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糖糖第一次钓鱼,乖巧地坐在温浅旁边,听她讲逃荒那一年的故事。
“娘,你们就住山洞里吗?”
糖糖一脸不可思议,山洞怎么住人呀?
都没有床,好可怜。
“嗯,每天还要爬上爬下,麻烦得很,山崖下有片湖,我,你爹,还有姑姑,我们时不时会去钓鱼。”
糖糖突发奇想,“我那个时候就在娘的肚子里了吗?因为娘经常钓鱼,所以我才爱吃鱼。”
温浅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她才怀孕不久,他们就搬去了山林外围,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糖糖爱吃鱼。
但对上糖糖亮晶晶,仿佛猜中了真相的眼神,温浅还是点了头。
“你就是在娘亲肚子里吃多了,所以才爱吃鱼。”
小家伙靠在温浅身上,“那你们住山洞冷不冷啊?有没有被子?”
“有被子,很薄很薄,然后你爹去打了头熊,有了皮毛毯子就不冷了。”
“我爹居然能打熊!”
糖糖不可置信,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温浅有些想笑,揉了揉女儿的头,“你爹怎么就不能打熊了?”
“我爹好厉害啊。”
“是挺厉害的。”
回想起那段时光,他们能在山林里活下来江亭舟功不可没。
虽然没亲眼看见父亲打熊,但在糖糖的心里,父亲的形象突然拔高了不少。
“娘,我要亲自钓一条鱼给爹吃,然后让爹教我打熊。”
温浅垂眸看着小肉包,“熊最喜欢吃细皮嫩肉的小孩子了,你还想打熊?”
糖糖嘿嘿笑了两声,“等我长大了再去打。”
可能是娘俩话太多,吵到鱼儿的原因,钓了老半天也没有鱼上钩。
就在温浅纠结要不要继续耗着的时候,鱼钩终于被咬了。
抬高鱼竿,一条两斤多的大鱼在扑腾个不停。
“娘,我们钓到鱼了!”
“娘好厉害啊!”
糖糖高兴得蹦跳了几下,小小的脸上满是兴奋。
温浅的装备太简陋,生怕大鱼跑了,连忙收线。
直到把鱼放进了木桶这才放心。
“娘,今晚可以吃鱼吗?”
“可以。”
原本还想做红烧肉,现在看来只能挪后了。
转念一想糖糖和江亭舟还没吃过红烧肉,今晚多做道大菜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天气还没转热,吃不完的明天可以接着吃。
到时候红烧肉还更入味。
至于钓的这条鱼,还是煮清汤的,到时候孩子能多吃一点。
一手提着桶,一手牵着娃,回家去了。
到家以后先把红烧肉炖上,然后才去收拾鱼。
温浅以前不敢杀鸡杀鱼,几年过去,做这些事情已经很顺手了。
大黄和糖糖蹲在她身边凑热闹。
糖糖靠着大黄,一手摸着它的耳朵,“今天可以喝鱼汤了,大黄你高兴吗?”
“汪……”
“我也高兴。”
温浅好笑地看了一眼女儿,“这话说的,好像家里很久没吃鱼似的。”
自从宋家养了鱼,他们吃鱼的次数就直线上升。
不说隔三差五吃,十天半个月肯定能吃一次。
糖糖解释,“鱼好吃,每次吃都高兴。”
“你上辈子可能是只小猫。”
“小馋猫吗?”
温浅被女儿的反问逗笑了,这家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红烧肉炖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很香了,再加一点土豆炖一刻钟就可以出锅。
温浅先给糖糖盛了小半碗,让她垫垫肚子。
“娘,你也吃。”
糖糖夹了一块带皮瘦肉喂给温浅。
温浅吃了,然后又去煮鱼。
顺便蒸了几个杂粮馒头。
等江亭舟到家,正好可以开饭。
“你先捉一只兔子送给小月他们,然后再回来洗手吃饭。”
“行。”
“爹,我和你去。”
自从知道父亲的光辉事迹,糖糖这会儿对他崇拜得不得了。
一双眼睛泛着光,看得江亭舟纳闷。
“媳妇儿,她怎么了?”
温浅笑道:“你问她。”
糖糖主动拉着父亲的手,“爹,你是怎么打大熊的呀?”
江亭舟悟了。
嘴角飞快的上扬,“怎么?想学?”
“想!”
江亭舟捏捏女儿的小手,“等忙过这阵爹教你打拳,先把身体锻炼好,以后才有机会打熊。”
“好!”
糖糖叽叽喳喳说着话,跟她爹去了后院。
父女俩拎着兔子,又去了隔壁宋家。
江亭舟去洗手,糖糖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就连吃饭的时候,也要和他坐同一条板凳。
从崽崽出生到现在,江亭舟还是头一次享受这种待遇。
“爹,吃肉。”
糖糖给他夹了红烧肉,“这个肉可好吃了,香香的,又有点甜。”
江亭舟尝了一块,“媳妇儿,这道菜叫什么?很好吃。”
“红烧肉。”
“放了糖?”
“炒糖色的时候放了一点点。”
江亭舟不喜欢吃甜食,但有甜味的红烧肉意外地合他的胃口。
裹满汤汁的土豆也很香,一连吃了好几块,用杂粮馒头夹着吃,更香了!
糖糖爱吃鱼,但今天有好吃的红烧肉,鱼就失宠了。
“娘,鱼可以留着明早上吃,不能浪费。”
温浅点头,“到时候你要多吃点。”
“嗯嗯。”
糖糖又吃了一口红烧肉,一脸幸福。
一家三口把红烧肉解决完了,鱼还剩大半,被温浅重新加热,晾凉,然后才收了起来。
吃了饭,江亭舟抓紧时间打了一会儿家具。
在心里盘算着日子,今天可以和媳妇儿做点亲密的事了。
于是等温浅把娃哄睡着,他就去后院洗澡。
仔仔细细洗干净了,这才回屋。
“媳妇儿,该休息了。”
对上他的眼神,温浅总觉得里面泛着光。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皮也跟着烧了起来,就好像回到了刚成亲的时候。
江亭舟灭了灯,屋里瞬间陷入黑暗。
“你轻点,别吵到崽崽。”
“嗯,我有分寸。”
有了孩子总归是不方便的,两人提心吊胆,就怕孩子突然会醒过来。
被子捂得紧紧的,要不是天气还没转热,温浅觉得她非得闷晕过去不可。
虽然小心翼翼,但也没影响体验。
江亭舟一手撑着床头,另一只手捧着温浅的脸,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和他冷硬的外表相比,此时此刻的他,才是最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