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江夏太守刘祥,是否真的暗中投效汝南袁氏,刘表大军出得江夏郡治西陵,自是朝着武陵郡治临沅飞速行进。
荆州刺史王叡为了弥补在刘表这儿的失分,先是调令南郡太守刘洪帐下一千郡国兵南下武陵郡治临沅,随后又调令零陵太守张羡与长沙太守率帐下郡国兵,朝着武陵郡的边界进发。
此外江夏叛乱大体平定,大军又要赶往武陵郡,是故撤销为平定江夏叛乱而设立的沙羡大营,而沙羡大营的江夏竟陵刘氏与江夏安陆黄氏族兵,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待到七月中旬,刘表大军抵达武陵郡治临沅,此时的刘表大军已经汇集南阳、南郡、江夏以及王叡帐下州兵四路人马,共计一万八千五百人。
刘表令南阳东部尉邓济领帐下一千五百郡国精兵,驻守武陵郡治临沅构筑平叛大军大营,令陆俊、陆儁两兄弟统调南阳、南郡钱粮,供应大军平叛之用。
随后刘表令刘磐、黄忠与文聘、黄祖,各领帐下三千精骑及三千水师,沿官道与沅水先行赶往武陵太守曹寅被围的沅陵城,他自己则与王叡领其余将士随后而行。
在刘表大军朝着沅陵进发之时,沅陵城头的武陵太守曹寅,再一次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武陵蛮,自是气得直跺脚。
“该死的武陵蛮,早不叛、晚不叛,偏偏要在本太守任职期间发起叛乱?”
“你们让本太守不好过,你们也休想好过,给本太守杀,他们来多少,咱们便杀多少。”
一日血战,官兵再一次打退了武陵蛮的攻城,曹寅站在城头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武陵蛮,终于又舒了一口气。
过得片刻,曹寅似乎又想起什么,随即便是一拳狠狠的砸在城头。
“该死的王叡狗贼,要不是你非要将荆州治所搬走,随后又将两千精锐州兵也尽皆带走,区区武陵蛮焉敢叛乱?”
“等本太守打退这帮子武陵蛮,定要你好看!”
武陵太守曹寅没办法不气愤呀,在三月中旬江夏郡国兵叛乱之时,荆州刺史王叡便以平定江夏叛乱之名,将驻扎在武陵汉寿的两千精锐州兵强行调走。
王叡与曹寅之间多有仇怨,而且江夏叛乱声势正盛,有了正当的理由,又能将两千精锐州兵再次执掌在手。
是故即便有曹寅苦苦哀求,王叡依旧不管不顾的调走了那两千精锐州兵。
没了两千精锐州兵的驻防,曹寅只觉底气都变得不足了,毕竟单靠手中三千郡国兵,要防守面积无比辽阔的武陵郡,着实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于是随后时日,曹寅每日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生怕哪一天便爆发了武陵蛮叛乱,给他的仕途增添一个大大的污点。
四月中旬,南郡江陵的平叛大军朝着江夏进发。
五月初,一千精锐州兵经过刘表的劝说,再次被王叡调回武陵汉寿驻防,曹寅心中倒是微微好受了些。
五月底,武陵蛮发起叛乱,并成功攻占镡成、辰阳等地,曹寅得知武陵蛮叛乱的消息之后,自是气愤不已。
为了避免武陵蛮叛乱影响他的仕途,曹寅自是领兵火速赶往“五溪”地区平叛,毕竟只有快速的平定武陵蛮叛乱,曹寅日后才有进入朝堂的可能。
当然,要不是荆州刺史王叡,把驻扎武陵汉寿的两千精锐州兵调走,武陵蛮也不一定敢反,也不至于影响到他曹寅的仕途,是故曹寅自是再次把王叡记恨上了。
七月底,刘磐、黄忠领帐下三千精骑,与文聘、黄祖所领的三千水师,齐头并进抵达沅陵城下。
武陵太守曹寅见得援军到来,自是振奋不已,至于城中将士及青壮,就更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而原本四面合围的武陵蛮,见得竟有三千之众的精骑到来,自是惊惧不已。
毕竟江南之地本就少有骑兵,更何况还是足足三千兵甲俱全的精骑,为防被官兵精骑各个击破,五万武陵蛮自是纷纷回撤向沅陵城南的叛军大营。
而刘磐、黄忠虽有三千精骑,可数万武陵蛮齐聚大营,刘磐、黄忠一时之间,也不敢轻易对叛军大营发起进攻。
于是为了打击叛军士气,刘磐、黄忠便各率一部精骑,四处袭扰武陵蛮的粮道。
待得八月初,刘表、王叡领剩余大军抵达沅陵城,武陵太守曹寅自是大开沅陵城北门相迎。
而见得刘表之时,曹寅更是干脆利落的躬身拜道。
“下官武陵太守曹寅,拜见大帅!”
