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想太多，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她直视着那人的眼睛，声音清冷而淡漠，“你弟弟说是夜半三更的时候发现的铃声和歌声，或许我可以说，我知道那都是谁，甚至，他也许来到我这里的时间比去他那里时间更早。”
成芸许是没想到，她原先也许真的觉得她是不想说的推脱的话。
毕竟这里能好好交流的人不多。
“赵州水，曲阳鬼，赶不上赞皇吴老美……”古老生涩的歌词，从她口中念出，多了点神秘而瑰丽的味道。
“这是什么？”成芸有点不解。
“你弟弟光和你说了有人死了，难道连歌词都没有记下来吗？”池余微微一挑眉，似乎并不奇怪。
这回轮到成芸扶额了。
“自家弟弟，笨习惯了。”
虽是责怪的语气，池余却听出来了一股宠溺。
或许这就是人间烟火气。
“那这个歌词有什么不对吗？”想来她是根本没有听过，刚刚的神情是做不得假。
谈到这个歌词，池余就忘不了那一瞬间对视的眼睛，直觉告诉她，那个东西与Npc不一样。
她沉思了一下，思考着该怎么同她开口。
没想到，她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这歌与那个东西一起出现，保不齐是破局的关键是吗？”
“可以这么说，毕竟这个可能连着因果，才能破局。”
“可我知道，吴老，指的是画师吴道子，据说他画的神佛能震慑恶鬼，也因此被世人尊称为画圣。”她似乎并不是很明白池余的意思。
“确实如此，而且这里的曲阳鬼也与吴道子画师颇有渊源。我才大胆猜想，先试着找找藏书阁。只是这里地势复杂，房子也是廊腰缦回。所以——”
成芸便接过话茬，“所以专业的事还是找专业的人来。刚好与我身份对口。”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等来到餐厅的时候，桌上餐食已经剩的不多了。
“姐，少爷。你们来啦。”少年脸上沾满了糕饼的碎屑渣子。整个人像是偷吃点心的小老鼠一样。
“阿凉。你这是做什么。”
他眼泪汪汪的看了自家凶巴巴的姐姐一眼。小声而委屈地说着：“姐～我这不是早上没吃饱嘛，所以……”
他越说声音越小。
成芸上前一把揪住自家不成器的姐姐，脸色不愉。
“我说什么你都没记住是吧！”
他哭丧着脸，“姐，我冤枉啊，我看了的，周围没人的，而且我只吃了一个点心，桌上这些盘里的我都没动的。我不会干没分寸的事的。你说的我都记得住！”
成芸面色有些阴沉，她不是要生这个气，实在是这里的一切不是她所能掌握的，在外面，她可以用尽全力来呵护他，可是局里不是讲法律的地方，她做不到，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地跟在他身边，纵然她心有余力，也帮不了那么多，手伸的再长，也会有够不到的那一天。
“你自己好好想想。”
随后扔下他，不去看他。
“姐～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啊！姐～”
池余听到身后有声音，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亏的她现在有些半盲，耳朵反而异常灵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