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便是去上了一个厕所,随后回来的时候,武老爷子仍然在和兰姨谈话中。
又差不多五分钟过去了,武老爷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告诉我说,关于兰姨的事情,就由他来解决。
只不过,剩下的,就需要由我来解决了。
对兰姨来说,这一切都来得太快,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我相信有武老爷子,兰姨的出证就不是问题。
而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兰姨忽然又将我拦住,我微微一愣——
她这么快就想通了?
可似乎并不是这样——
旋即,她便是用着祈求的眼神说道,
“我现在想去看我的孩子一眼,可以吗?”
我眉头一蹙——
她似乎是认定我知道她的孩子沈天忱在哪里。
可是,既定的一切都无法挽回,甚至现在我也不愿意去回想起我所得知的一切,
“不可以。”
这三个字看似绝情,实际上这是“温柔的谎言”。
因为她的儿子终究si在了沈大爷沈天新的手上。
难道这就是命吗?
我是一个向来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的人,但是现在我踟蹰、犹豫了,也许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命运”这种东西。
晚上。
武警官和我约在黄海路中的一条未名的小巷中的一个小“餐馆”里。
如果不是武警官,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小巷中会有这么一个小“餐馆”。
不过——
虽然上面写着有“餐馆”二字,但实际上这里更像是我年轻时候,常常会去的大排档。
武警官告诉我,这里是小时候,从他记事起就他的父亲就经常带他瞒着母亲来的地方。
只是,现在他的母亲已经因为一场车祸不在人世。
这里的人都认识武警官,看见他那高挺的身体,眼神中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丝怀念以及亲切感。
“小武,多久没有来啦!”
“额……”他摸了摸头,尴尬一笑,“两个月?”
“带了朋友?进来坐,进来坐……”
随着一轮又一轮的寒暄,我和武警官终于是坐定,旋即一盘还未剥皮的花生摆在桌上。
“林山,你约我出来,还要和我说什么?”他一边剥着手上的花生一边问道。
武警官倒是不墨迹,喜欢直接开门见山。
自然,我也不是一个喜欢墨迹的人。
“想必,我是沈梦瑶的司机这件事情,您是知道的。”
“自然,可这和郑生严的SI有什么关系?”他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的确,看上去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实际上,这是一个契机。”
“哦?契机?似乎有点意思——”从武警官的语气中,似乎流露出他认真了,随后便道,“王叔,来两瓶!林山,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能讲出个什么故事来。”
我笑了笑——
虽然听上去,这是武警官对我一句嘲讽,但实际上在,这是他的真心话。
如果他觉得我只是在讲一个并不存于现实的故事,那么他今晚也不会特意约我在这里见面了。
“自从那一天过去之后,我平凡的生活便是丰富了起来。身边总是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有人跟踪我,有人在背后调查我。”
“企业竞争嘛,正常。”
“不,这一点都不正常。”我立刻反唇相讥,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不愉快,反而似乎是期待我下面会说些什么,
“当初这些事情,我完全想不通。明明我就只是一个司机而已。可直到郑生严绑架我的女儿,我才顿时明白一直在调查我的人是他。”
“等等啊,林山,你这跨度未必有点太大了吧?你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
好家伙,真不愧是干这行的,顿时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罪犯在招供自己的罪行一般。
不过,的确这期间跨度是有点大。
随即,我便是和他粗略讲了讲我和郑生严之间发生了一些“龃龉”。
即使他不说“他听懂了”,他的身体也会不时做出反应,就比如:点头之类。
没错,他真的在认真的听关于这些狗血事情背后的故事。
大概,他也想查清郑生严的SI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毕竟他也说了“有一些疑点”。
或许,结合我告诉他的一些事情,他便是能够自然而然得出结论。
想必,届时,他便不会再阻止我的所作所为。
“至此之后,我便是主观的认为,这一切的发生在我身边不寻常的事情,全部都是郑生严所导致。可直到郑生严的si,以及最近所发生的种种,我才想明白,原来一直在调查我的人,是沈天新!”
说到此处,武警官剥花生的手忽然戛然而止,而点的菜也全部上齐。
“想必,您是想问,为什么我会这么一口咬定吧。”我还没等他开口发问,我便先解释道——
于是乎,我便是又将“蓝色手牌”的事情,再度搬了出来。
而这一次,武警官并没有选择站起来反驳我,而是低头下去吃一大口的酸菜鱼,一边咀嚼一边沉思。
我觉得这些信息量,足以让他再吃三五碗大米饭,还是得用小时候用的那种大碗!
刹时间,武警官哑口无言,只有沉默。
当然,我可不是一个喜欢一直看别人脸色的人,我口也渴了,旋即便是开了一瓶酒,兀自喝了一起。
似乎是情绪上来了,被子也成为了摆设,直接用瓶子吹,才是王道。
我一瓶吹完之后。
“啪——”地一声,武警官忽然站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我,“林山!你有种!是我失敬!王叔!来一箱!”
好家伙,看来今晚是不醉不归了。
只是,我不清楚,他的前半句话,到底是在说我的所作所为,还是在说我的酒量。
“林山,你今年三十了吧。”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拽住酒瓶道。
“是。”我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情绪为何突然激动。
“我武极,今年也不过二十五,还从来没有称过别人‘哥’,但是我今天,就愿称你一声‘大哥’!”他说罢一瓶啤酒便是直接下肚。
我总感觉从他的身上,看见了十年前的自己——
那啤酒顺着脖颈汩汩而下,浸湿了身上所有的一切,如此豪迈奔放的喝酒,朦胧记忆的深处只记得十年前,我这么疯狂过。
好!
看来,他所说那一句话,是一句双关了。
旋即,我便是从刚搬来的一箱啤酒中掏出一瓶,直接踩着椅子,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