里,未能提供足够的食物、衣物、医疗、教育与完善的住所,即使在有能力的前提下,也拒绝这样做……”
哈利的语气干涩起来,继续背诵着这些让他的心沉入胃里的文字。
“她对小巫师有一个残酷的磨灭魔法的计划,而哈利·詹姆斯·波特频繁的魔力暴动让她认为正在成功——她正在将小巫师身上的魔法逼迫出来,让他变得正常。”
这字里行间的意思,让傲罗们心底有些发凉。他们难以想象救世主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哈利停顿了,他无法继续。
“所以,你们理所应当地那么做了。”他不意外,但仍然固执地问,“这是真的吗,佩妮…姨妈?”
瘦长的女人看向他,复杂从恐惧中流淌而出,瞪着骑在守护神上的救世主男孩——他才五岁的侄子。就像是在看被恐怖分子抓走充当圣子的孩子,她从没有真正想要接受的孩子,只要看到就会搅动那些记忆的孩子……
也是莉莉的…孩子。
“你究竟在期待什么呢?”她抱着伤痕累累地抽噎的达力,表情麻木而痛恨,“那些古怪的东西吞噬了你,也害死了我的妹妹。想到这些,我就恨不能将你的能力溺死在水里……”她的语气急促,甚至有些歇斯底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老早就应该知道,怪胎永远都是…怪胎,不会因为从小被养好就能转变。”
佩妮·德斯礼,这个女人,用尽了她一切手段驱赶魔法,拼尽全力,近乎魔怔。
幼年时,魔法夺去了她的妹妹和家人的关爱,她在苍白的岁月里普通地向前,直到有能力逃离那一切,彻底遗忘那种为之痴迷且艳羡的能力。
然后,她有了一个爱她的丈夫,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魔法再次找上了她,这次她听闻了妹妹的死讯,收获了一个注定满身稀奇古怪的婴儿。佩妮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因为那会令她的血液燃烧,在那双懵懂的眼眸注视下,她会想起莉莉。
魔法的能力近在咫尺,可这次,只余下憎恨。
“你不是在恨我。”哈利从没有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也许他的身体要更早知道,早在默默然差点诞生的那一刻。
“你恨魔法。”
哈利身体里的血燃烧起来,烫得他咬住嘴唇,闷哼了一声。安塔利斯的灵魂球瞬间舒展开,蔓延到了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轻柔地安抚着那些痉挛的血管,准备随时接住哈利。
“安塔利斯,这是……”
“我猜测,也许是那个施展在你血液中的保护咒正在消除。”安塔利斯语气凝重起来。
“我母亲的?”哈利咬住嘴唇内侧,有些黯然。
“不,那个永远不会褪色。”安塔利斯否认了,“但我想可能是另一个,你一岁时,被白巫师邓布利多施加的——在血缘亲人身边得到庇护的保护咒。那呼应着你血液中的魔法,让巫师没法找到你。”
“也许当你、或者你的魔法不再信任血亲给予的保护时……”
“这个咒语就会被彻底打破。”
血液灼烫的感觉被一股模糊的力量隔绝了,安塔利斯轻柔地压制住了这股反噬,用他的灵魂。
哈利失去了德斯礼,但他拥有更好的。
曾经萦绕在记忆里的噩梦与得不到回应的亲情,在这短短的刹那间,离他远了。哈利注视着佩妮姨妈冷硬的脸,“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德斯礼夫人。”
这个称呼刺痛了佩妮。她的脸色更苍白了。
“当你们把我锁在碗橱里的时候,”哈利语气平静,“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会死在那里。”他顿了顿,说出了过去发生过的事情。
“死于饥饿,或者高烧。”
佩妮·德斯礼的面容好似被人打了一个巴掌,她动了动嘴唇,声音很轻微,却又那样的冷漠无情。“你怎样认为都好,因为我早已经知道,你身上的古怪,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这样的答案……
冻土里的诅咒之火从湛蓝变得十分耀眼,寒意在夜色里弥漫,明明是那样可怕的厉火,却比严冬还要冷冽。安塔利斯的灵魂变得滚烫吓人,他一面压制着保护咒语的反噬,还要维持着诅咒之火,余下的一点力气在报复德斯礼和安抚哈利之间,没有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笨拙地,就像是小孩曾经做的那样。
但那样的寒冷流不入那双翠绿的眼眸。哈利的瞳孔微微颤动,“安塔利斯。”他在心底轻声念着,便觉得源源不断的勇气从那里被给予,支撑着,仅剩下信念的身体。
“德力士先生,我需要……”哈利的语气很轻,那甚至不冷,“一份契约,纸面的。但我不确定,这样的契约是否合法,或者能够生效。”他垂眸看向身侧的傲罗,“那是否能约束他们现在或将来的资产动向……亦或者婚姻状况?”
