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还是像之前一样,是王青骑着马带柯笛到镇上的,柯笛觉得毕竟是派出所里的人找,总不好让他们等太久。
到了镇上之后,两人找了个地方把马拴好,就直奔派出所而去了。
一进派出所的大门,柯笛就被这简陋的警察局震惊到了。
他是真没想到,70年代的警察局看起来居然就像是个普通民房似的。
就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随意的摆放着几张书桌,桌上摆放着笔录本和些资料。
整个办公室里最值钱的就是放在角落的一台电视机和一台收音机。
看得柯笛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好穷的警察局”,毕竟他后世见过的哪一个警察局不是庄严肃穆,装修得宽敞明亮的。
这时,旁边声音响起,“你们好,你们就是柯同志和王同志吧,”看见柯笛和王青,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警察朝他们走过来,语气严肃的说。
“我们是,你好,请问找我们来到底是有什么事?”见警察叔叔问的如此干脆利索,柯笛也不含糊。
“是这样,”中年警察示意柯笛和王青在旁边坐下,随后才开门见山的说道“之前我们警方已经找人向这位柯同志了解过案发经过了。”
“但因为这种涉及到故意伤人的案件的双重笔录是需要经过加害者和受害者双方共同签字,而刘二麻又坚决不认罪,所以我们希望你能来当面和刘二麻进行沟通。”
见柯笛似乎有些紧张,中年警察补充道,“当然,并不是刘二麻不签字这案件就不成立了。”
“因为刘二麻偷窃并伤人的事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所以他要蹲大牢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但出于保险,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和他做最后的沟通,让他主动认罪。”
柯笛点点头,他听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不管刘二麻怎么狡辩,反正他的罪是已经确定下来了,他大牢也蹲定了。
但可能是程序和流程问题,所以警方还需要让他俩当面对质再确定一下。
总之不管怎么样,反正刘二麻肯定是跑不掉的,“那我现在就去见他吧,”柯笛也打算趁此机会彻底解决刘二麻了。
一旁的王青听见警察说要让小知青去见刘二麻时,眉头一皱,他有些担心,万一刘二麻那个痞子暴起伤人怎么办?
“我能一起吗?”王青突然出声。
中年警察这才注意到一旁沉默寡言许久的王青,结果当即眼前一亮,这长相,正气!这身板,健硕!是个当警察的好苗子啊。
唉,真是可惜,这么好的苗子没有进他们的警局,不然能抓到多少犯人?
可惜完他才想起王青的问话,“这个当然是可以的,我们不会让犯人和被害人单独相处的。”
既然能一起去,那王青也就不担心了,他不认为有在自己在场的情况下,刘二麻还能伤害到小知青。
在中年警察的带领下,柯笛和王青跟着他来到警察局后面的一间小房间里,房间上还写着审讯室三个大字。
审讯室里还有另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警察在,刘二麻就坐在审讯室的正中间,手上戴着手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站在门口,隐约能瞥见他疲惫的脸色和不修边幅的胡子,一看就知道他这些天应该确实挺遭罪的。
但柯笛可一点儿也不同情他,因为他纯属活该,再说了,在原剧情里他可是被直接枪毙了,现在他只让他蹲大牢都算便宜他了。
“刘二麻,你不是想见柯知青吗?人家来了,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能说出些什么来。”中年警察对刘二麻十分不耐烦。
原因就在于不管是从现有的证人还是证据,甚至是刘二麻的过往经历来看都能证明柯知青所说的就是事实。
但偏偏刘二麻就是死不认罪,一口咬定是柯笛在冤枉他,弄得所里上下的人都很烦他。
再加上最近还是农忙,几个村之间的小打小闹争端尤其多,导致派出所里的事情一直忙不完,本来就够烦的了,结果这个刘二麻还要非要找事。
要不是不能跨过程序办事,中年警察都想亲自把刘二麻扔进大牢里去。
一听警察说柯笛来了,刘二麻瞬间挣扎着抬起头,眼神中也流露出怨恨和激动。
要不是被手铐和脚铐铐着,他简直恨不得立刻扑来撕碎柯笛,“柯笛,你居然真的敢来,你他妈的为什么要冤枉我?”
“老子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和别人说我打伤了你?还有我什么时候去王青家偷东西了?那天我明明、明明……”
一开始还底气十足的叫骂的刘二麻,不知想到了什么,说到后面却说不出口了。
“明明什么?说啊,我听听着呢,”柯笛眼中带着笑意盯着刘二麻。
精致无辜的长相,加上脸上的笑容,让柯笛看上去就是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然而这抹笑意在刘二麻看来却和恶魔的微笑差不多,让他瞬间冷汗直流。
难道柯笛知道,不!不可能,那天我想去做什么,明明只有我自己知道。
而他说到一半就不敢往下说的样子,也被警察认为是在心虚。
柯笛见状继续说道,“怎么停下来不继续说了?那我来说吧!”
“那天早上我睡得好好的,结果突然听见我哥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响动,我出去一看就见你趴在院子的墙头上,打算翻进来。”
“不用想也知道你肯定是想进来偷东西,你看被我发现了爬下墙头就想跑,我去追你,结果你就从地上随便捡了块石头砸我,我头上现在还有伤呢。”
“警察叔叔,事情就是这样,他当时砸我那块儿石头应该掉在路边了,你们要是想找估计也能找到呢。”柯笛态度无比乖巧。
中年警察虽然疑惑自己的年龄好像也没大到能当柯笛叔叔的样子,但也没觉得他说的有错。
没错,虽然这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dNA检测和指纹检测之类的高级侦查技术,但柯笛还是把那块砸伤自己的石头扔在了王青家不远处。
如果警方现在去找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找得到。
刘二麻被柯笛的话气的直喘粗气,“你少他妈血口喷人,老子根本就没拿石头砸过你!”
“哦?”见刘二麻还是嘴硬,柯笛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坐在屋里空着的椅子上,要不有警察叔叔在场,他还想翘个二郎腿。
他就那么一直盯着刘二麻,直到把他看更加心虚了,才接着说道“不是你砸的,难道还是我自己砸的吗?”
“还有,你说你那天去我哥家不是想偷东西,那你是想干嘛呢?莫非是以为我哥家里有漂亮的女知青,想翻墙进去对人家耍流氓?”
旁边的两个警察听着柯笛和刘二麻的对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说刘二麻进王青家里就是想偷东西吗?这怎么又说到女同志了?难道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可他们调查的时候,也没听说王青家里还有除了柯知青以外的知青啊?
而听着柯笛这暗示意味极强的话,刘二麻直接被吓到双腿打颤。
他再也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了,很明显,对面的柯笛是知道他那天想对李锦柔做什么的,所以他才能那么淡定的冤枉他。
而且看柯笛那一脸自信的样子,他手里说不定还有自己做那事儿的证据。
一想到这儿,刘二麻害怕得头上不停地冒出冷汗,没一会儿就把头发打湿得一绺一绺地贴在皮肤上,看起来更加邋遢恶心了。
惹的另外两名警察都一脸厌恶的看着他。
但刘二麻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带着一丝祈求和询问的看向柯笛,没有再大喊大叫。
但柯笛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只要他认罪了,自己就不会说出他想对李锦柔耍流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