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家三口都起晚了。
最先醒来的人是糖糖,悄悄摸摸地起床,站在床边看爹娘睡觉。
江亭舟一睁眼,对上的就是崽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被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出声。”
小家伙光着脚丫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站在地上,一脸真诚,“想让爹娘多睡一会儿,所以才没出声。”
江亭舟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怀里的人,正好温浅也已经醒了,只是衣服还没穿好。
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还挺尴尬的。
心里暗想,以后不管多累都要穿好衣服,以防万一!
用手肘撞江亭舟,“你先带糖糖出去。”
江亭舟谨记媳妇儿的交代,在女儿面前不准打赤膊。
只能哄着糖糖,“你出去看看,大黄是不是在捣乱了。”
糖糖摇头,“大黄很乖,不会捣乱。”
“那就去看看小鸡,不要让它们进菜园子。”
“好吧。”
糖糖穿着温浅给她做的拖鞋,撒丫子跑去了后院。
没一会儿,夫妻俩就听见小家伙吆喝的声音了,
“小鸡,听话!不要吃菜菜!”
“快回去找你们娘!”
“……”
生怕孩子又回来,江亭舟一刻也不敢耽搁,翻身而起,眨眼之间就穿好了上衣。
“媳妇儿,我觉得应该让糖糖自己睡一屋了。”
温浅也不想再出现这种尴尬的情况,“我今天把她的房间布置好。”
媳妇儿终于松口了,江亭舟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到温浅说:“我先陪她睡几天,等她能适应了再分开。”
江亭舟如遭雷劈,“我要独守空房了?”
温浅睨着他,“不乐意?”
江亭舟当然不乐意,可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一脸生无可恋地说:“就当是长痛不如短痛,等她搬出去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给温浅拿了衣服,“媳妇儿,我帮你穿。”
温浅伸手夺过衣服,“你去看着糖糖,后院没动静了。”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不去看看孩子在干嘛,温浅不放心。
江亭舟依言去了后院,只见闺女让大黄蹲坐在地上,正在给狗子扎辫子呢。
大黄一脸生无可恋,看到江亭舟的时候唤了一声,好像在说:快管管你的崽。
江亭舟轻笑出声,拎着闺女回前院,解救了大黄。
温浅拿着梳子把长发梳顺,再随手一挽长发就被服服帖帖地挽在了脑后。
糖糖被父亲拎进屋,正好看到这一幕。
一脸崇拜地看着温浅,“娘好厉害啊,我都不会扎辫子。”
“熟能生巧,多练练就好了。”
糖糖拿着梳子,笨拙地把头发梳顺,想给自己扎辫子,却弄得乱糟糟的,最后还是只能求助娘亲。
江亭舟把娃交给媳妇儿就去做早饭了。
等温浅带孩子洗漱完毕,早饭也好了。
一人一个蒸红薯,简单又好吃。
“小月他们去年是不是栽了桃树?”
江亭舟点头,“种得不多,有二十棵,”
“我听里正家婶子说,过几天要嫁接桃树了,到时候你去帮忙一下,就当还人情。”
江亭舟说:“那我这几天抓紧时间把柜子打好,买家等着用。”
糖糖知道父亲打的柜子是可以卖了赚银子的。
“爹,等我娘的话本子卖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到时候我娘可以养我们,我们给娘做饭,洗衣服,爹顺便带带我就好。”
江亭舟被崽崽说得脸红,真要这么干,他不就成小白脸了?
清了清嗓子,“你娘写话本子也辛苦,坐久了腰会疼,眼睛也会花。”
糖糖还以为坐着写字不辛苦,现在听爹这么一说,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
叹了一口气,“挣银子真不容易啊。”
温浅乐得不行,“小小年纪就叹气,小心长皱纹。”
“我还小~”
糖糖捏了捏脸,“才不会长皱纹。”
跟变脸似的,立马换上笑嘻嘻的表情,温浅打趣她,“不去学唱戏真是可惜了。”
在江亭舟的认知里,唱戏是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做的事,会被人瞧不起,还有可能受人欺负。
当即反对,“糖糖不学这个。”
在现代,会唱戏的人是很厉害的。
温浅没和江亭舟争辩这个,“我就说说而已,快吃饭吧。”
江亭舟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生硬了?
“媳妇儿,如果你觉得这个好,也可以让糖糖学。”
反正他们又不靠这个赚钱,就当是解解闷也挺不错的。
温浅语气意味深长,“你这人,还挺善变的。”
江亭舟笑道:“咱们家你说了算,我和糖糖都归你管。”
“我算是知道了,糖糖的嘴甜是跟你学的。”
江亭舟挑眉,“有没有奖励?”
温浅脸红,“注意你的形象。”
糖糖捂着嘴笑,“爹好像个小孩子,我都不要奖励啦。”
江亭舟:“……”
这丫头,就会拆他的台!
吃了饭,江亭舟在后院干活,温浅给孩子布置新房间。
糖糖现在已经三岁了,小床睡着不舒服,新房间里,江亭舟已经给孩子准备了单人床。
为了让糖糖睡得舒服些,温浅从空间拿了软垫铺在床板上,再铺上褥子,就很柔软了。
女儿的房间江亭舟不会随意进来,温浅不担心他会发现异常。
“娘,为什么要铺床呀?”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
“娘,我不想自己睡。”
虽然爹娘的房间就在隔壁,但对于糖糖来说,看不到爹娘就没有安全感。
温浅安抚她,“娘陪着你呢,等哪天你觉得不害怕了,可以自己睡了,娘再搬回隔壁。”
“娘不能一直陪我吗?”
“不能,爹娘不能一直陪着你,每个小孩都要学会自力更生。”
糖糖又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幸好现在娘还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