德力士的呼吸放轻了,他隐隐感觉到男孩子此刻是破碎的。
“你可以做到。”他强调,“魔法契约本来就干这些事情。但需要注意的是,如果你想要得到他们的赔偿,最好每次赔付的数额不要超过一万加隆。那是赔偿额度里的免税线。”
他绷着脸说,假装没听见康奈利·福吉的咳嗽。
弗农·德斯礼的脸膛涨得发紫。“小子,你别想让我付钱给你!”他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
哈利眨动着眼睛,对傲罗道谢。
他骑着牡鹿,微微上前。安塔利斯的灵魂跳了跳,紧张地让诅咒之火的圈子跟随着移动,甚至在靠近德斯礼们的时候,嘶嘶地向上扬起几英寸,威胁地。牡鹿很快将这三个家伙驱赶到了一起,与玛姬·德斯礼分开了。
他们厌恶魔法,但不得不恐惧。
哈利满意地点点头。他甚至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这在德斯礼们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审判书我就不读了,我不想再魔力暴动一回。”
他淡漠地说,“但作为审判的惩罚,会有一个契约。”牡鹿在德斯礼一家旁边走着,围绕着他们。
“你别想从我们这儿得到一丝好处。”弗农·德斯礼捏紧了拳头,闷声闷气地说。佩妮·德斯礼拽住了他,这个女人盯着哈利的眼眸,深呼吸一口气,“弗农,让他说。”他的语气严厉,把怀里的达力吓了一跳,但这次他妈妈没哄他。
弗农·德斯礼抿紧嘴唇,悻悻地闭上了嘴巴,阴沉地盯着哈利。
男孩子的眼眸扫过他们两个,像在看一对陌生人,只有停留在佩妮姨妈的身上,才余下一点点尖锐的审视。“不论你如何认为,至少你的所作所为,对我造成了伤害,你承认吗,德斯礼夫人?”
出乎意料,佩妮·德斯礼僵硬地点了点头。
“你想要我们赔偿吗?”
