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江湖‘老奸巨猾’的代表！
卫子民的这一表态，等同于把之前与千姿、与复生乃至众生的种种合作都一并否定。
入云龙贾青的倒台，对于卫子民来讲是一种‘信号’和威胁。同样的，危险与机遇并存。最少，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余杭很难有‘大佬’与其能够抗衡。
如果在这个时候，黄成功能够像‘扶持’肖胜那样，无条件的信任卫家的话。那么卫家，绝对是有能力在悄无声息中彻彻底底的漂白。
而届时，如果卫子民和肖胜‘强强联手’的话，那么千姿背后别说站着复生了，就连李涯携众生亲自来余杭。说不定都会铩羽而归。
当然，这种情况只存在于卫子民能与肖胜强强联手的大前提下。就目前的余杭时局来看，两人还是‘针尖对麦芒’的境界。
可在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也就是在利用这种目前看来‘微乎其微’的可能，卫子民在‘坐地起价’。
徐凯先是道出了众生对于千姿已经‘受够了’，随后，就等着卫子民开价。
然而，老奸巨猾的卫子民只字不提自己想要什么，反而强调自己拥有什么样的便利。
这就是谈判的技巧，永远不把自己摆在被动的位置上。
自然是能听得懂对方话外之音的徐凯，不急不躁的端起了茶水。在抿了一口后，轻声道：“卫老，咱们很客观的来分析一件事。你觉得黄总对你是真心实意呢，还是虚情假意？”
“重要吗？生意场上，只有利益才是最为‘真心实意’的。其他的……”
点到为止的卫子民，表现出了一个生意人的老辣。
而并没有过多渲染什么的徐凯，笑着开口道：“你猜现在的黄少人在哪里？做些什么？”
“这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吗？”
“没有！只是闲聊……”
说完这话的徐凯，指了指放在卫子民书桌上的平板电脑，随即开口道：“能用一下卫老的电脑吗？”
“当然……”
在卫老答应后，徐凯从兜里掏出了一枚Ｕ盘，插.了进去后。找到了储存在里面的资料。 随后递给了旁边的卫子民。
任何挂在嘴上的解释，都不如‘大数据’来的更为直观和清晰。
有些客观的事实，徐凯在这磨皮嘴皮子说十遍、一百遍，不如一份有着‘相关部门’签发的文书管用。
在卫子民认真看这些资料时，徐凯悠然自得的品着杯中茶水。约摸五分钟后，脸色凝重的卫子民，扭头望向徐凯道：“这些都是……”
“卫老您放心，我可不敢在你面前弄虚作假。这些彻查飞虹及天鸿的内部文件，其实在上层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一点，你完全可以通过你的那位‘贵人’来求证。哦对了，上午的时候他的电话应该打不通的。在开会，李老也在场的。贾青的事涉及不到你，但也仅仅是现在。”
说到这，放下茶杯的徐凯，笑着继续补充道：“打黑办就余杭贾青一事，做了重要‘指示’。而在这期间，有人提及到了‘卫老’及其卫家的‘发迹史’。为了避嫌，你的那位贵人没有公开表态！但是……李总的父亲，公开为你说了话。这件事，也因为他的开口，就此‘搁浅’。”
当徐凯说到这以后，望向了身旁的卫子民。随后说道：“我相信经过了大风大浪的卫老，一定不会在意这些‘毛毛雨’。可您要知道，一旦这样的‘毛毛雨’积攒成了狂风暴雨，那就不是撑把伞就能解决的了。坐在一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车里，岂不是更安全？”
“我相信，以目前黄总的处境，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向卫老或者说卫家提供这辆装甲车的。但是……众生或者说李家可以。”
待到徐凯说完这番话后，手里还捏着平板电脑的卫子民，在沉默少许后开口道：“这份资料我能拷贝一份吗？”
“不需要，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上面的内容和数据，卫老也需要一一‘求证’不是？”
说完这话，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另外，未来三年里众生将减持对千姿的投资，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而这笔资金，我们是希望用在刀刃上。譬如，业务蒸蒸日上的正星。我们知道，正星在马陆项目上，下了很大的血本。也正因‘马陆’隶属于沪市嘉定，算得上黄家的家门口。才使得卫老一直以来，显得很是小心翼翼。”
“为了打消您的这一顾虑，众生将通过沪市其他两家‘知名地产商’之手，予以正星最为直观的支持。而这两家地产商的资料和信息，也都在这个Ｕ盘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众生乃至李家会予以卫老、正星不遗余力的支持。当然，这一切的大前提是卫老愿意接受这份善意。”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徐凯为卫子民画了一张大饼。可后者也同样清楚，在这张大饼的背后，却又隐藏着‘惊涛骇浪’。
