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饭点,宋云和,宋云安两兄弟回来了。
还给他们带了一兜瓜子。
宋云青问:“哪儿弄来的?”
“我们遇到了里正伯伯,给人拜年,然后里正伯伯给的。”
“你们空着手去拜年,还好意思接人家的东西?”
两兄弟都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们明天去帮里正伯伯干活。”
“明天大年初一,谁会干活?”
“那就过完年再干。”
等过完年,田间地头又要开始忙活了。
去年因为旱灾,没有种稻子。
今年雨水充足,水田就得利用起来了,活计会比去年多很多。
没再揪着两兄弟不放,“洗洗手吃饭吧。”
“好嘞。”
快速地洗了手,然后帮忙端菜,摆碗,饺子也已经煮熟了,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开始吃年夜饭。
糖糖已经吃过了,但这会儿看着桌上的吃食,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下了口水。
抬头看着江亭舟,“爹~”
小手指了指桌上的鱼,意思很明显。
“你已经吃饱了,再吃会积食。”
积食是什么糖糖不知道,还是想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
江亭舟心软了,“媳妇儿……”
“不行,上面放了辣椒。”
孩子离一岁还有几天,但前不久咬伤了温浅,江亭舟就强制给孩子断奶了。
为此,他还单独带女儿睡了几天。
现在不需要奶孩子了,温浅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畅快得很。
“娘~”
温浅摇头,“这个不好吃,辣辣的。”
听她这么说,糖糖的眼里带着怀疑,更想试一试了。
温浅吃了一口鱼肉,麻辣鲜香,但在孩子的注视下,她故意做出被辣惨了的表情。
还让江亭舟给她倒水喝。
见娘亲一脸痛苦,崽崽被吓到了。
舌头伸出来,小手扇了几下,突然蹦出一个字,“辣~”
脸皱成了包子,仿佛她也尝到了一般。
在场的众人都被逗笑了。
宋云青原本还想把压岁钱留到大年初一再给糖糖,这会儿是忍不住了。
拿出红封递给小家伙,“这是给糖糖的压岁钱,明年也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长大。”
糖糖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好奇地摆弄着红封。
温浅教她,“跟姑父说谢谢。”
谢谢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个圈,说得含糊不清。
温浅又重复,“谢谢。”
糖糖跟着模仿,“谢~”
宋云青被逗笑了,“不用谢,让你爹娘给你买糖吃。”
江亭舟暗暗瞪了他一眼,小孩子不能吃糖,这话一说,小家伙又要闹了。
果不其然,糖糖开始闹着要吃糖。
温浅也是奇了怪了,他们从来没给崽崽吃过糖,怎么她对糖这么向往?
哄了她两句,说要带她去镇上逛街,总算搪塞过去了。
江月给丈夫夹了一大块鸡肉,这人没带过孩子,总是说错话,还是多吃点,少说话吧。
宋云青不明所以,还以为媳妇儿是在关心他,乐呵呵地接受了媳妇儿的好意。
吃完碗里的鸡肉,也给江月夹了吃的。
鸡肉,鱼肉,一样来一点,还去锅里盛了几个饺子,也一并放入江月的碗中。
“天气冷就得多吃点,身体才能暖和。”
当着家人的面,江月有些脸红,脸都快埋到碗里了。
温浅和江亭舟是过来人,只当没发现妹妹的异常。
江亭舟给媳妇儿盛了热腾腾的鸡汤,直接浇在饺子上,味道更香了。
坐在父亲怀里的崽崽,看着娘亲吃得那么香,嘴角又流下了一串口水。
“娘~”
伸着小手,想要去温浅怀里混吃的。
为了让媳妇儿安心吃东西,江亭舟干脆抱着孩子去后院看兔子去了。
宋云青感叹,“带孩子真不容易,吃饭都不安生。”
“是挺不容易的。”温浅笑道:“你们要是有了孩子,到时候你就能体会到了。”
听嫂子这么说,江月的脸更红了。
很多人进了婆家,紧接着就要生孩子,但宋云青说了,他们可以再等等。
江月以前见过嫂子怀孕的模样,其实她有些害怕,不想生孩子。
正好宋云青不着急,她也就顺水推舟应下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温浅吃饱以后就去换江亭舟。
父女俩人居然把小兔子捉出来了,糖糖想碰,又不敢碰。
煞有介事地说:“疼~”
江亭舟忍俊不禁,“你摸它,它不会疼。”
带着怀疑,糖糖摸了一下,立马就被软软的触感征服。
一把薅住兔子的后脖颈,紧紧抓着不放。
江亭舟:“……”
他都替兔子疼!
“不能这么抓,兔兔会疼。”
温浅让女儿把手松开,小家伙的掌心还黏着几根兔子毛。
握着崽崽的手,在她老爹的身上擦了几下,然后又用帕子帮她重新擦了一遍。
“可以和兔子玩,但是不能用大力气揪它,兔子也是知道疼的。”
糖糖似懂非懂地点头。
靠在母亲的怀里,又想去摸兔子了。
可能是怕自己弄伤兔子,拉着温浅的手,让她去摸。
“娘~”
温浅照做,摸了摸兔子,小家伙突然就高兴了,傻乐了起来。
也不知道笑点在哪,但看到孩子开心,温浅就高兴。
娘俩在后院玩,江亭舟回前院继续吃饭。
为了等他,宋云青他们特意吃得很慢。
“要不要喝点?”
宋云青之前去镇上打了酒,这会儿没事干,就提议和江亭舟喝一杯。
江亭舟不喝,他要是喝多了,媳妇儿不仅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他,这不是在找麻烦吗?
“要和你自己喝。”
“我自己喝有什么意思?”
“那就不喝。”
宋云青:“……”
江月戳了戳他的腰,又指了指后院,哥哥还要照顾糖糖呢,怎么能喝酒?
宋云青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好像当了爹的人,确实会细心很多。”
像他,根本就没想到带孩子这件事。
江月已经吃饱了,也去后院陪侄女玩。
剩下的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原本以为大年三十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过去了,没想到吃到尾声,江家老两口来了。
大过年的,家里又有这么多人,温浅就没有关门,以至于老两口直接进了院子。
大黄叫个不停,但没有主人的命令,它不会随便咬人。
只能狂吠着警告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