“是的。”哈利的神色既不高傲也不冰冷,“但不是对我。”他轻声说,“鉴于你们对孩子造成了严重的身体与精神的伤害,虽然我……”他顿了顿,“挺过来了,但不代表这是正确的。”
“我不要求你们任何道歉。你们也不会对我有任何歉意。”
“你们将承诺维系这个家庭与婚姻。”
“与此同时,你们日后挣得的每一分财产,都必须拿出一半,用于促进英国儿童法案的立法与相关措施的推进,花不完的部分可以选择资助那些真正受到虐待的孩子。”
“不包括我。”
“波特先生。”亚克斯利深呼吸一口气,确认自己再次直面了某种可以称之为救世主的力量,他恨不起来,他有点想要让这个惩罚加重。“这可是第一个法案。您得为以后的孩子考虑一下。”
他隐晦地提醒。
“那么,或许可以备注,优先资助于受到伤害的小巫师,但我主动放弃这笔钱。”哈利打定了主意,语气淡漠,“不仅如此,等我成年之后,我会将这四年来的食宿费折算后返还给你们,包含你们没有丢弃我到野外、孤儿院甚至直接淹死我的一些感谢的酬劳。”
“哈利……”佩妮·德斯礼目光失神地盯着他的侄子,她的神色复杂难言。
但哈利已经没有心情,也不再想分辨什么。“我不再欠你们什么,从今天开始,你们也不再是我的监护人,我们毫无关联,毫无瓜葛……请称呼我的姓氏,德斯礼夫人。”
这一瞬间,连沼泽里的空气都为这个男孩子而寂静。
最后,哈利将目光转向了缩在阴影里,努力但徒劳地缩小自己的体积的一团穿着衣服的肥肉。
“玛姬·德斯礼。”哈利为这个名字感到恶心。牡鹿缓步走了过去,男孩子抬起下巴,蓝色的诅咒之火在他的示意下分开在两侧,虎视眈眈。但这显然是多虑的,这个肥胖的女人身上穿着鼓囊囊的裙子,手腕和脖子上的珠宝被扯散了,头发脏兮兮得,高跟鞋丢了一只,身上的皮肤在无意识地抽搐——哈利认出这是钻心咒遗留的情状。
看起来,这个女人被狠狠地折磨了。
哈利一点也不意外。
牡鹿抬起轻巧的蹄子,毫不留情地踹在女人的后背上。守护神的力量很大,玛姬姑妈被这一下子推得翻滚了两圈,她惊叫着从失神和恍惚中清醒过来,破口大骂:“弱小下作的血统!你这个骨子里腐败的小子,离我远点!”
她看见哈利,本能地便脱口而出,她甚至还没能记起这是哪里,她不久前遭遇了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清楚地看到哈利骑着的,那头高大的守护神牡鹿时,这才面色铁青地意识到,她不处于一个熟悉的地方,未知的魔法带来的痛苦还在身体里徘徊,那种高高在上的怪人,将她们当做游戏取乐,如今,哈利·詹姆斯·波特是他们之中的一员,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没有比这更能刺痛她的了。
玛姬·德斯礼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瘦弱的男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哈利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他再也不用遮掩自己的怒火。
夜风扑打着篝火,让那残余的火焰被狂烈的风揉弄着,残忍无情地熄灭。那是比他还要愤怒的食死徒们。
要知道救世主展露出的魔法天赋,在巫师界已经绝无仅有,如果连这个来自纯血波特家族的后裔都算弱小和下作,那他们这些又算什么呢?康奈利·福吉的脸色黑了,傲罗们原本的那一丝同情,也在这一句话里消散得差不多了。
“如果救世主的亲戚都是这样的,哦,我开始同情他了。”傲罗里有人咕哝地说。
如果玛姬·德斯礼懂得一丝收敛,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句话惹怒了所有的巫师。
包括正在观看魔法造影的。
“玛姬,闭嘴!”弗农·德斯礼脸色惨白地厉声喊道。但这显然已经晚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恐怖的气味,那种蛇一样的凉意窜入心底的危机感刺激着神经。那或许是某种魔法,又或许是来自食死徒的,可怕杀意。
这让哈利从怒火中惊醒,意识到这个女人又干了什么蠢事。
“哈利,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安塔利斯冷眼看着,如果德斯理一家还有机会,能在小孩规划好的未来里触景生情,心生忏悔的话,那么玛姬·德斯礼就绝无可能。
她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我很厌恶这样说,”哈利深呼吸一口气,让愤怒与厌恶在心里被理智压倒,“但安塔利斯,她只是嘴臭。那些话很伤人,但不值得一条生命。也许她在过去,像这样伤害了很多人。她确实需要教训和一些惩罚,我是说,活着的。”
“毕竟只有活着才能体会惩罚,她应该日日夜夜地认识到这个,哪怕是在暴怒中咒骂。”
安塔利斯妥协了。这小孩有时候清醒得可怕。哈利试图在做正确的事,他有什么理由阻拦呢?