江南作为‘天鸿及飞虹’肆意生长的温床，可谓是黄家的大本营。就像之前黄成功所说的那样，他可以对千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把宁淑珍放在眼中。
可如果卫家这样有势力、有威望、又有控制力的家族，选择站队李家的话。那他黄成功不可能‘坐视不理’。毕竟，届时飞虹所失去的不仅仅是余杭市场，还极有可能引发‘蝴蝶效应’。
尝到甜头的江南企业人，纷纷选择了‘脱单’，那时候就真把黄家给‘孤立’了。所以，不管是为了立威也好，为了企业未来的发展也罢，黄成功绝不会手软的。
特别是卫家这种极具代表性的江湖家族了！这会让黄成功睡觉都睡的不安稳。
之前对于卫子民来讲，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左右逢源’，互不表态、也互不站队。针对贾家是‘新仇旧恨’的叠加。
选择与千姿、复生他们合作，也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对手。仅此而已……
然而，现如今的大环境，任何一方都已经不允许卫家再走这样的路线了。他们需要的是卫子民一个明确的态度，以及一个拿得出手的‘投名状’。
一旦站队，卫家会得到‘东家’不遗余力的支持不假。同时，也会受到另外一方的严重挤压。
其实之前，卫子民是更倾向于沪市黄家的。毕竟，他们所处的地理区域就是江南。
可就目前的紧张局面来讲，等同于‘水火不容’的黄李两家，就差当众撕破脸了。在这个时候，他们也不会再任由‘不安定’的棋子，继续左右逢源了。
他们需要的是表明态度！
黄成功如此，李涯同样是这样。
只不过黄成功是半遮半掩的只扔出了橄榄枝，等待着卫子民的回复。而李涯这边直接让徐凯当面‘说清’了这件事。
当然，黄成功之所以没敢逼得的太紧，也与徐凯所带来的这些信息有关。
黄家使出全力阻击的李博然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同样的自己也元气大伤。失去了‘未来’的李家，自然是要赢得现在的。
这就形成了‘针尖对麦芒’的局面！
肖胜这边初来余杭，黄成功就主动莅临的为其‘蓄势’。便已经说明了种种！
他希望肖胜能够借助贾家，死死的钉在余杭这个大市场里。不管最终卫子民做出如何选择，他都不至于太被动。为其缓过神后，再做长远打算埋下伏笔！
“徐总，这不是一件小事。虽说现在卫家我‘当家作主’，但是……”
“明白！像这种关乎着一个家族未来走势的抉择，总是让人难以下出最后的决定。我们可以等……但是，我们等不了太久。三天，三天怎么样？因为您的决定，也关系着我们下一步的部署。”
“好，三天后我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不，如果我做出决定的话，我会予以你们一个满意的‘投名状’。”
当卫子民说完这话后，心领神会的徐凯主动站起身伸出了右手。
“谢谢卫老今天的款待……哦对了，资料的末端有一个‘小彩蛋’！卫老难道不纳闷吗，卫少最近一段时间为什么总是走背运、流年不利？您难道没看出点什么端倪吗？从飚车出事、到聚力事件，再之前的种种……您没发现，这个时间段正好就是肖胜入余杭前后吗？”
待到徐凯说完这些话后，起身的卫老眉头紧皱，脸色极为凝重。看到卫子民这个样子后，徐凯泯然一笑的点了点桌面上的平板电脑，示意他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哦对了，你千万不要小瞧肖胜这个人。他借着耿家这股东风，招募了一批有着实战经验的退伍侦.察兵。在淮城秘密训练着一批又一批的人才。还有，他训练的可不仅仅是打斗方面及个人战斗力，据说请了几个商业方面的大家，为他们专门培训商业知识。”
“商业间.谍这个词，卫老你应该不陌生吧？另外，他能在淮城‘叱咤风云’，事事领先他人半步。是因为他手里还有一支‘高科技’的团队。卫老，您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卫少的通话记录在他面前是没有秘密的。”
“这在我看来，是件很严重的事情。您说呢？”
说完这些的徐凯不再赘言，欠着身子在卫子民的相送下，离开了贾府。待到他折回自己的座驾时，收起了那份‘恭谨’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凝重。
“我最多再给半个月的时间，必须把肖胜幕后的那支高科技团队挖出来。”
当徐凯说完这话后，副驾位置上的一名男子，扭头恭谨的‘嗨’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