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余年的一顿忽悠,小喜成功的被他拉入了阵营。
自从那天开始,宋卿也不知为何开始忙了起来,每日除了用早膳的时候,其余时间只能晚上的时候才能见一面。
而瑞王妃则又给余年找了个教武功的师傅,早晨的时候学文,中午的时候学武功。
两样事情一点都不耽误。
而余年则是累的每天晚上,筷子都要抬不起来了。
但是为了他接下来的谋划,往日里任性妄为的世子殿下,认认真真的学着学武功的基本功,每天蹲着马步,打拳。
余年几乎精疲力尽,早晨里的读书还好,柳先生对他并不严厉,只是将他的课程上完以后,布置了今日的作业,便不会管他了。
而练武功劳神伤体,磕磕绊绊在所难免,余年刚开始的时候不想让宋卿担心,每日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直到第三日。
往日里一天都不会出现的人,竟然在中午就回来了。
那时余年正在树下扎着马步,而瑞王妃为他请的马师傅正坐在石桌上,悠闲的喝着茶,手里拿着一根小细棍子。
冬日里的太阳虽没有那么热,但对于累了许久的余年来说也是非常的热的。
不停的擦着白皙,额头上流露下来的汗珠,稍微一动,坐在凳子上的马师傅拿着手中的小细棍就过来了。
嗓门老大的说:“世子殿下,瑞王妃让小的教您武功,我可不敢辜负瑞王妃的心意,所以请世子蹲好了,否则我手中的棍棒可不长眼睛。”
小喜站在一旁,用手中的白布为余年擦着汗珠,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冲到前面: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王妃只是让您教武功,应该没有说过可以对世子使用棍子吧。”
马师傅将棍子在手中轻轻的拍着,从头到尾的扫视了小喜一眼,眼中轻蔑十足。
“你不过是世子殿下身边的一个仆人,而我可是瑞王妃亲自邀请来的人,是你们府上的座上宾,对我无礼,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手中的棍子,用力的拍了一下地面,激起了一大片的灰尘。
语气中尽是不屑的对着余年说:
“世子殿下,请继续吧,不要让我难做,否则启禀了瑞王妃这件事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看着细细的棍子落到了地上,带起了灰尘与痕迹,小喜退缩了一步。
这一步,马师傅眼中尽是嘲意,也就这点胆子,还敢来挑衅他。
等到马师傅重新坐到了石凳子上,喝着手中的茶,又命下人搬来了一个长椅,让人在上面垫了毯子,舒舒服服的开始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小喜心疼的用手中的帕子为余年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压低声音:
“世子,要不像以前一样,我们把他弄走吧,这人也太讨厌,竟然还想要打世子。”
在以前余年厌学,经常气走了教书先生和教武功的先生。
这事,自小和余年一起长大的小喜颇有经验。
说完,小喜还看了一眼马师傅那边,生怕他突然醒过来,发现在说话,又要加练了。
余年摇了摇头。
现在的他太弱了,必须尽快的成长起来。
余年能感觉到自己的小腿肚子在打颤, 整个人虚虚软软的。
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余年偷偷的靠着树,想要休息片刻。
结果刚一靠上树,小喜端来了一杯水,余年刚喝了一口就被发现了。
高大的影子挡住了冬日里阴沉的太阳。
手中的水杯一把抢了。
“世子殿下,我不是说过,没练好不准喝水的吗?”
余年翻了个白眼。
“怎么?你想渴死我。”
马师傅将手中的水倒在了地上,虚伪的说:
“世子殿下,不喝这点水也渴不死的,你也要体谅体谅我,我是王妃殿下请来的,也是为了帮您学武功的,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
水被倒了,余年听着这话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蹲回了马步。
马师傅用重力拍了拍余年的肩膀,余年本就腿软,一下子被拍坐到了地上。
马师傅哈哈大笑。
“世子殿下,就才一个时辰,你也太弱了,为了不辜负王妃的苦心,看来得多练呀。”
马师傅回到了舒适长椅上,抱着手中的小细棍,闭上了眼睛。
余年则是继续爬起来蹲着马步,等到马师傅一闭上眼睛,余年立马站了起来。
狠狠的瞪了一眼舒舒服服躺着睡着了,打起鼾来的马师傅。
拉着小喜偷偷的溜走了。
后院里,余年一屁股坐到了满是青草的地上,丝毫顾不得身上的灰尘。
用手恶狠狠的揪着地上的草。
“小喜,这次我们一定要狠狠的收拾这个人,让他知道本世子不是好惹的,敢欺负本世子,从小到大我爹都没对我这样过,他竟敢拿棍子打我。”
小喜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掀起了余年的裤腿,查看着余年腿上的一道红色痕迹。
那姓马的人还是有所顾忌,只敢打余年一下,被余年瞪了以后就不敢再动手了,只是口头上占占便宜。
“小喜,我们等一下就动手。”
此次要不是为了给娘面子,早就把这马师傅给弄出府了。
而且此次他也是想学一些真本事的,所以在第一日的时候对他马师傅恭敬有加,导致他还真以为能爬到余年的头上来作威作福了。
还以为余年是个软柿子可以任意拿捏。
“等一下我们找个麻袋,让府里的下人把他套起来,我们揍他一顿。”
“揍谁呀?”
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余年惊喜的回头。
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一袭黑衣,风姿卓绝的人,她面上含着温柔的笑。
余年想要站起来,结果爬了半天,拉着草用力,腿软的根本爬不起来,还把周围的草都揪秃了。
只能泄气的坐在地上,仰着脸问:
“宋卿,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看到宋卿来了,小喜来回看了看两个人,最后默默的离开了去准备麻布袋了。
宋卿看着坐在地上的余年,整个人脏兮兮的,脸上全是粘腻的汗和泥巴,衣袍上都是灰尘。