耀目到发白的诅咒之火,蓦地流窜了过去——化作一个更大的环,围绕着玛姬·德斯礼,从地面喷发出如丝绸般柔滑的火焰,静谧地流向天空。
这美丽的一幕,玛姬·德斯礼无缘欣赏。
她惊叫着,吓得面色苍白,因为她被彻底地围困在了火焰中。
这让哈利感到解气,只有一瞬,更多的是索然无味。
“你将为你的话付出代价,玛姬·德斯礼,”他抿紧嘴唇,语气里有着恨意,“你多次试图侮辱我的父母,多次羞辱他们的出身,你缺乏作为一个人应有的素质,如果你的语言,让你觉得自己拥有力量,那么我会拿走它,作为对你的惩罚。”
“德力士先生,巫师有没有,能够令人失声的魔法?”哈利询问傲罗,因为亚克斯利的表情——哦,他没有表情了——那有些可怕。
“有的,波特先生。”德力士眼都不眨地快速说,就像在参加某个魔药审查会议,“如果在不损害嗓子的情况下,药水的持续时间不会很长,但我想你可能需要的是永久性地拿走她的声音。”
“这是一种简单的诅咒。当然高品质的无声药剂也能做到,完全烧毁声带。”
哈利重复了一遍他的判决,但玛姬·德斯礼无法接受。
“你不能这么做!”她声音嘶哑地嚎叫着。
弗农·德斯礼简直要被姐姐的愚蠢震惊,她难道没有注意到,那些怪人杀气腾腾的目光吗?他会失去她的,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
“玛姬,接受他。”弗农德思里喘着粗气大声喊。
闻言,他的姐姐粗胖的脸膛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紫,女人歇斯底里的情绪,终于恢复了一点点理智。
“不能,不能是永久性的,不能,无法恢复。”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
“我不是在跟你商议,德斯礼小姐。”哈利冷冷地说,“你需要在你的余生里带着它,为此懊悔,为此赎罪。”
玛姬·德斯礼的脸色惨白,她蠕动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认为那是野蛮的、毫无理性的惩罚——正如她从前所做的那样。只是当目标变成了自己,便突然觉得难以忍受。而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些判决,是从那个像狗一样寄生在他弟弟家里,只配卑微的存在着的那个男孩嘴里说出…轻易地决定了她日后的痛苦。
这个事实几乎杀死了她。
她想要疯狂的反抗,即使理智在向她发出警告。玛姬·德斯礼不得不愤恨地盯着哈利,就像在看彻底的仇人。“所以你的父母就是做这个的,凶残野蛮的暴徒,是不是?”
“不准你提他们。”
哈利的表情凝固了。他拒绝安塔利斯轻柔地想要替换他的举动,但玛姬·德斯礼丝毫不急,她觉得自己抓到了这个男孩的软肋,恶意地笑了。
“但他们死了,是不是,罪有应得。”
这一刻,哈利的情绪想要暴动,但他再一次克制住了。“你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与善意,”他冷冷地说,“至于我的父母,我在做他们可能会做的事,如果你拒绝这个审判结果,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玛姬·德斯礼的表情扭曲起来。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审判桌的方向,那些将他们抓起来的暴徒,隔着那些古怪的火焰。
“我会接受,”她硬邦邦地说,“但你永远别想让我感激你,小子,我对你的评价永远不变。”
“你最好这样做。”哈利冷硬地说。只有安塔利斯知道,这孩子的灵魂气得发抖,哈利不能理解这世界上为什么有这样可怕的人,但他已经学会了掩饰自己,年长者叹息地看着这孩子在疼痛里成长,用所剩不多的灵魂力量安抚着小孩的难过与委屈。
诅咒之火幽然地从空中没入冻土,没有给予这个女人哪怕多一秒的保护。
