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南阳郡学讲师范津于郡学中讲解武备之事,当然边将出身的范津自然也少不了讲述些真实的案例。
当一众南阳郡学学子听得羌人、匈奴等胡族,侵犯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之时,众人自是义愤填膺。
一众郡学学子恨不得立马就投笔从戎,去将那些胡族斩杀个干净。
对于众人的热情,刘表自是欣慰的鼓励一番。
“诸位有投笔从戎、报效家国之心,本侯甚是欣慰。”
“然国之大事,唯祀与戎,要想统兵征战,可不是光嘴上说说,就能胜敌的。”
“诸位当潜心修学,操练武艺,日后本侯当亲率尔等杀敌建功!”
刘表一席话,自是让一众郡学学子稍稍冷静下来。
毕竟光有杀敌建功之心,却没有相应的本事也是不行的。
好在自己还有时间学好本事,日后也还有追随太守大人杀敌建功的机会,是故众人也自是振奋的躬身应诺。
刘表之所以让一众郡学学子学好本事,再做那投笔从戎的打算,只因边关战事紧要,还都是真刀真枪,血与肉的厮杀。
若是统兵之将真是些纸上谈兵的玩意儿,可不得把边关百姓害惨了么。
刘表为郡学讲师范津捧场之后,又回返府衙陪伴自己妻儿,而蔡邕与羊衜这对翁婿,也正在府衙之中交流教化武陵蛮部族之事。
对于王道教化这等事,蔡邕这等大儒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况且施行之人还是自家女婿羊衜,是故蔡邕自然得结合实际的给羊衜出谋划策了。
午后,刘表、蔡邕等人一道送羊衜南下武陵郡,刘表也自是交待一番。
“羊衜,你此去武陵郡当恩威并施,方能使得王道教化之事,在武陵蛮部族中顺利施行。”
“常言道“仓禀实而知礼节”,你等除了教书育人之外,也可教导武陵蛮部族耕种之道,我南阳商队亦会往来各郡输送钱粮。”
“只有武陵蛮部族的生活变得更好,才能使得王道教化之事施行的更为顺畅。”
“此外武陵郡若再有贪官污吏、横行于世,你可直接禀报荆州刺史王叡及武陵太守曹寅严加惩处。”
“武陵蛮部族中若有不服教化之辈,你可寻武陵蛮部族首领沙虎,以及骑都尉刘磐、黄忠等人相助。”
“武陵蛮部族彻底融入大汉,可能需要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努力,但只要迈出这第一步,后续定当方便很多,此去经年,望君多加珍重。”
“属下多谢主公指点!”
羊衜朝着主公刘表拜谢一番,随后又朝着蔡邕拜道。
“岳丈大人多加保重,小婿这就去了。”
送别羊衜之后,刘表又领着妻儿及好友蔡邕等人一道逛逛宛城的街市,也算是兑现自己陪伴妻儿的承诺。
看看南阳兴盛的街市,再看看宛城百姓摩肩擦踵的模样,自是让蔡邕感慨不已。
次日一早,刘表领两百北军五校侍卫,与蔡邕等人再次踏上回返京师洛阳的路途。
九月二十八的夜晚,刘表一行人一路飞奔至京师洛阳南城门,看着已然关闭的城门,刘表自是眉头微皱。
而刘表身旁的侍卫见此,自是朝着城头高声喊道。
“我主高平侯、镇南将军、南阳太守刘表,奉诏回京,且速开城门!”
看着数百精骑飞奔到城门前,十余米高的城头上,早已戒备的士卒闻听此言,自是又细细打量一番,随后一名士卒便放下一个小吊篮。
“天色太黑,看不真切,还请高平侯递交身份凭证!”
刘表闻言,又是眉头一皱,不过还是依那名士卒所言,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宗亲玉蝶放在小吊篮中。
同时刘表还让自家侍卫将火把拿得近些,以便让城头上的士卒能看得更真切些。
那名士卒拿着上等和田玉打造的宗亲玉蝶,比对一番之后,却是又告罪一声,随后便拿着刘表的宗亲玉蝶,去往城楼中禀报早已歇息的长官去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刘表、蔡邕等人都多有不耐烦之际,城头上才出现一名睡眼惺忪的武将,而这名武将可不正是阉宦赵忠的弟弟城门校尉赵延么。
城门校尉赵延朝着城墙下的刘表等人打量一番,随后却是凝眉喝问道。
“本将乃城门校尉赵延,城下可是高平侯刘表?”
等了这般久,未曾想这城门校尉赵延竟然是在睡大觉,再听得赵延那不客气的喝问,刘表也自是火冒三丈的回应道。
“正是本侯,本侯奉诏回京,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城头的赵延闻言,却是摆摆手道。
“侯爷不是正在平定武陵蛮叛乱么,这奉诏回京,可有凭证啊?”
听得城门校尉赵延的盘问,刘表自是又眉头一皱,赵延看似正常的问询,却多有刁难之意,毕竟谁敢拿皇帝旨意开玩笑啊。
不过也正是赵延的盘问,却偏偏让刘表犯了难。
只因使臣蔡邕让自己回京述职、商讨平衡朝堂局势以及平定凉州叛乱之事的旨意,乃是皇帝刘宏的口谕,并未有写在纸上的凭证。
一旁的使臣议郎蔡邕见此,自是出言道。
“老夫乃议郎蔡邕,蒙陛下旨意,南下督抚武陵蛮之事。召高平侯回京乃是陛下口谕,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误了陛下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听得蔡邕之言,城门校尉赵延自是眉头一皱,随后却是又放下一个小吊篮,硬要再查验一遍使臣蔡邕的身份及符节。
待查验完毕之后,城门校尉赵延却是命人放下两个不大不小,却破破烂烂犹如猪笼的吊篮。
“你二位的身份已然查验,这个倒是没有问题,只是空口无凭,你二位若是非要进城的话,还请乘吊篮上来。”
“至于你等随行侍卫尽皆披坚执锐,为了皇城安危,本将却是不能放他们入城。”
听得城门校尉赵延之言,再看得眼前犹如猪笼的吊篮,刘表、蔡邕二人自是气得面色铁青,而议郎蔡邕更是怒指城头,手指直颤的高呼。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从刘表一行人星夜抵达京师洛阳城楼下,在城楼下吹了个把时辰的冷风后,却是见得两个犹如猪笼的吊篮,刘表自是气极反笑。
“赵延,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等奉诏回京,你却阻挠再三,到时候这罪责你可承担得起?”
城门校尉赵延闻言,却是笑道。
“这就不劳侯爷费心了,本将奉公值守,这大晚上的既然已经关了城门,他人若要入城,自然得盘查得清楚一点。”
刘表闻言,心中怒火更盛。
“好、好、好得很,咱们且走着瞧。”
刘表放下狠话,自是与蔡邕领随行侍卫,朝着城外馆驿行去。
同时刘表对于气焰嚣张的阉宦一党,却是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看来到时候不把他们打疼、打残,他们是不知道谁才是主人,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一条狗了。
而看着灰溜溜离去的刘表一行人,城门校尉赵延却是轻笑一声。
“宗亲一系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有外戚、朝臣以及我大哥他们联手打压,他们又能蹦跶多久呢!”
“现今还敢跟本将放狠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