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头在外边情真意切地说了许久,到后来口水都说干了,里面的人也没开门。
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他都低头认错了,这小子还想怎么样?
难道还得让他跪地磕头不成?
江亭舟真的是江家人吗,怎么一点都不顾及血脉亲情?
二房的人面面相觑,如果江亭舟连老两口都不管,哪还会可怜他们二房啊?
他们现在不仅没了房子,就连吃的都没有。
江东媳妇赶他们走的时候,一两银子都没给他们。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江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青砖瓦房,这是她第一次在乡下见到这么气派的房子。
江亭舟就这么有出息吗?
一年多没见,他居然成了桃花村最有钱的人。
江栖不由得想,如果当初对江月好一点,不要总是为难她,是不是江亭舟也会拿自己当亲妹妹看待?
毕竟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啊。
江栖自己后悔不已,她的家人对她一点都不好,当初她为什么要站在这些人的身边,和他们一起欺负江月啊?
那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么好的一门亲戚,都被他们自己作没了!
意识到这一点,嫉妒,怨恨,后悔,各种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别人过得越好,她就越讨厌自己的家人。
都是一群废物!
“真是丢人现眼,还不赶紧回家!”
骂完这一句,江栖转身就走。
她要好好为自己筹谋,以后不会再和这些人胡闹了。
省得坏了名声,嫁不了好人家。
江二婶被女儿气得心口疼,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怎么脾气这么大啊?
看样子得抓紧时间把她嫁出去,留在家里也是碍眼。
江北眼里冒着光,摇着江婆子的手,“奶,你快想想办法让我住进去,这是我们的房子!不能便宜了江亭舟!”
“好好好,奶想办法,以后江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以前就是江亭舟养家,现在他发达了,更应该养着咱们。”
江老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胡咧咧什么呢,就会捣乱!”
“我说错了吗?他现在发达了却不紧着自己人,这是没心没肺!”
江亭舟出屋倒水,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心里冷笑,抄起立在墙边的棍子。
木门再次被打开,江亭舟说:“想让我养着?行!”
还没等他们高兴,江亭舟道:“先把你腿打断,再养你一辈子。”
做势要揍江北。
江北大叫一声,跑了!
剩下的人脸色都不好看,江老头问:“亭舟,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咱们是一家人,理应互帮互助的。”
江亭舟咬紧了后槽牙。
“跟你们讲道理的时候,你们要讲伦理,跟你们讲伦理,你们又要赖皮,合着什么好事都让你们占尽了,当别人是傻子呢?”
用棍子指着江老二,“再敢来,看看你的腿还能不能保住。”
江亭舟面无表情,眼里覆盖寒霜。
他说的话是真的。
江老二心里发毛,拉了拉媳妇就要走。
江亭舟看了眼老两口,“把他们带走,不然后果自负。”
他本就长得高大,现在冷着一张脸更是唬人得很。
江老二夫妻俩怂了。
拉着老两口就走。
刚才摔了一跤的江老头,咬着牙,一瘸一拐地跟上前面的人。
狠狠道:“这个孙子是白养了!”
直到那些人走远,江亭舟才折返回去。
去厨房重新打了热水,让温浅洗澡。
新家很宽敞,可以放很多家具。
江亭舟给媳妇儿也打了个浴桶,这会儿泡在里面,温浅舒服得喟叹一声。
“媳妇儿,我给你按摩吧。”
“不要。”
温浅干脆利落地拒绝。
这人每次给她按摩,完事了都要收报酬,连本带息的那种。
今天太累,她可遭不住折腾了。
小崽崽穿着新衣服,趴在宽敞的床上自己玩。
江亭舟在床边放了两个枕头,防止崽崽掉下床。
然后来到浴桶边,自顾自帮温浅按起了肩,“今晚不动你,别怕。”
温浅笑得身体都在颤抖,“你这算不算明知故犯?”
江亭舟亲了一下她的侧脸,“是夫妻情趣。”
媳妇儿也很喜欢做那事,他们这是一拍即合!
崽崽扭头看着爹娘,小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江亭舟原本还想占点便宜,再亲亲媳妇儿,可被崽崽监视着,他实在没办法付诸行动。
规规矩矩帮温浅按了一刻钟。
等温浅泡完澡,他去后院冲了个凉,洗干净衣服,然后才回屋陪媳妇和孩子。
糖糖现在已经会爬了,江亭舟和温浅一人坐床头,一人坐床尾,把崽崽放在中间,让她锻炼身体。
“糖糖,过来爹这里。”
父亲一喊,小家伙使出浑身力气,小脚一蹬,小手一撑,嗖嗖地爬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呢,就听到娘在喊她了。
“糖糖,过来娘这里。”
小家伙立马调头,又哼哧哼哧地爬到了母亲那边。
江亭舟拿出拨浪鼓晃动了一下,听到声音,小崽崽又爬走了。
就这么来回了几趟,小家伙累了,不管谁喊她都不为所动。
小小一团,趴在床中间,还故意埋着头,不去看爹和娘。
软软萌萌,温浅的心都要化了。
“糖糖是不是累了?”
“啊~”
小家伙哼唧一声,又趴在床上不动了。
江亭舟双眼亮晶晶的,糖糖好可爱!好可爱!
把人抱了起来,“累了就不爬了。”
“嗯~”
江亭舟更加惊喜了,“媳妇儿,糖糖会说话了。”
温浅哭笑不得,“离说话还早呢,你就是想太多了。”
江亭舟不管,反正他家闺女就是会说话了。
抱着女儿轻轻晃悠。
小家伙吃着手手,一脸幸福。
等时辰差不多了,温浅给她喂了一次奶,小家伙立马就睡着了。
把女儿放到小床上,温浅轻轻地拍着被子,等她睡熟了这才上床睡觉。
躺在江亭舟的怀里,温浅听到他说:“媳妇儿,我们成亲的时候没有办酒席,也没有彩礼什么的,委屈你了。”
温浅不觉得委屈。
他们刚确定关系,江亭舟就把全部家当交给了她,有没有彩礼已经不重要了。
至于婚礼,她在这边没有亲人朋友,何必费劲折腾?
回抱着江亭舟,温浅蹭了蹭他的胸膛,“只要我们好好地在一起,有没有那些东西都是一样的。”
“明天小月回门,后天我们带糖糖去一趟镇上,到时候买点好吃的,再买两匹布,就当我们重新成亲一次。”
温浅笑着点头,“那就听你的。”
他们成亲的时候,要多简单就有多简单。
现在灾年已经过去了,生活也稳定了下来,江亭舟就想补偿一下媳妇儿。
不办酒,买点东西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