在前几日,刘磐、黄忠等人领军抵达沅陵之时,曹寅便知此次的平叛大军主帅,乃是高平侯、镇南将军、南阳太守刘表。
曹寅虽不知刘表在朝堂之中的深厚背景,但刘表有着平定南阳黄巾叛乱、入寇三辅之地的羌胡叛军,以及江夏的郡国兵叛乱的赫赫战功,这自然是让曹寅大为佩服的。
而且刘表作为此次平定武陵蛮叛乱的主帅,待平定武陵蛮叛乱之后。
他若是能替自己美言几句,说不得自己日后依旧有进入朝堂的机会,是故曹寅自然得好好巴结刘表一番了。
武陵太守曹寅对主帅刘表甚是恭敬,但对于刘表身后半步的荆州刺史王叡,曹寅心怀怨恨之下,却是连半点跟他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刘表也没时间去化解二人之间的矛盾,只是和颜悦色的将曹寅扶起。
“曹太守且起身,我等一道入城,待会儿还要劳烦曹太守给本帅,好好讲述一番武陵蛮叛乱的具体情况呢。”
曹寅闻言,自是连连点头应是。
随后曹寅伸手作引,刘表在前领头,曹寅、王叡二人皆落后半步,一道朝着沅陵县衙行去。
只是曹寅、王叡二人相视一眼之后,却是又尽皆“哼”的一声,便又各自别过脸去。
到得沅陵县衙,武陵太守曹寅自是恭敬的请刘表上座。
而荆州刺史王叡看得曹寅那般跪舔模样,本就心里不爽的他,自是又轻哼一声的别过脸去。
而本就脾气火爆的曹寅,听得王叡的“哼哼”声,自是火冒三丈的骂道。
“王叡狗贼,你哼哼个啥?”
王叡作为荆州刺史,武陵太守曹寅非但不敬重他这个上官,还敢骂他狗贼,自是把他气得半死。
“曹蛮子,你治下不严,弄得叛乱四起,现今还敢辱骂本官,本官、本官定要参你一本。”
曹寅闻言,就更是火冒三丈了。
“武陵蛮叛乱怎么来的,你不知道么,要不是你这狗贼非要把州兵调走,何至于此?”
眼看王叡、曹寅都快打起来,刚刚坐定的刘表也自是怒拍桌案,高声喝道。
“放肆,军帐议事,竟敢这般聒噪!”
听得刘表暴怒,更听得军帐议事之言,王叡、曹寅二人立马偃旗息鼓,躬身谢罪。
毕竟军帐议事还敢大声聒噪,乃是对主帅大不敬,被拖出去砍了,都没人敢说个不字。
见得王叡、曹寅二人认怂,刘表依旧余怒未消的拍案道。
“本帅不管你们二人之间有何恩怨,此番平定武陵蛮叛乱之际,都休得造次,否则休怪本帅军法从事。”
听得刘表之言,王叡、曹寅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于是二人自是躬身拜道。
“我等谨遵大帅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