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这是《红楼梦》里的一句话,但是我是一个粗人,我没有看过。
我听到这句话是从沈老怪的口中。
那时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只能默不作声频频点头。
六年了,再入社会,这才发现那些话,真的不是一些装腔作势的一腔废话。写出来必然是有一些道理存在的。
就像现在,不然我也不会去给他们送外卖了。
毕竟双方获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嘴上虽然说着自己是工具人,但事实上当别人再用也不上我的时候,到时候自己便连自己所处的最后一处归宿都会消失。
我开车过去,车子快要没电了,不过我估算了一下,慢慢开的话最后回江欣欣的别墅,电应该是刚刚好。
夜里是一片黢黑,只有道路上微弱的灯光照片周围的一片。
“哈哈哈哈哈——”
只是在我快到达目的地的地方,突然前方一阵无比欢快且诡谲的笑声传入我的耳膜。
前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会吧?我尽力让自己不去相信,现在出现在我的眼前的一群人。
鬼火少年!竟然又是他们!
草!
我和你们有什么仇啊!
五个人将摩托车横在马路的中央,没有一点的缝隙可以让我经过。
“哟”
他们似乎是发现我的存在了。
“这不是林山大外卖员吗?最近天天上报道的那个大善人吗?今天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啊?你妈妈会担心你的哟!”
开口的声音很熟悉,是前些日子在早餐店绊我小年轻。
他站在中间,旁边的四个人负责“哈哈”大笑。
真是冤家路窄,我真是没想到竟然上了他们的当。
我尽量保持着外卖员的职业素养,不和他们再次发生冲突。
霎时间我也明白了,那个服务员口中的大客户张威,应该就是上回那个摩托车的头位口口不离的张少。
“外卖是你们点的吧,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哎哎哎——”声音是源自于张少,“你别就放在这啊,送过来点,过来点!”
不妙!
果然是不安好心,果然人心叵测啊,都是套路。
不过……
呵呵,我能怕他们?
“哎,好——的。”我装作很害怕他们的声音回答道,然后停下车拿着外卖朝他们走去。
“对嘛,这就对了,把外面送到我们面前来,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送的到底是不是我们要的。”
语气中包含恶意、狡黠,完完全全就是告诉你,我们要搞你,但是你还不能跑的,一种无奈。
闲人还是太闲了。
月光的折射,我看见右侧的窗户有他背后的样子,他的手背在身后,似乎是藏了什么杀器。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那么恐慌的。如果一点不怕,那是不可能的。我对我自己的身手还是有点自信,但如果对方使的是阴招。
那么我也要来点阴的了。
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没有做任何亏心事,所以是绝对不可能就被动挨打。就算是弱者,那么也要绝地反击,不能让别人白白欺负。
你要让他们知道,欺负自己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不然他们肯定是不会收手了。
“快点呀,你慢慢地、慢慢地,跟个乌龟一样,就不能快点嘛?再不快点,我一直差评了!”
他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威胁,嘴角似乎都要咧到耳朵根了,真是把“后浪”的丑恶,完全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别,什么都好说,别差评!”
听到我有些微微颤抖的语气,似乎他更开心了。
这时我才陡然想起来,华龙烧烤店的店铺店主的名字叫做——张龙华,真是怪不得是大客户。
他们口中的张少,也就张威,应该就是张龙华的儿子。
那个服务员真是怪不得贼眉鼠眼,他也估计算到了,我估计是回不去了。
呵呵,真是世道如此。或许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就能让他们如此想要折磨我。世道如此呀!
现在我和他的距离,就只剩下三步之遥了。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出手了!
从手背掏出来的竟然是一把匕首!
真是图穷匕见,一把匕首狠狠地朝向我的胸口!
那个瞬间,我只在想一件事情。我以为他顶多是毒打我一顿,没想到,竟然逃出来是匕首!
他不怕出了人命的吗?
他不怕,从他那恐怖无比的狰狞表情看出来了,他真的不怕。
这就是富二代吗?
呵呵?仅此而已?
我林山怕了?
没有,我不可能怕的。
上回夺棍,你们没有在新闻看到吗?
这次是夺刀!
我四顾见周围四人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愿。
我便直接将张威用匕首向我刺来的那只手臂,九十度弯折上去!
动作要快!不能让他有任何反应的机会,不然我就要倒在这匕首下!
我迅猛地朝他肚皮上踹了一脚,旋即将他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向外掰!
疼痛之下,他根本不可能握得住匕首,匕首立刻被我夺了过来。
我后退两步,将匕首在手上颠了颠,“是真匕首啊!不是假的啊?”
“你们没有想过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们似乎被我一顿操作给整懵逼了,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一改直接唯唯诺诺的样子,大声呵斥:“啊?说啊!你们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我——”他们瞬间低下了头,像个乖宝宝一样,但这都不能成为他们拿着匕首想要杀了我的事实!
“啊!你们说啊,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么晚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呢?当混混头子呢?装什么装呢?”
“像你们这样的人要怎么才能改变呢?”
“啊?你们告诉我?”
“快!磨叽什么呢,看你掏出匕首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条狗一样!”
“你们还有可以悔改的机会吗?你们还有改变的机会吗?”
我顿了顿,他们不说话,那我来说。
“你们没有,只有少管所可以教育你们!”
我想要拨打电话的瞬间,那个他们口中的张少突然跪在了我的腿边。
“别,林哥,别,我们愿意悔改,如果林哥愿意,我们愿意叫您一声师傅!我们一定潜心悔改!”
说罢,旁边四个人也跪在了地上。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