于是,当那耀眼的火焰消失,空气中浓密的、粘稠的恶意,就向着玛姬·德斯礼倾轧而来。她的面色终于苍白起来,因愤怒而发紫的脸膛上终于流露出…某种恐惧。
德斯礼们排斥着魔法,现在魔法的报复几乎压弯了他们的脊梁。
“现在,站起来,拿着你们的审判书。”
只有哈利的守护神轻巧地靠近他们,将那张在他们看来,无比荒谬可怕的审判书递给他们的时候。洁白的光芒才缓解了那一切。但他们无法汲取更多了。当他们踏足到守护神保护之外,就直面着巫师们愤怒的、尖锐的魔法。
他们又惊又怕,承受过钻心咒的身体,在此刻隐隐有些幻痛起来。
短短的几步路,德斯礼们走得胆战心惊。当终于来到审判桌前,弗农·德思礼被吓得无法喘气,他肥胖的身体在这里产生了作用,能够勉强地遮住身后的达利和佩妮。
他们站的位置,距离玛姬·德斯礼足有几英尺远。
后者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像是终于意识到,她不再具有权威这个事实。
亚克斯利卷起嘴唇,意识到自己无法忍受这样的麻瓜,“在我们执行惩罚之前,我建议你们,保持感恩。”他恶意地挥动魔杖,三张审判书被粗鲁地拽到了审判桌上,与先前的那些叠放在一起,上面的字迹迅速变换着内容,那属于德思礼一家三人。
食死徒没有客气,他紧接着从稀薄的空气里召唤出黑色的绳索,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他们身上。现在德斯礼一家必须和先前的罪犯站在一起。这令他们感到可怕和难堪。
然后,亚克斯利看向瑟瑟发抖的女人,目光狡猾地扫过她肥胖的手里,渐渐颤抖起来的审判书。不得不承认,小救世主的惩罚其实非常恰当,但这还不够……
“弗森迪尔尊重波特先生对此案的一系列判决。”
他慢吞吞地挥动魔杖,让玛姬·德斯礼的审判书上,那些字迹一点点消失,变换成新的内容。
“黑巫师会保证这些惩罚,一点不漏地进行了实施。”食死徒皮笑肉不笑地说,“至于这位女士,我希望您能在审判结果的执行过程中保持冷静与克制,否则弗森迪尔将教会您什么是礼貌。”
玛姬·德斯礼从这个黑巫师的眼睛里,看到了更为无情的、仿佛看死人一样的目光。她手里的审判书轻飘飘地落在了……审判台的另一边,与那些叠放在一起的格格不入。
巨大的不安笼罩着这个神经质的女人。
玛姬·德斯礼想要尖叫,但面前的人不是善良的救世主。无形的魔法束缚住了他的喉咙,约束了他的身体——那是和罪犯一样的黑色枷锁。
而她只能狼狈地、恐惧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亚克斯利没有让女人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求饶或是咒骂。他面不改色地做着简短的陈词。
“所有的审判结果都会登报公示,任何人都有权利监督这件事,为了那些日后可能受到麻瓜侵害的小巫师们。”在全英国的魔法造影见证下,弗森迪尔必须尊重救世主的意图,但这件事还没有完。
当真正想要杀人的时候,食死徒从不废话。
女人被枷锁拽到了她的弟弟旁边。现在,没有人再关注她了。因为亚克斯利正缓步上前,他从那黑色的法官制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封黑色的信,以及一张黑色的请柬。
康奈利·福吉神色蓦地变得苍白无力。
空气里弥漫着荒谬的哗然与恐惧,傲罗们躁动起来,德力士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在离开之前,您需要拿好这个,波特先生。”亚克斯利用魔杖,让这两件东西漂浮到救世主的面前。
“这是我们的主人,伟大的黑魔王陛下,送给您的第三件礼物。”
食死徒又带上了他的面具,对着僵硬的救世主,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假笑。“以及,他期待您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