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收之前,江亭舟把里正交代的事情办好了。
有了桌椅板凳,学堂还得翻修一遍。
族学关系到江氏一族的未来,村里的青壮年都去帮忙了,包括江亭舟。
江月有些愁,温浅看出她的情绪不好,主动询问原因。
没有瞒着,江月把自己的苦恼都吐了出来。
“学堂不收外姓孩子,以后我和宋云青的孩子没办法上族学。”
这都是村里的规矩,哪怕不合理,他们也没办法改变。
除非,他们自己请先生。
温浅安慰江月,“村里上不了,那就去镇上,只要你和宋云青争气,多挣点银子,孩子不至于没学上。”
江月豁然开朗,学堂又不止一家,这里不行就换个地方,多大的事儿!
去年宋云青打猎挣了点银子,今年卖鱼又挣了一点,攒个几年,等以后有了孩子,送孩子去镇上读书并不是难事。
毕竟她手里还有私房钱,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自己孩子的。
温浅问她:“你们打算要孩子了?”
江月摇头,比划道:“再等两年吧。”
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江月和宋云青一致认为赚钱最重要。
等有了家底,再添两个孩子,江月觉得这辈子就算圆满了。
她小时候吃过苦,不想孩子走她的老路。
反正她现在还年轻,等做好了准备再要孩子也不迟。
见江月有自己的打算,温浅就放心了。
治嗓子的事,这两年她和江亭舟有在打听,可惜名医不好找。
再加上平阳镇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想找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更是难上加难。
没把这件事告诉江月,就怕平白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江月现在能跑能跳,身体健康,如果能开口说话自然是好的。
如果不能,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温浅去后院捉了只兔子,“接下来就要收庄稼了,吃点好的,干活才有力气。”
这段时间,每隔十天半个月,江月会送两条鱼回来。
现在温浅给她兔子,她大大方方地收下,要是一直推脱,反而显得生分。
你来我往,感情还会更好。
……
江亭舟早出晚归了几天,学堂终于修缮完毕。
一天都没歇着,紧接着就上山收庄稼了。
他们家的院子够大,收回来的玉米直接晒在后院,等干透了再脱粒磨成玉米面。
掰完玉米,又要收红薯和土豆。
收完山上的,田里的稻子也可以割了。
今年孩子大了,不用两口子一起照顾她,江亭舟就没请人干活。
毕竟收回来的粮食还要上税,再出一笔工钱的话他们就亏大了。
温浅有时候也会去帮忙,每天干一个时辰不算辛苦。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分担一点算一点。
村里人都说温浅好命,不用整天脸朝黄土背朝天,但江亭舟还是觉得委屈了媳妇儿。
于是,收完庄稼,交了税,第一时间就去镇上买肉,亲自下厨给媳妇孩子做吃的。
还让温浅挑个时间去镇上买首饰和新衣服。
温浅盘点了这一年的收成,刨除成本,江亭舟做木工赚了二十两银子。
期间卖了二三十只兔子,赚得不多,正好可以覆盖家用。
交税以后,剩下的粮食刚好够他们一家人吃。
在不动用空间的情况下,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做木工能让他们攒下家底。
温浅拍了拍江亭舟的肩膀,“这一年辛苦你了,明年继续努力。”
江亭舟握着温浅的手,亲吻她的指尖,“还是媳妇儿画的样式新鲜,不然别人才不找我打家具,你就是咱们家的大功臣。”
糖糖连忙问:“爹,那我是家里的什么?”
这次江亭舟没逗女儿,捏捏她的小脸蛋,“你是家里的开心果,有你在,爹娘就很高兴。”
糖糖小手搭在父亲的膝盖上,高兴得蹦哒了几下。
“爹娘在家陪我,我也很高兴。”
江亭舟抱起女儿,把她举高高,逗得糖糖哈哈大笑。
现在不多抱抱她,再过两年就没机会了。
庄稼收完,天气彻底冷了下来。
来年江亭舟不打算种太多红薯和土豆,于是抽空把山地犁了,种了两亩冬小麦。
等所有活计干完,新年又到了。
大年三十前,温浅和江亭舟带孩子去镇上买年货。
小孩子就爱凑热闹,虽然去镇上很辛苦,能吃的东西也不多,但糖糖还是很高兴。
新年即将到来,镇上的人多得很,都是来置办年货的。
怕小崽崽被人撞到,江亭舟把女儿扛在肩上。
他长得高,糖糖坐在父亲的肩头,没人能阻挡她的视线。
路过一家食肆,里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是顾客吃坏了肚子,正要求老板赔偿。
老板不同意,两拨人就吵了起来。
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透过缝隙温浅扫了两眼,正好看到二房的人。
江东在跟人吵架,一手还提着条凳子,那模样要多横就有多横。
江老二和江二婶拉着他,似乎是在劝架。
之前就听说他们来镇上做生意,至于具体做的是什么生意,温浅没有打听。
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二房的人卖的是吃食。
做吃食有很多讲究,遇上这种情况也不稀奇。
只是江东跟人打架,问题就大了。
温浅拉了拉江亭舟的手,“我们赶紧走,不要凑热闹。”
糖糖附和,“凑热闹会倒霉。”
爹娘教过她,凑热闹是很危险的。
她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